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不正常的异类相亲,难怪规则里要让她【时刻提醒自己,相亲对象跟你一样是个正常人,不是别的什么生物】——看来一会儿要忍受的心理压力不小呀!
林梦晨祈祷天上的神明:只要来人不是顶着二师兄的头,也不要蛇头、蜘蛛、癞蛤蟆、小强……反正别弄那些个恶心的,吓人的,她都能扛得住!
“小姐,请问您是一位,还是等人?”服务生过来招呼。
林梦晨慢慢地回过头,还好,服务生是个人。
“我和苗先生有约。”
“这边请。”服务生带着林梦晨来到一个靠窗的卡座,这里已经有一个男人在等候了。
从背影看,男人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也没有出现黑鞋白袜的状况,林梦晨还算是觉得满意。
男人似乎在抓紧时间处理文件,一直低着头。
一直到服务生帮林梦晨拉开椅子,林梦晨与相亲的苗若昀先生面对面的时候,她才发现问题——这人居然长了猫的五官!
林梦晨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
苗若昀淡定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林梦晨,冲她伸出手:“林小姐,初次见面,十分荣幸。”
林梦晨僵硬着跟他握手,心道:还好还好,手是人手,不是猫爪子;说话也是人语,不是喵喵喵。起码俩人还能顺畅沟通,这就是好消息。
苗若昀像是看透了林梦晨的想法,勾了勾猫嘴:“林小姐,温馨提示一下,你还记得你的相亲规则吗?喵~”
随着这一声猫叫,苗若昀的耳朵变成了猫耳!
林梦晨赶紧给自己加强心理暗示:对面这货是个人类,不是异类,妈耶可千万别变了!猫咪虽然可爱,但是长成这副尊容的猫咪可是一点都不可爱了!
苗若昀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红光,依然若无其事地跟林梦晨聊天。
已经经历了三个副本的林梦晨明白,对方眼睛里闪过红光,就是要变歪了,她得赶紧正过来!
服务生送上来两杯咖啡,林梦晨问了一下价格。
苗若昀奇怪地看了林梦晨一眼:“这个不需要你关心吧?你是女孩子,难道我会让你请客?”
“初次见面,还是AA的好,万一咱俩看不对眼呢?”林梦晨又问了服务生一句:“咖啡多少钱?”
服务生的眼睛闪过一道蓝光,瞳孔也变得似乎不像是人类。
但是很快,服务生就恢复了常态:“咖啡一杯三十八元,今天是会员日,买一赠一。”
“这回放心了吧?”苗若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是会员;你喝的那杯是赠品,所以AA也不需要你掏钱。”
说完还好似安慰又像保证:“放心,我是个绅士,约会不会让女孩子掏钱的——即使你没看上我,那也只是我自己不够优秀,怎么能怪你呢?”
林梦晨被酸得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
她忽然就觉得,这么体贴的“男孩子”,可能真的不适合她。
林梦晨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她渐渐发现,如果她把苗若昀当成帅哥看待,那苗若昀的眼睛就是人类的眼睛。
但如果她心里一直想着对方是个猫人,苗若昀身上的猫咪特征就会越来越重。
此刻,其他天选者们面对自己的相亲对象也是神色各异。
乌拉诺夫司机和塔什噶诺夫遇到的都是身材一流长相正点的美女,但两位美女都长着一条长长的狐狸尾巴。
阿里巴巴遇到的相亲对象倒是没有动物特征,可对方总是施展口技,学各种动物的叫声。
而小黑皮的相亲对象,顶着一个黑色的山羊头!
而其他的候补天选者们就更惨了,他们的对象甚至一点点人类特征都没有,进了咖啡厅就仿佛进了动物园,服务生是动物,相亲对象也是动物——还都是会说人话的动物!
龙夏国那位穿砖红色西装的砖家此刻的相亲对象是一头母猪,这母猪一边哼哼一边冲他抛媚眼,还拼命暗示“我很中意你哦!”
穿砖红色西装的砖家吓得一个劲儿给相亲对象讲故事,各种岔开话题,生怕这话头一旦被对方接过去,对方就会要求结婚。
毕竟,相亲规则里明确要求——【如果相亲对象向你求婚,请立即点头应允】!
而这位砖家很显然的,并不想娶一头猪。
直播间的吃瓜群众们向来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这会儿真就有人在刷屏叫好,想让这些人跟畜生们结婚!
“太过瘾了!就该这样教训教训他们!”
“可是,你不觉得这样会侮辱了母猪吗?毕竟,母猪也有母猪的尊严啊!它的血统,多么高贵!岂容人这样玷污!”
“但是,我真的很想看他们跟这些牲口结婚啊!”
“难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只是不想以后每次面对我盘子里的猪肉,都要思考一下这是不是还流着砖家的DNA!”
无论吃瓜群众们如何议论,现在,天选者们也只能对着这些“纯人类”含情脉脉。
林梦晨在摸清了苗若昀的变化规律之后,便放松了下来。
除去这张脸不说,苗若昀其实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谈古论今口若悬河。
两人越聊越开心,林梦晨惊喜地发现对方竟然和自己有很多相同的兴趣爱好。
苗若昀一只手轻轻敲打着桌面,忽然提出:“不如……去看电影吧?”
林梦晨的眼神闪了闪,镇定地回答:“我觉得我们还需要再了解一下,比如,你是从哪个学校毕业的?”
苗若昀的猫眼转了转:“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我是从家里福大学毕业的……”
林梦晨悠然端起咖啡,冷不丁泼在苗若昀的脸上。
“你干嘛!”苗若昀被泼得一愣,接着,他的身体发出咔咔的声音,整个人居然在缩水,慢慢地消失在了西服之中。
咖啡厅里的人对这一幕视而不见。
林梦晨盯着西装外套,很快的,里面钻出了一只小橘猫,林梦晨倏地瞪大了眼睛:“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