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惜
傍晚,在部队里忙碌一天的贺泓勋进门就在扑面而来的白色烟雾中,闻到了一股呛得他差点退出门口去的浓醋味。
进门绕过放着还没有收拾的老坛酸菜面的茶几,桌上翻开的笔记本上清晰而果断的查找着‘糖醋排骨’这一说。
才刚走进厨房,贺泓勋便看到手忙脚乱的林芽立刻露出一抹慌乱的表情,甚至还想用手臂去遮挡锅子里的杰作,身上那件淡绿色的休闲背心上,点点迸溅的油渍耀武扬威的错落着。
皱了皱眉,就算贺泓勋不拨开那双细如莲藕,遮和没遮没什么区别的手臂,那团乌起码黑的东西让贺泓勋直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了一下,迎面而来的醋的味道浓烈的简直让人打喷嚏。
天,她到底放了多少醋!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莫非这锅子里的黑炭就是那几块昨天他才让列兵买来的新鲜大排?
“事实证明,我似乎真的一点做菜的天赋都没有。”贺泓勋既然看到了,林芽索性放下了手臂,脏脏的小脸上充满了深深的挫败和沮丧。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每次她都按照步骤来的,虽然做起来的时候的确手忙脚乱了一点,可也不至于差这么多啊!似乎冥冥中有种注定,她做的东西最终都会有种默契的归属感——焦炭。
好吧,她还承认,某瓶可怜的醋是被她当时想要拿时,丫手就那么一滑,就连瓶带罐的掉进锅里了。
“怎么搞的?”在眼尖的看到林芽手背上那指甲盖大小的烫红时,贺泓勋口气差差的蹙眉。
平时看惯了他温柔的笑脸,现在这臭臭的脸色倒是让林芽有些始料未及的,以为自己是把菜做焦老男人这次生气了,顿时心头咯噔一下。
啊,怎么搞的?恩,让她想想该怎么搞。
是想表明做菜不过小事一件,步骤照着网页上的指示明明一步步看起来很简单?咳咳,还是说结果命由天定不由我?
“怎么烫成这样?”
眼见着林芽脸上表情忽晴忽阴的不知又在心思些什么,贺泓勋索性拉过她的手腕,像是责备,又像是自言自语的眉头越发皱紧。低头间,墨眸中满是疼惜。
茫然了一下后,林芽才知道他是在说自己手腕上被油迸溅的烫伤。可是被烫的是她哎,她都没说什么,他脸色怎么那么差?
不过,尼玛这烫伤在开始被油迸溅的时候确实钻心的疼啊!疼的她当即扔掉锅铲的简直想暴走!不过现在只要不碰特,就没什么感觉了。
一股暖流透过林芽薄薄的皮肤,一丝一缕的侵上身,让她小脸一红的连忙将手抽出来,打着哈哈的表示不碍事。却依然被老男人不管不顾的拖出厨房,上了烫伤的药膏。
“乖乖去休息。”返回厨房后,贺泓勋沉下眼睫后卷起袖子的吩咐,利落的将锅子刷出来后,检查了一下冰箱还没遭遇辣手的东西。初步认为还是可以应付一个呛土豆丝和小黄瓜汤的。
林芽敏锐的嗅出,今晚她不用再为晚餐忙碌的信号。
心里暗自窃喜之余,良心上总算有点过意不去的林芽开始在贺泓勋忙碌的时候,主动收拾起像被炮轰过似的厨房。
老男人精湛的刀工在切起土豆片,真是毫不含糊的就像他发号施力时一样,干净利落漂亮!
眼见着几乎每一片都厚薄皆匀的土豆片在老男人的刀下飞快的落下,片片间绝不沾亲带故,一时间,林芽羡慕极了的直跃跃欲试的想要学!
可事实总是这样,明明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难的事情,在上手的时候就显得特别眼高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