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轩亲自出马果然不同凡响，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就成功把玉玦的价格从十万零五百两银子砍到了十万五千两。
本来叶清漪吩咐的是，每来一个人问价就提高五百两的银子。
奈何掌柜也是个有脾气的人，他就看不惯陆临轩这种，没钱还贼能装13，自以为高高在上实则狗屁不是的屌丝。
于是掌柜自作主张，一次性给陆临轩把价格加到了让他不敢再开口的程度。
陆临轩被伙计“请”出绮罗阁的时候，脚步都是虚浮的。
他不懂，为什么见多识广的自己竟然也震慑不住区区一掌柜。
如今价格非但没有谈下来，反而还涨上去了。
三万三千两银子，要他去哪儿凑？
陆临轩如今是再也不敢打叶清漪的主意了，一想到那个女人，他就菊花痛。
尤其是那个莫名失踪的乞丐，陆临轩笃定，叶清漪一定是把那个乞丐藏在了某个地方，若是他再敢轻举妄动，叶清漪就会把那乞丐放出来，搞到他身败名裂。
陆临轩头痛欲裂。
上一世景徽帝也有查三年前贻误军机的事情，但叶清漪花了大笔银子给那些参军参将们的家人，让他们去探监，封住了所有人的嘴，才没有牵扯到陆家。
重来一世，侯府已经跟叶清漪闹到这种地步，叶清漪是绝对不会再在这件事上伸出援手。他若不赶紧抓住武国公府这根救命稻草，侯府怕是真的要倾覆了。
陆临轩目无焦距地走在大街上，冷不防被一个人撞了一下，身子一个踉跄。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姑娘，我撞伤你了吧？快去前面的跌打馆给你看看！”
那人二话不说架起陆临轩的胳膊，陆临轩才想张口反抗，却忽然眼前一阵眩晕，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
“啧啧，这小模样俊得，怡红楼的女倌儿都比不上呢！……哟呵，身上还蛮水灵的，摸上去比小孩子的屁股还滑溜儿呢！呵呵呵……”
陆临轩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似乎还有人在……抚摸他？
陆临轩吓得猛地一个激灵，睁开眼便对上一张调色盘一样浓妆艳抹的脸。
那个女人即便化着浓妆，也遮挡不住脸上的褶子，看上去比宋氏还要老几岁。
而这个老女人此刻正衣衫半露地趴在床边，抚摸着陆临轩一丝不挂的身体。
陆临轩吓坏了，他想要挣扎，可偏偏手脚瘫软，没有半分力气。
“哎呀我的小郎君儿，你可算是醒过来啦！”五彩大脸龇牙咧嘴地凑过来，吧唧就在陆临轩的脸上亲了一口，随即就慢慢爬了上来。
“醒了更好，你可馋死我了！来来来，姐姐教你共享极乐……”
“不！——”
半个时辰之后，老女人一脸餮足地从陆临轩身上爬下来，坐在床边抽着水烟。
陆临轩羞愤得想死，可他现在依然浑身乏力不能动弹，只能躺在床上抽抽涕涕。
“美人垂泪，真是我见犹怜呐！”老女人一脸讥讽地从床上滑下去，在衣架上顺手摘了件衣服把自己裹起来，然后坐在床边跟陆临轩说话。
“姐姐明人不做暗事，我是凝影楼的妈妈，你可以叫我李妈妈。”
陆临轩大惊失色。
凝影楼是京城最大的象姑馆，据说背后的老板是天家。
而凝影楼的成立可以追溯到百余年前。当年因为四方战乱，国库空虚，当时的丞相才想出一个惊人的办法，就是由官方开设象姑馆，以谋花捐，充盈国库。
凝影楼的第一批相公大多是长相俊俏的死刑犯，也有穷人家把自己的儿子卖进来的。
本以为是个荒唐之举，却没想到一年的时间国库收益高达几百万两！
是以时过境迁，如今有了商业奇才长公主，国库虽然不需要凝影楼赚银子了，但却依然是天家手下的一门产业。
旁人可能不知道，但陆临轩上辈子从渊哥儿嘴里得知，这凝影楼其实还是天家收集和买卖各路信息的地方。
陆临轩浑身发颤。
若是凝影楼的人抓了他，那即便是被这老女人再侮辱一次，他也只能忍了这个哑巴亏。
李妈妈见陆临轩梨花带雨的样子笑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今日以非常手段请你过来，是因为你昨日光屁股的样子被我们凝影楼的一位神秘客户见到了。
那客户愿意出三万两包你三天——小相公，天上掉银子的事儿，你要不要做呀？”
陆临轩就是再害怕，也不想做出卖自己的事情。
可李妈妈却不等他说话，便道：“你若不愿便罢了，反正我们凝影楼的秘药还有好多。大不了给你灌了药，一样可以伺候我们的客人。只不过这银子可就全都落了我的口袋了。”
“三万五千两。”陆临轩咬碎银牙，含着眼泪悲愤道：“跟那客官说清楚，我要三万五千两，少一分都不行。但我保证让他这银子花得值个！”
“哈哈哈哈……小哥哥真是通透过人！”李妈妈一甩袖子站起来。
“好，就三万五千两，我先付你五千两定金，三日后若是客人满意，你就能拿到尾款。”
陆临轩别过头，盯着李妈妈问：“我要如何相信你？”
李妈妈扬了扬手里的水烟袋在半空中画了一圈：“我们凝影楼是什么地方？童叟无欺的！你若是还觉得信不过，我也可以跟你白纸黑字签字画押。”
说罢也不等陆临轩推辞，李妈妈就这么半裸着把门打开，叫了个龟公进来伺候笔墨，三两下写完了契约书。
那龟公站在一边儿还不怀好意地往床上撒目。
陆临轩这会儿身上还没清理，李妈妈也没给他盖上，身上的秘密全都落入龟公眼底。
“喏，写好了，一式两份，让你安心。”李妈妈让龟公拿去给陆临轩看。
那龟公趁机在陆临轩身上摸了两把，戏谑道：“小相公，你放心，李妈妈从不亏待自己人！”
此等奇耻大辱让从小锦衣玉食的陆临轩真想咬舌自尽。
可他又舍不得日后的荣华富贵。
草草看了一眼条款，陆临轩低声道：“请李妈妈给我解药，让我签名字。”
“哎呀何必这么麻烦！”龟公一手抓着印泥一手抓着陆临轩的手，吧唧就给他按了个掌印。
“风骚蚀骨销魂丹是我们凝影楼的独门秘药，只要欢好一次便可解了药效。你若是觉得还没解，那就求求李妈妈，让她再疼你一次啊！哈哈哈哈……”
陆临轩咬着牙把头扭过去，不再看眼前两个人的嘴脸。
他对凝影楼的势力无法反抗，便又把这笔账记在了叶清漪的头上。
叶清漪，若不是你不肯给陆家花银子，我今天何至于此！
日后等我儿子成才，我必要把你也卖进这勾栏院，让你加倍偿还我今日受到的屈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