男人的香肩近在咫尺,已经母胎Solo二十多年的叶凌夕,她的确是敢在人前承认自己是一个大色迷,可当男人真的唾手可得的时候,一股羞怯的心情又涌了上来。
闭上眼睛,叶凌夕佯装困倦,伸了个懒腰就在钟离烁旁边的椅子上拄着脑袋装睡了。
端木将军到底是第一次见到叶凌夕,对她感到十分好奇,他也是相府出来的人,和钟离烁就如同亲兄弟一般,自然是知道这位爷的脾性:
“弟弟我真是不知道,阖乐郡主这是撞大运了还是倒大霉了,居然能和相爷在府中平安度日这么长时间,实在是不应该啊!”
“嘘,”钟离烁没有理会他,将面前的书卷勾勾画画一番后合上书本,放下毛笔,“小郡主睡着了,轻声说话。”
一撇嘴,端木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要不是阖乐郡主,弟弟还真不知道哥哥有如此善解人意的一面!也不知道昨天是哪位爷让我半夜派人去拦西厂的人,以免他们绊住大冢宰和小郡主出行的脚步,到现在弟弟还困得很呢。”
“有什么可困的,现下国家正是用人之际,你若能派上用场,也是你的造化。”
“啧啧啧——”
看着钟离烁正襟危坐的样子,端木摇头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来评判他如此区别对待的行为:“大哥,你这也……嗯?”
“怎么了?”
“你的胳膊受伤了?”
“没有啊。”
“那怎么不把衣服穿好?入夜海上湿气重,可不能冻着了!”
“……”
钟离烁舔了舔唇,而后偷瞄了一眼呼吸平顺的叶凌夕,这才缓缓将衣服拉了起来:“就是肩膀有些不舒服,准备叫你来给我按摩按摩,现下好多了。”
“在外臣下叫您一声相爷,在内弟弟叫您一声哥哥,这按摩的事情有什么,弟弟按就是了!”
“不用了。”
就在端木的手要伸上来的时候,钟离烁立刻闪开,恨不能整个人从房间里消失,一脸“莫挨老子”的嫌弃样。
端木:(ノ?益?)ノ彡┻━┻
“哥!你就这么嫌弃我么!”
连忙紧了紧领口,钟离烁一缕耳边的碎发,起身关上了身后的窗户:“出去,我要睡觉了。”
一眯眼睛,端木虽然早就领教过老哥的冷漠,自己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将领,可现在怎么从冷漠变成了绝情。
眼看着钟离烁将叶凌夕抱起来放在床上,轻手轻脚地为女孩儿盖好被子,端木感觉自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哥,你该不会是喜欢阖乐郡主吧?”
“……”
正在盖被子的手一顿,钟离烁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给她掖了掖被角之后转身拿起帕子擦着手:“我看我倒是不必特意请旨送你去前线了。”
“等等等等!”
端木眉毛微挑,而后靠在墙上,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吃瓜不嫌事儿大的表情,就差手里拿上一捧瓜子了:
“哥,你这去前线好似也不是为了我啊?”
“……”
“我怎地听百骑司的人说你这次是要送阖乐郡主回燕敕,才特意请旨?”
“哦?没想到我的百骑司嘴也不严了?是该罚。”
“别别别别!”没想到自己一个多嘴,差点儿将百骑司的千余个精英侍卫给出卖了,端木自己给自己扇了一个巴掌:“哥!怎地现在连个玩笑也开不起了!”
“开玩笑?我率领百骑司百余人在金陵海上漂泊,是为了来和你开玩笑的?”
“……”
随手拿过一摞书卷在端木的脑袋上敲了一下,钟离烁白了他一眼:
“莫胡闹。此次海上突袭,采取保卫战术来接应段家军不能有一丝闪失,这些人中有不少都是段锦的嫡系,我们不仅要赶走南蛮,也要拿下段家军,懂了么?”
“哦——”
额头都被敲红了,端木一脸委屈,看着钟离烁要赶人,他先一把揽住了钟离烁的胳膊,而后趴在他肩上,说起了悄悄话:
“哥,我有一个问题。”
“讲。”
“方才……你是不是故意趁着阖乐郡主过来,才脱衣服的?”
“容梓!”
“嗯?”
端木没想到自己不过是问了一个问题,怎么钟离烁顾左右而言他,反而叫来了容梓。
立刻推开门,容梓请安:“臣下在。”
“端木将军近日倒是悠闲,容梓你去好好教教他女红,让他静下心来,要不然以后如何带兵?”
“女红?不是,哥,我……”
“请吧,将军。”
“……”
都说长兄如父,对于端木这个钟离家的养子来说,更是如此。虽然明面上能和他说说笑笑,可一叫来容梓,端木就知道,他这是要倒大霉了!
叮铃桄榔一阵子过后,房间里总算安静下来了,钟离烁伸了个懒腰在叶凌夕的床边坐下,微微侧眸看着女孩儿的睡颜,他一伸手就能摸到她的面颊——
我对她……
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出于情蛊?
起身,他在房间徘徊了良久,最终也还是没能静下心,转而去了甲板上吹风。
而听着门被关上,叶凌夕悄咪咪睁开一只眼睛,确定房间里没人之后猛地坐了起来,脸上惊诧的表情比她得知自己喜欢的爱豆塌房还要狰狞——
钟离烁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他居然脱衣服勾引我!男绿茶?
……
我居然还有点儿喜欢????
连连摇头,叶凌夕拍着脸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儿,她长长出了口气之后——
就发现自己肚子好疼!
肯定是刚才吸了一口凉气!
扶着墙强撑着身子,结果没成想一个大浪打了过来,她趔趄之后就摔在了地上!
“疼……好……好疼……”
她捂着肚子叫不出声——
孩子不会是没了吧?
还有这种好事儿?
好像比自己想象中的疼痛要轻一点儿,就是不知道钟离烁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