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全部看向南宁的脸。
被这么多人盯着,南宁脸色更加难堪的发红。
此时,南慧将手搭在白跃平的肩头,红光满面道:“老公,我可没乱说,南宁这孩子只是不好意思罢了,你说对不对,顾少?”
白跃平故作吃惊,转头看向顾闻景,摆着长辈架子道:“闻景,这是好事,你也老大不小了,没必要藏着掖着,改天来叔叔家好好聊聊。”
不等顾闻景开口,严云华用力放下筷子,冷眼看着这对夫妻。
她冷笑道:“白总,这可不敢当,我们家闻景清清白白的,有些话可能乱说。”
南慧等得就是严云华这句话。
过去打压之恨,她要统统还给严云华。
“顾太太,今儿老爷子也在,你不会是想耍赖吧?顾家的脸面不要了?我可是有照片为证。”
“老爷子,您看看南宁和闻景站在一起多般配啊。”
南慧拿出了之前网上闹出的绯闻照。
白老爷子看了,脸色一皱,十分不悦,手里的酒杯捏得死死的,一点也没有聚会的愉悦。
他轻蔑的看向南宁,似乎觉得她和南慧一样勾勾搭搭上不了台面。
南宁浑身一怔,正要开口时,乔妗再一次抢先。
她故意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之前顾少还来大楼接你。”
她转首看着南宁的侧脸,十分刻意的去找南宁脸上的瑕疵,或者厚厚的粉底印子。
但引入眼帘的却是白里透红的原生肌肤,唯一的妆感是唇上的口红。
配上祖母绿耳环,美不胜收。
让花了几个小时打扮的乔妗嫉妒不已。
乔妗看着南宁的耳环,夸张道:“这耳环很贵的,难道是……”
说着,目光看向顾闻景,足够让人误会。
“你……”
南宁一开口,腰带就被抽得越来也紧。
站在主桌的南慧像是得到了鼓舞一般,声音都抬高了几分。
“顾少,看到你对我们家南宁这么好,我打心眼里高兴,今天大家都在,不如你和南宁敬大家一杯。”
顾闻景蹙眉。
其实他知道南慧这么做,除了恶心他妈妈之外。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帮白跃平拉拢他。
白弋的风头太盛了,在京市的地位甚至超越了白跃平。
作为父亲的白跃平自然不甘心,拉拢周围家族是他最好的办法。
他看向南宁,看来她被南慧骗了。
顾闻景不忍心南宁在这里被人审判,正欲开口替她解围,周围想起了一声冷嗤。
是白弋。
他晃动酒杯,抿了一口酒,然后眯眸危险的扫视众人。
“南宁什么身份?闻景什么身份?你又是拿什么身份替别人做主?”
他深不可测的目光落在了南慧身上。
南慧笑容一僵,能说会道的嘴张了合,合了张,愣是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也不是谁家都爱穿破鞋的,你说对吗?”
南慧可不就是破鞋吗?
爱穿破鞋的不就是白跃平?
夫妻俩顿时脸色铁青。
同样脸色难看的还有南宁。
破鞋?
南宁抬眸看向白弋,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就被,眼底飘着淡淡的讥诮。
仿佛在嘲笑蝼蚁妄想着参天大树。
可是她到底是不是破鞋,他心知肚明。
却还是要让她难堪,卑贱。
乔妗松开她,在她耳边低声道:“啧啧,皮鞋的确没人要,玩玩而已。”
南宁脸色更加苍白。
更让南宁无地自容的是严云华的话。
她睨着南宁道:“老爷子,我们家闻景可是你看着长大的,他可不是什么垃圾都要的,就是怕这家里妖风阵阵,垃圾吹来赶都赶不走。真是弄得家宅不宁。”
一句话,既骂了南宁,又骂了南慧。
南慧嘴角抽搐了几下,瞬间将气撒在南宁身上,带着威胁道:“南宁,你不是说你早就和顾少在一起了吗?赶紧说清楚,免得有些人想耍赖。”
这话让南宁想起了三年前在警局。
南慧说:“是南宁说要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她会乱来呀?”
“我做妈妈的都吓死了,可我也不能不管她呀,求求你们放过她吧!”
“南宁,你快跪下磕头认错,是你是太想帮妈妈才乱来的是不是?你说呀,免得连我都被冤枉了。”
南宁心底一片冷意。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然而,她只是仰起头看向了白弋,冷淡的对视三秒后,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了大桌前。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白弋眼底的一丝愠怒。
似乎对她的反应并不满意。
或许在他眼中,她就该跪地求饶,向所有人乞求宽恕自己的罪恶。
可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因为她是南慧的女儿?
南慧看着她,眼中满是期望。
毕竟只要她赖着顾闻景,顾家要么花钱消灾,要么就是求南慧高抬贵手。
是个耍无赖的好手段。
南宁则不卑不亢的对上座的白老爷子笑了笑,礼貌颔首后,才缓缓开口。
“白老先生,很抱歉让您扫兴了。”
“首先对于我和顾少的绯闻,我在这里最后一次说明,我们俩清清白白,什么事情都没有。”
“至于你们要怎么揣测我的目的,我管不着,至于别人想要达成什么目的,我也管不着。”
“我想你们也不想见到我,那我就先走了,请你们慢吃。”
她没有妥协,给自己留了一点体面。
但她准备离开时,乔妗出声打断。
“等一下,南宁,我相信你,不过你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是不是不太好,显得我们白家不招待你一样,喝杯和气酒吧,就当刚才的事情都没发生。”
乔妗示意了一下女佣。
女佣端着酒杯走到了南宁面前。
南宁看了乔妗一眼,自己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只能端起酒杯敬了敬所有人,仰头喝下。
放下酒杯,她看到了南慧怨毒的眼神。
至于乔妗……她的眼神很复杂,南宁不太懂。
她也不想懂了。
一次次被人当成棋子一样摆弄,她早就身心俱疲了。
转身时,南宁感觉背上有一道冰冷的视线。
她知道是谁,可那又怎么样?
她就是破鞋而已。
南宁离开了大厅。
白老爷子望着南宁的身影,定神几秒。
然后冷冷的看了一眼白跃平和南慧,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南慧着急道:“老爷子,我……”
白老爷子威严道:“你打算让客人都等你?”
南慧闭上嘴。
白跃平不悦的挥挥手:“还不去坐下。”
“是。”
南慧讪讪回了小桌。
白老爷子瞥了一眼儿子,压着怒意道:“以后少玩这些把戏!”
白跃平急道:“爸……”
白老爷子懒得理,直接侧身和白弋交谈。
白跃平握了握拳头, 目光阴冷的看了一眼白弋。
白弋则捏紧了酒杯,注意力全在消失的那道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