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烁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叶凌夕一头黑线,坐在马车上,女孩儿一直负气不说话,转过头看着窗户外的闹市,默默叹了口气——
果然吧!
就算是我和钟离烁之间有情蛊的羁绊,还是会大难临头各自飞。
“小郡主可是在生气?”
“嗯?”
脸上突然贴上了一个樱桃,冰冰凉凉的,叶凌夕转头时,钟离烁才将手中的樱桃放在她的手上:
“看小郡主一路上都在发呆,可是因为先前本相准许你去给廖阉人看病而生气?”
不得不说,在察言观色上,钟离烁的确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噘着嘴,叶凌夕也不装了:
“是啊,没想到和大冢宰相处多日,还是会在关键时候被推出去。”
不禁失笑出了声,看着女孩儿殷红的唇瓣中轻吐出樱桃的小核,钟离烁解释道:
“不过是要小郡主给廖阉人治病,又不会要了小郡主的命,怎地就这么排斥了?之前还不是小郡主主动提起阳血粉,这才引起了廖阉人的注意?”
“……”
话虽如此,可刚才那一幕还是让人很受伤啊。
叶凌夕像是一个和父母闹别扭的孩子,闷头吃着樱桃,不知不觉,车就到了相府。
“小郡主,”钟离烁先下了车,伸出手扶着叶凌夕走下来,“相府重地,廖英池的人是断断不能来的,所以还希望小郡主能谅解。”
叶凌夕点了点头:“没想到大冢宰也有小心翼翼向别人解释的时候?”
“……”
“我还以为大冢宰只是一个按照自己意志行事的人,却没想到也会有向别人解释的时候。”
看着叶凌夕踏着春风走远,钟离烁叫来了容梓:“戍边将军命人送来的樱桃本相很喜欢,可以再送来些。”
“嗯?哦,好的,相爷。”
容梓有些意外,他看着钟离烁如沐春风般走进书房,有些不解地挠了挠头——
相爷不是不喜欢吃带核的食物么?
还以为他会生气呢,怎么现下还喜欢吃樱桃了?
来到房间,钟离烁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得好,只是觉得整个人身子都轻盈了不少。
可是,当他的手指碰触到抽屉里放着《蛊志》时,整个人的表情都僵住了——
我为何会对小郡主如此在乎?
难不成是情蛊在作祟?
连连摇头,拿出书本,钟离烁细细地翻找着其中关于情蛊的介绍——
如果想要解开情蛊,首先得有一位深谙蛊毒的大师,而后要借助天时地利人和,将情蛊转移到其他人或者物品身上。
说白了,情蛊不能凭空消失,它只能从一对人、物身上转移到另外的人、物上。
叹了口气,将书本扣在桌上,钟离烁有些不知所措——
深谙蛊毒的大师,找了十几个人都说这种情蛊还是需要找燕敕王来解,但如果燕敕王知道自己为了控制阖乐郡主而给她服用了情蛊,燕敕王还指不定会怎么折磨自己。
但如果一直就这么拖着……
怎么办……我好想见她……
“相爷?”
容梓敲了敲门。
“进。”
“方才,抚远大将军送来了些礼物,其中臣下看着还有樱桃,给您拿过来了。”
“你明知本相不喜这些带核的吃食,又劳什子拿过来干什么?”
“啊?”
听着钟离烁语气中的怒意,容梓眨巴着眼睛,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拿下去,你们分了。”
“是……”
缩着脑袋溜出来,容梓正端着樱桃走远,看着叶凌夕朝着书房过来,好心提醒:
“郡主,您这会子还是别去找相爷了,相爷心情不太好。”
“心情不好?”叶凌夕立刻跟容梓走远了些,“可是,刚才管家告诉我说廖厂公命人来接我去城郊的客栈去给人看病,我是不是要给大冢宰说一声?”
容梓连连摇头:“您啊,还是早去早回,装作没出去过一样!相爷生起气来,谁知道会成什么样儿呢!”
感觉容梓说得有道理,叶凌夕“呲溜”就跑出去了。
而在书房中呆了半天,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心像是被小猫爪子挠一样,钟离烁叫来了容梓:
“去,把小郡主请来。”
容梓:Σ(°△°|||)︴
你们两个人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