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夕感觉每次在自己进行一些奇怪的行为时,都会被钟离烁发现。
正在尝试看看给廖英池做一个多少尺寸的假阳具合适,没想到钟离烁突然推门而入,叶凌夕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将刚绑在腰上的茶壶拿下来,而后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那个……大冢宰,您怎么来了呀?这黑灯瞎火的……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钟离烁还停留在自己开门时看到的那让人震惊的一幕,半天都不知道要说什么,还是在叶凌夕开口之后,他才渐渐缓过神儿来:
“也……没什么要紧事儿,就是有些担心小郡主。”
“有什么好担心的,大冢宰想必是多虑了。这相府到处都是百骑司的护卫,而且又是您的地盘,也没有人敢造次。”
一阵凌乱,虽然钟离烁还不是很懂叶凌夕刚才到底在干什么,但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但,貌似本相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啊?”
立刻,几步上前一把擒住了叶凌夕的腕子,钟离烁的眼神在女孩儿身上细细打量了一番之后紧张地问道:“听闻今日小郡主私自外出见到了廖厂公,不知那个阉人可有对小郡主做什么不苟之事?”
“不苟?”叶凌夕连连摆手,“大冢宰多虑了!今日去见廖厂公,也不过是因为他说有一个病人需要我去诊治,没什么大不了的。”
点了点头,虽然面子上没有说什么,但钟离烁的眼神还是不停在叶凌夕身上来回打量:“恐怕廖英池口中所谓的病人,就是他自己吧?”
“大冢宰真是料事如神,神机妙算!”如果不是成语水平只允许叶凌夕说这两个词的话,她肯定还会继续成语接龙下去,“廖厂公毕竟曾经也是个男人,一表人才,自然是想要一个完整的身子。”
脸臭了起来,钟离烁白了她一眼:“这就叫一表人才了?”
叶凌夕:大哥,我说话的重点是这个么?
“那小郡主给廖英池都开了什么药?难道小郡主真的想要治好那个阉人?”
“就算我真的想,我也没那个本事啊!”
“也就是说,小郡主真的想治好他?”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和钟离烁说话怎么就开始费劲儿起来。
他似乎永远都只在乎自己对廖英池的评价,而忽略了话语中真正的含义。
叹了口气,叶凌夕将自己的话翻译了一遍:“廖厂公是个阉人,这无中生有的活计我还真做不了,所以也只能明面上解决一下廖厂公的需求。”
“就用……茶壶的壶嘴?”
“那是不是……有点儿细?”
钟离烁:(⊙_⊙)
钟离烁装作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可已经红透的耳根儿泄露了男人的局促。
没有说话,径直来到圆桌前,本来想倒杯水喝来降降身体的温度,但手刚摸到茶壶,脑海中就浮现出刚才叶凌夕奇奇怪怪的动作,手又收了回来:
“现下天色也晚了,小郡主就先歇息吧。”
“是。小女恭送大冢宰。”
叶凌夕也巴不得赶紧将这尊大佛送走,看着钟离烁走出去之后,她才连跺脚带捂脸地开始反思自己刚才是怎么用脚指头扣出了一座迪士尼城堡——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这也太尴尬了吧!
钟离烁会不会觉得我是变态啊!
坐在桌面就开始纠结,等躺在床上了还在精神内耗,失眠到了半夜,叶凌夕猛地从床上做起来,一拍脸蛋:
“我在干什么!上一辈子已经精神内耗够久的了!这种事情怎么能怪我呢?那就是他钟离烁进门不敲门,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尴尬的!对,就是这样!”
连连用这个借口安慰了自己好几遍,叶凌夕才不安地睡去。
早上起来的时候都没什么精神,打着哈欠来到饭厅,看着钟离烁已经坐在里面,她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而后进屋行礼:“大冢宰。”
“来,看看这些哪一个更合小郡主的口味。”
“我的口味?”
