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陆玉娇从翠微阁出来,就去寿安堂跟陆老夫人闹了一场,又去福安堂闹宋氏,最后又从自己的月例银子里补了点,晚上就把银子给叶清漪送来了。
叶清漪故作感动地把小姑娘哄走,回头又开始咯咯笑。
“一家子二百五!”
叶清漪立即让烈焱把这点钱还有刚刚变卖嫁妆换来的银子都去交给了白曦月。
烈焱回来的时候还带回来一封信。
叶清漪打开之后才知道,叶星河也把国公府里能挪用的钱全都交给白曦月去买粮。
另外,叶星河还跟她说了一件事。
因为诚王把镇北侯府真假世子的事情闹得比较大,现在景徽帝已经知道了,并且今天在朝堂上把三年前的事情重新提起。
那几个参军参将被羁押了三年都没有提审,如今案卷重启,三年前的事情也要画上一个句号了。
叶清漪看完之后莞尔一笑:“这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呢,有圣上在上面逼着,陆临轩只能尽快去找救命稻草……看来我很快就要有钱啦!”
叶清漪一边摆弄手里的东西,一边笑道:“明天得去给老夫人请安了,这么好看的热闹,可不能让她错过了呀。”
第二天,叶清漪难得起了个大早,还没到已时就醒了。
梳洗完毕之后,叶清漪简单吃了个早饭,然后带着秋菊和冬梅大摇大摆地去了寿安堂。
许久没过来,寿安堂里还真热闹,陆家的一大家子人全都在。
还没进院子,叶清漪便已经听到了里面孩童的笑声,想必是陆老夫人又把渊哥儿给叫过来享受天伦了。
叶清漪低头偷笑。
宋氏如今是很忌讳渊哥儿的,倒不知她这会儿是个什么表情?
寿安堂的下人们看到叶清漪,立即进去禀报。
叶清漪也没等人通传,自己就进来了,一进来就对着陆老夫人和宋氏虚虚一福身:“清漪给老夫人和婆母见礼。”
这礼行到一半,叶清漪就站起来了,也不管陆老夫人和宋氏的脸色有多臭,自己就要找椅子坐下。
寿安堂的正位是陆老夫人,怀里抱着渊哥儿。
宋氏坐在陆老夫人左下手,挨着她的是陆玉娇。
对面坐着现在不敢开口的陆临轩和苏兮月。
见叶清漪在找座位,陆玉娇立马亲亲热热地把叶清漪拉过来坐在自己刚才的位置,自己往后退了一步坐在最下手。
叶清漪对陆玉娇温和地笑了笑:“多谢小姑,不过这恐怕不合适。”
说着叶清漪就转过来看着对面的陆临轩和苏兮月:“我虽然死了丈夫,但赖好也是侯府八抬大轿娶回来的正经娘子,怎么能跟这打秋风的亲戚坐在一处?”
苏兮月的脸上露出几分尴尬和不甘,却不能开口回骂。
“上不得台面的人就不该往正经的地方凑合,”叶清漪说着还瞟了一眼陆临轩,在他已经稍显起伏的身形上扫了一眼,颇有深意地笑道:“你说对吧,二狗?”
陆临轩原本还在对叶清漪深情凝望,这一声“二狗”,瞬间就打破了他虚伪的表情包,深情立马摔稀碎。
叶清漪满意地用帕子捂着嘴角偷笑,还顺带看了一眼渊哥儿。
不等叶清漪开口,陆老夫人立即低喝道:“清漪,不得放肆!身为人家媳妇,你多日不来给长辈见礼,忽然出现一次,就是要惹人不痛快吗?”
叶清漪立即无辜地撇嘴做出要哭的样子:“老夫人此言差矣,清漪前几日不来给您见礼那是清漪身子不爽利,就连圣上都让太医来给清漪看过的。
如今清漪身子好了,可不是立马就来了!
可清漪这一进门呐,就看到二狗一家三口像个主人家似的坐在这里!咱们侯府就算是破败了,也轮不到这两个无媒苟合东西,登堂入室的来欺负咱们一干妇孺啊!”
“叶氏!不得放肆!”陆老夫人愠怒,前几天叶清漪不出现她心情倒是还挺好,除了偶尔出门被鸟追着拉屎,但也是一把伞就能解决的问题。
可如今叶清漪一出现,怎么就那么不招人待见呢!
陆老夫人心下一转,又挤出一个还算凑合的笑容对叶清漪说:“既然你身子已经好了,那就还是你掌家吧!孙嬷嬷,去把账本给少夫人送去翠微阁。”
“慢着。”叶清漪淡淡一笑:“老夫人,我似乎是说过的,只要这个野孩子还在咱们府上,我就不会接手掌家权!”
“人家爹娘都在这儿坐着呢,你说谁是野孩子!”陆老夫人又想拍桌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么说,月儿也是你婆母的远房侄女,你说话客气点,别让人家以为你定国公府没教养!”
“哟,这话说得可是够重的,那我还是别管这穷亲戚的破烂事儿了,反正有婆母和老夫人愿意养着他们,我何必做这个恶人呢。”叶清漪无辜地冲陆玉娇摊了摊手:“如今呐,还真是好人难做哟!”
陆玉娇立马跟着点头;“就是的!真是太过分了!”
宋氏:老娘要气吐血了!
叶清漪见孙嬷嬷要去拿账本,立马把人叫住:“孙嬷嬷,既然是账务交接,那自然是当着面核对一下比较好。如今我就坐在这儿呢,你是要把账本往哪儿拿啊?”
孙嬷嬷看了一眼老夫人,没好气道:“奴婢是老夫人的奴婢,老夫人让奴婢把账本送去翠微阁,奴婢自然是要送去翠微阁!”
叶清漪扬了扬眉毛。
呦呵,挺硬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