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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和你亲妈逃走了,还回来干什么?」
裴杨的话一下子被堵在嘴边。
只能再次生硬地强调是为了将敌人引开。
可母亲却不再相信,毕竟她差一点就命丧黄泉。
那句「老女人」总不会是听错了。
裴杨直接跪倒在地,朝母亲磕头。
「妈,我错了。我就是太害怕,我走了就后悔了,一直在基地搜寻你的踪影。」
母亲没有信他的鬼话。
直接质问他:「来基地前一晚你做了什么?」
裴杨脸色比之前还白了一分,也不叫「妈」了。
「阿姨,你是在怀疑我吗?孟溪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啊!」
看到一旁的李蕊,裴杨更是一脸受伤。
「是不是她说了什么?她就是个暴民,她能是什么好东西!」
「呸!」
李蕊吐了口唾沫,裴杨立即一脸厌恶。
他全身上下都精致得过分,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
对我和李蕊这样的底层,他甚至看一眼都嫌脏。
「哈哈,暴民不光凶狠,他们还会吃人。你知道我和孟溪是怎样苟延残喘活下来的吗?你没有资格说我们!」
李蕊满脸嘲讽,母亲闻言闪过一丝心疼。
经过这次反抗,她显然意识到暴民的可怕。
那是一群杀红了眼的疯子。
想到她曾经的「有手有脚」,流出悔恨的泪水。
「我不了解孟溪,你就了解他吗?」
她幽幽开口,语气却多了一丝迷茫。
「当然,孟溪要抢我的名额,还要抢走我的一切,他就是个阴险小人。」
「胡说,孟溪他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李蕊激烈反抗,恨不得冲上前给裴杨一巴掌。
「够了,我相信孟溪不是这种人,他是我的儿子。」
母亲这话一出,裴杨像听到个笑话开始口不择言。
「你明明最清楚,你在包庇他!你看过那些信,孟溪他就是要和我抢。」
母亲的眼神猛地定格在裴杨身上。
「你说什么信?」
「就是孟溪写的——」
话说到一半,裴杨才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他应该知道的内容。
不顾警卫的阻拦,母亲突然走到李蕊身前。
「孟溪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李蕊不解地抬头,如实告诉母亲就在她和裴杨离开后不久。
可母亲对这个回答不满意,继续刨根问底。
直到明确我的死亡时间,是在基地决定对各个城市展开救援之前。
听到这,她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地后退,跌坐在地上。
她终于意识到了。
我已经死了,那信是谁写的?
又是怎么送到母亲的手上。
这么多年收到的每一封信又来自哪里。
裴杨也害怕得发抖,左顾右盼企图逃走。
母亲终于知道了信不是我写的。
可我却没有一丝高兴。
我恨,为什么只凭信件就定义了我。
但凡她回家看过一次外婆,也会知道那都是假的。
母亲崩溃了,没有理会别人。
回到房间拿着最后一封信件,不停比对所有来信的字迹。
可一次又一次,这些信件都是出自同一人。
而这个人,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孟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