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妗的反应速度快得让南宁和陈嘉宝来不及说什么。
就连薛曼的眼中都充满了惊诧。
似乎不敢相信乔妗在这么短时间能想出这么多说辞。
就好像……撒谎这种事情,她信手拈来。
而且情真意切。
现场不是当事人的其他人,看着乔妗自傲不屈的神态,全部都动容了。
的确,做了亏心事的人,面对铁证都会像薛曼这样低头认错,求得一线生机。
哪怕是嘴硬也不会把话说绝了。
可是乔妗不一样,她的声音掷地有声,神色泰然,就连眼中都时时刻刻流转着被污蔑的不屈。
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诬陷他人的人。
而且乔妗很聪明,她并没有带入自己的身份,而是上来就强调了自己是白弋的未婚妻。
白先生的未婚妻根本不需要诬陷一个籍籍无名的设计师,这是所有人的认知。
说完。
乔妗走到白弋身侧,微微惋惜道:“白弋,我想薛总肯定觉得我是你的未婚妻,赖上我也好脱罪,我真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的人。”
合情合理。
薛曼盯着乔妗,直接瘫坐在地上,俨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求饶。
“白先生,卢老,求你们放过我。”
卢老先生知道白弋的性格,宁可错杀也不可能留下祸患。
但薛曼是卢老先生一手提拔的人,在身边也有十几年了。
不忍心她就这么废了。
他提前开口道:“好了,你也别求了,你去人事交接一下,走吧。”
薛曼知道这是她最好的结果,直接起身用力点头跑了出去。
或许是太着急了,薛曼撞了一下工作室的玻璃门。
咚的一声巨响,直接把南宁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目光所及是茶几上的多份资料。
所以……白弋早就全部查清楚了。
他为什么不说?
或许他早就知道这件事和乔妗脱不了干系,只是担心乔妗受牵连,所以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他也懒得说。
因为南宁的名誉,哪有乔妗来的重要?
南宁收回目光,稍稍抬眸,便对上了乔妗得意的目光。
看来乔妗也知道白弋袒护她。
真是恩爱。
南宁怔怔的,不说话。
沈松关切道:“南宁,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今天我替你做主!”
南宁淡笑:“不用了,乔小姐和白先生不都把事情解释完了?还需要说什么?”
沈松立即听出了弦外之音。
这事估计和乔妗也有关系。
但乔妗是白弋的未婚妻,事情就复杂了。
让薛曼担下错误是最好的结局。
南宁笑着给他们添茶,仿佛一切都不重要。
包括白弋的偏袒。
白弋扫了一眼添满的茶杯,盯着南宁的目光却格外阴鸷。
真是大度。
这时,乔妗提醒卢老先生还要巡楼。
白弋便直接起身看了看卢老先生。
卢老先生放下茶杯,邀请沈松一起上楼。
沈松宽慰了南宁几句,便礼貌跟上。
南宁默默的收拾茶杯。
身边的陈嘉宝却越想越气。
“就差一点点就能指证乔妗,可惜白先生早有准备,一下子将矛头全部指向了薛总。”
“就这样吧。”
南宁对陈嘉宝开口,亦是对自己说的。
……
乔妗迫不及待的带着卢老先生和沈松进了自己的工作室,展厅都是千万级别的珠宝。
卢老先生客气的点点头,随即和沈松说笑起来。
然而,沈松则是看都不看。
他虽然不能惩罚乔妗,但给点乔妗脸色看还是可以的。
乔妗口干舌燥的介绍着自己的作品,而沈松和卢老先生却在商量中午吃什么。
她的如意算盘此时已经全乱了。
片刻后,她只能面带微笑道:“两位觉得我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尽管提。”
卢老先生撇了一眼周围。
乔妗在设计这一块的确有些功力,但总是让人觉得缺少什么。
高奢珠宝针对的人群不似普通人。
看惯了高奢货的人,即便是面对再奢华的珠宝,也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发出惊叹。
这就需要设计师用心设计自己的巧妙之处。
乔妗有能力,却总是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
总之,卢老先生看不上。
不过……略过的目光却在角落的展柜上看到了一副吸睛的画稿。
他走了过去,指着上面道:“乔小姐,这也是你设计的?”
乔妗一怔,捏着拳头笑道:“是的,是我在国外第一个获奖的作品,是以我和白弋初见的场景而设计项链。就是有些稚嫩,不如我们看看别的吧。”
她迅速岔开话题。
谁知道,卢老先生却点了点头,凑近欣赏项链。
造型上形似旋转木马的伞顶,满是童趣的色彩,充满了对爱情和爱人的期待。
“这么有心思的作品,为什么放在这犄角旮旯里?作为第一个获奖作品放在最中间都不为过呀。”
“我……我不想让别人过多去解读我和白弋的过去,所以才放在这里,只需要我一个人默默观赏就行了,毕竟感情是自私的。”
乔妗说着挽住了白弋。
卢老先生嗯了一声,淡淡道:“不错,你若是朝这个发展一定会更好的。”
乔妗笑容一淡,眼神变得很难懂。
她本想用别的作品打动卢老先生,可他并不在意,看了几眼后就去了别处。
乔妗脸色更加难看。
准备跟上时,白弋挡住了她。
“你不用跟了。”
“为什么?”乔妗微愣道。
“你说呢?薛曼的耳环不错。”
“你……”乔妗慌了,眼中却充满了哀怨,“你怀疑我?因为南宁?”
“那么装修设计师的设计图呢?那个地方你去过。”
“……”
乔妗哑口无言。
白弋冷淡的看着乔妗,微垂的眸子深邃幽深,唯独没有感情。
哪怕他们已经订婚。
他眯着眸光:“乔妗,我不需要一个作死的未婚妻。”
乔妗身子冻住。
白弋越过她走了。
乔妗转身看着挺拔修长的背影,死死咬着唇。
为什么白弋能娶她却不能爱她?
就算不爱,男人对女人的欲望总该有吧?
也没有。
可他看着南宁的眼神永远都带着意思占有和霸道。
即便南宁随口撇清关系的话,他都会下意识的不悦。
白弋或许还没察觉,曾经他操控南宁的一切,可如今南宁又何尝不在牵动他的心思?
若是以前,今天针对南宁的一切,白弋只会拍手叫好。
甚至觉得对南宁的惩罚还不够。
而现在,白弋竟然早就替南宁查清楚了一切。
明明可以私下解决薛曼,避免难堪。
他却当众戳穿。
还不是想要当众还南宁一个清白?
他的心思的确难懂,可作为未婚妻,她能看不出他的变化吗?
乔妗无法忍受这种忽视,转身走到了第一个获奖作品面前。
“珍妮,把它给我缩进库里,永远不许拿出来!”
“可是……”
“没有可是,我不想看到它!”
……
工作室。
南宁和陈嘉宝正在商量修改的设计稿。
突然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真是好大的面子,现在我见你都要亲自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