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随脚踢了块石头,没想到从树上踢下来个大活人!还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
叶清漪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问:“这位公子,你还好吗?”
绿衣青年苦着脸,揉着红肿的额头道:“好什么啊!人家本来是要进京赶考的,就在这树上歇个脚,没想到被你一脚给踢下来了!……哎呀,我这头晕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考试……”
叶清漪吓了一跳,古代的科举制度她虽然不太清楚,但也明白那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十年寒窗只为一朝成名。
这青年的额头都肿成那个样子了,万一有个轻微脑震荡什么的,恐怕这青年的前程就得耽搁了。
叶清漪急得不行,可偏偏这青年又不依不饶:“喂,我说,你一个姑娘家的,把我伤成这样,就不觉得该负点责任吗?”
“负责?哦,对,我该负责!要不,公子你随我去我的庄子上,我给你找大夫,再给你些盘缠,以后就不要再休息在树上了……谁能想到树上还有个大活人啊!”
叶清漪其实想说,谁能想到原身的功力这么深厚,随便踢一脚都能把人伤成这样啊!
后面的春兰和夏荷觉得有些古怪,但看到那青年的袖口绣着的复杂而精致的图案,春兰倏地瞪大了眼睛。
夏荷也看出来了,才想要开口提醒叶清漪,却被那青年暗中扫了一眼,眼神中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夏荷缩了缩脖子,跟春兰对了个眼神。
春兰也不敢说话,只能示意夏荷先跟在后面,见机行事。
绿衣青年满嘴抱怨地跟叶清漪并排往前走,没走两步忽然一翻白眼,整个人就往叶清漪怀里靠。吓得叶清漪赶紧跳开,但想想不妥,又不能让他就这么摔倒,便又伸手拉了一下青年的胳膊。
也不知这青年是用了一股什么力道,反正叶清漪脑子清醒过来的时候,青年已经躺倒在地上,自己趴在这青年的身上。
如此近距离的对视,叶清漪才忽然发现,原来这是个很好看的年轻男子。
男子约莫二十出头,个子很高,差不多有一米九。虽然看上去体型偏瘦,但压在身下才感觉到,他浑身都是健硕的肌肉。
男子肤色苍白如玉,透露出一股文弱书生的气质。但眉宇之间又有一种难以言表的英气。
他的鼻子挺直,嘴唇棱角分明,双眼如深邃的湖泊,似乎要把叶清漪淹没在里面。
叶清漪被他的眼神吸得差点失了魂魄,就这么呆愣愣地趴在人家身上一动不动。
春兰在旁边干着急,悄悄问夏荷:“咱扶吗?”
夏荷也懵了:“我不知道啊!春兰姐姐,平日不都是你拿主意吗?你说咱扶吗?”
春兰纠结了半天,决定闭上眼睛,装瞎。
夏荷秒懂,立马也转过头,装傻。
叶清漪还趴在绿衣青年的身上,直到绿衣青年忽然痛苦地“哎呀”了一声,叶清漪才反应过来——我的妈呀,这姿势就是放在现代也够羞涩了,何况古时候!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脚下一滑,我不是故意的!”叶清漪赶紧从人家身上爬起来,再把青年扶起来。
“你……你怎么样啊?”
绿衣青年万分委屈道:“天妒英才啊!我堂堂黄花大闺男就这么被你轻薄,我没脸见人了啦!”
说着就要去撞树,可他的目标是叶清漪身后的树,叶清漪赶紧把他拦住:“不至于,不至于!
女子都能和离再嫁,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啊不,黄花大闺男,就是不小心跟我撞到一起,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的!”
“你胡说!”青年声音颤抖地悲声泣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两位娇俏的小姐也知道!还有树上的鸟儿,草里的虫,它们都知道!
我清清白白的身子被你平白占了便宜,如今你就想这么始乱终弃!苍天呐!我没脸见人了啦!”
但凡换一个颜值差一点儿的,叶清漪都得抽他两巴掌。
但眼前的男人实在太好看了,帅到逆天,叶清漪实在不忍心下手,只能好言哄着:“我不是始乱终弃啊!我是已婚妇人,没办法对你负责……
小哥,你还是擦干眼泪,咬牙坚强地继续好好生活吧,反正这些事儿,就咱们几个人知道。我保证我的人绝不会泄密!就算是鸟儿要八卦,也没人听得懂不是!”
除了她自己。
话说刚才也没个鸟儿给自己报信儿,这树上什么时候藏了个人啊!
叶清漪无语望苍天,一抬头却又对上了青年的双眼。
“这位小娘子说话好生没道理!如今我清白的身子被你给玷污了,你却想轻轻松松撇开不负责任!”
叶清漪有点头疼:“那你想怎样啊?”
“这个简单!”青年义正词严道:“要我说,你的婚姻生活也不幸福,不如回家休夫,然后对我负责!”
“呵!你这人好没道理!”这回轮到叶清漪不干了:“我不过就是砸了你一下,又撞了你一回而已,凭什么要我休夫啊!”
“难道你不想休夫?”
“你管我要不要休夫!”
“我现在要你对我负责,当然要管你要不要休夫!”
“她一个寡妇,拿什么休夫!”
叶清漪猛地回头,奇怪地看着紫阳郡主道:“你不是说没两时辰出不来吗?”
紫阳郡主瞪她一眼:“还不是你刚才在我山庄里大吵大嚷的,我这才出来看看嘛!”
绿衣青年也立即上前对紫阳郡主道:“这位大姐说句公道话,我清清白白一男子,无辜被她占尽便宜,是不是该让她负责?”
紫阳郡主紧着鼻子皱着眉,仿佛看到了多恶心的事儿一般,万分嫌弃地往后退一步,想要说什么,但张口前又话锋一转:“我瞧着这位小哥倒也蛮可怜的,清漪,反正你也是个寡妇,要不你改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