一开始,叶凌夕还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而当她再次抬头才注意到饭厅对面本来陈设着各式各样花瓶的桌子已经被腾空,上面放上了各式各样的茶壶。
叶凌夕:( ̄△ ̄;)
大哥,倒也……
Duck不必啊!
“小郡主既然觉得那个茶壶的壶嘴不够粗,就从这里挑好了,如果还是没有满意的,让容梓去找匠人来做。”
“谢……”
一句“谢谢大冢宰”憋在口中说不出口,一时间叶凌夕都不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想要帮助自己,还是在阴阳怪气。
“小郡主若是找到了能够治好廖英池的方法,不论是治标还是治本,都首先要告诉本相,之后的事情,就不需要小郡主操心了。”
钟离烁的这番话才将真实意图表明,叶凌夕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哦,这是想要用我的诊疗方法去和廖英池谈判?
倒也不是不行,但我也得从其中捞到一点儿好处吧?
“大冢宰,若是告诉您,我有什么好吃呢?”叶凌夕是个直肠子,问出来之后盯着钟离烁波澜不惊的脸。
但这个男人也是将她拿捏得很死:“小郡主不是想要灵镜么?若是我用这个东西能够将廖英池攥在掌心,那之后推翻统治、自己称帝不是易如反掌?到时候灵镜顺理成章就是小郡主的了。”
不得不说,他还真是给叶凌夕提出了一个让她无法拒绝的条件。
“那您请好儿吧!”
钟离烁的话还真成了叶凌夕的动力,接下来的几天,除了练武之外,叶凌夕一直都在研制假阳具的制作方法,用了百余种材料,总算是得到了三、四个自己最满意的。
拿着手中的东西,叶凌夕准备去给钟离烁汇报,可管家说南方发生了洪涝,钟离烁早上去上朝之后就直接被派去赈灾,只是匆匆托人来传了个口信,连家都没来得及回。
“大冢宰此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叶凌夕担心钟离烁还没有回来,廖英池又要来见自己了,若是这样,她该怎么办?
“这个小人不知,只是大冢宰特意嘱咐,一定要小郡主照顾好自己,莫要受伤。”
“这我明白……”
有些烦躁地跺了跺脚,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叶凌夕有些手足无措,包袱里的假阳具提溜在手中来回晃悠,正打算回屋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阖乐郡主,听闻大冢宰出了远门,奴才担心您,所以特意来探望。”
“……”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怎么这个时候廖英池还来了!
叶凌夕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她清楚地记得钟离烁不希望廖英池来相府,于是也顾不上许多,直接来到门口,带着廖英池来到了附近的一家茶馆:
“廖厂公怎么这时候来了?大冢宰不在府上,您许是见不到了。”
“阖乐郡主为何要与奴才揣着明白装糊涂?奴才是来找阖乐郡主的。”
将包袱放在身边的椅子上,叶凌夕想要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廖厂公的病时间久了,自然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治好的,所以……我可能还需要……”
“啪!”
“对不起对不起!还请小姐赎罪!”
“……”
叶凌夕的话还没有说完,端茶送水的小二就将椅子上的包袱给撞在了地上,假阳具撒了一地。
叶凌夕:(╯°Д°)╯︵┻━┻
廖英池静静地看着地上的东西,微微挑了挑眉:“看来,小郡主没有说实话?”
“不是,廖厂公,这些不是给您准备的。”
“那是?”
“……”
迎上廖英池询问的眸子,叶凌夕这才注意到这个男人黑如曜石一般的眸子如黑洞一般吸引着人:
“这个……是给大冢宰……用的?”
这话说出来,连叶凌夕自己都不相信——
为了维护自己和钟离烁的约定,怎么就说出这么一句离天下之大谱的话呢!
廖英池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儿的表情,一只手摸索着下巴,而后打开手中的折扇,遮住了他好看的唇:
“怪不得之前见到大冢宰的轿子停在蜂窠门口,原来……”
叶凌夕:不是啊不是啊,你听我狡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