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和廖英池之间什么都没有,或者说,自己也是因为机缘巧合才将这些东西交给了廖英池,但现在看着满地需要被打上马赛克的东西,叶凌夕有些心虚:
“大冢宰,这些……其实是当时我为了治疗廖厂公的病才准备的,而且我没打算给他,是……”
“是他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给的?”
“那倒也……还不至于……”
露出狗腿子一样的笑容,如果有尾巴的话,叶凌夕早就将它摇成螺旋桨了。
“小郡主,本相以为,你我是友人……可你为何要背叛本相?”
“我还以为……”
您要说我们是夫妻呢!
连忙摇头,叶凌夕没想到自己的关注点怎么也变得奇怪起来:
“大冢宰,这个……”
“本相临走前,明明嘱咐小郡主,切莫私下将治疗他疾病的方法告诉她,小郡主为何就是不听呢?”
“我真……”
“容梓!将小郡主关在她房内,没有我的意思,谁都不能放她出来!”
“不是……你……”
就这样被容梓拖着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叶凌夕就纳闷了,这人怎么就不听人把话说完呢?
“咣——”
门被人重重关上,紧接着就传来了落锁的声音,叶凌夕静静地站在房间中,一头凌乱——
这个钟离烁怎么这么气人?
他为什么不让人把话说完呢!
“容公子?容公子,你在么?”
趴在门上,叶凌夕为自己做着最后的挣扎。
“郡主,现下相爷正在气头上,您还是先委屈一阵子吧!如果有机会,臣下会为您美言几句的!”
“那——谢谢了,可是……有人给我送饭么?”
容梓:郡主,您现在说话的意思怎么也如此奇怪?
“容公子?容公子?”
过了半晌都没人回答,叶凌夕知道是他已经离开了——
到底有没有人给我送饭啊?
我在这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啊,喂!
“相爷?”
将叶凌夕关在卧房里,容梓回到书房,看着坐在书桌前气得已经摔碎两个茶杯的钟离烁,倒吸了一口凉气,硬着头皮劝道:
“郡主也许只是医者仁心,才帮了廖厂公一把。再说了,廖厂公老谋深算,郡主又是个痴傻的,说不定是被廖厂公骗了才会如此,您别怪罪郡主了!”
“怪她?”
钟离烁一个眼刀飞了过去,容梓吓得噤声,本来已经准备好的说词全都咽回到了肚子里。
“本相临走之前是怎么说的!特意嘱咐小郡主,让她切莫和廖阉人私下往来,怎么还……”
说到这儿,钟离烁的实现又瞥到了地上的一堆不可描述的东西,而后深深厌恶地闭上眼睛,转过头:“也不知道廖阉人有没有对小郡主做什么,她又是个傻子,就算是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
“……”
容梓本来也以为钟离烁是担心阖乐郡主背叛自己和廖英池沆瀣一气,可听到这儿,他也算是琢磨过味儿了——
原来,相爷是在担心郡主?
又端了一杯清茶,放在钟离烁手边之后,容梓轻声问道:“相爷,您可是在担心郡主?”
“本相担心她?本相怎么会……”
都被气笑了,可当钟离烁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像是中魔的自己终于摆脱附身,突然清醒了过来。
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钟离烁一脸不可思议:“本相为什么会担心她?只要她不要和廖阉人做什么威胁到本相的事情,本相为什么会生气?”
“是啊,所以您为什么会生气呢?”
“我……生气了?”
容梓:……
一脸无语,但容梓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耐着性子解释:“您已经将郡主禁足相府一天了,而且刚才还将她关进了卧房,不许出门。”
“我……”
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做这种事情,钟离烁有些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我把小郡主禁足了?”
容梓重重地点了点头:“相爷,要不先将小郡主放出来吧?这事儿万一传到燕敕,就不好了。现下咱们反叛,军队的主力还是要依靠燕敕国,依靠郡主的虎符。”
“嗯——”
拖着长音,钟离烁气消了不少,他打算亲自过去道歉,让容梓将邻国供奉来的珍珠玉如意拿了过来。
拿着包装精致的礼盒,钟离烁让人打开了叶凌夕的房门:“小郡主?”
“大冢宰,您来给我送饭了?”
“……”
躺在床上看着好不容易找到了蛊毒禁书,一瞧见钟离烁进来,她立刻将这本书藏在了枕头底下,拿出来了同名的《蛊惑君上:宫中秘史伍》。
“小郡主,方才是本相失态了,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小郡主莫要怪罪。”
边说,他边将礼盒放在了桌子上。
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叶凌夕打开礼盒,看着其中精美又华丽的如意,立刻染上了笑意——
这要是穿越回去的时候能带上,我就发了!
“多谢大冢宰!”
虽然感觉最近的钟离烁脾气越来越古怪,但对自己却是越来越好。
叶凌夕正打算发表几句冰释前嫌的感慨时,容梓抱着大包小包过来问道:“大冢宰,郡主,这些东西如何处理?”
钟离烁本来看着叶凌夕如此喜欢如意,嘴角还带着笑意,可转头望向容梓手中的包袱,笑容猛地僵住了。
叶凌夕:你别害人啊,容公子!
容梓:不是,这……为什么啊?
没有等到钟离烁的回答,而是他让百骑司的人关上了叶凌夕的房门。
“大……大冢宰,咱们是和好了吧?”
一把捏住叶凌夕的下巴,钟离烁微微抬起她像是认错一样低下的头:
“可能……还没有,小郡主。想要让别人原谅,你总要做点儿什么么?”
“做点儿什么?”
她抬起头,看到了钟离烁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