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居然把亲姐姐送进精神病院?”孟昆气急败坏道。
“谁让她到我面前显摆的?说什么自己嫁了一个好人家,可我就是让她给我一些钱,她都不愿意,说什么姐姐,不就是回国来炫耀的?还要拯救我?她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长大的吗?我的养父母根本不是人,他们收养我只是为了怀孕生儿子。剩下儿子后就不管我了,我只能靠姿色度日。”
“可就在我以为一辈子如此的时候,一个穿着优雅的女人说是我姐姐,她劝我别跟男人牵扯不清,还劝我好好读书,等以后再谈感情。”
“她受伤的钻戒那么大,我让她送我,她说是丈夫送的不能给别人,还说以后会有人送我。”
“谁送?简直是笑死人了。她总说你很爱她,你们还有孩子了,我就说我想要去乡下看看,然后就以唯一亲人的身份将她送进了精神病院。拿走了她的钱和珠宝。”
“我本来不想留下孩子,可是我觉得让她的孩子尝尝我从小到大的苦,一定很痛快,所以我留下了南宁。”
“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而已。”
南慧低吼着,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误。
听闻,南宁觉得心惊胆战,难怪从她懂事以来,南慧对有钱男人就很执着。
原来都是嫉妒古禾。
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后,白弋给了南慧一笔钱。
南慧看到钱到账转身就跑了。
可南宁知道这钱出了门就没有了,最后还是回到了白弋口袋里。
孟昆则立即起身朝外走去,南宁快步跟了上去。
他们俩来到了精神病院,递交了手续后,一个护工便带着她们进了一个房间。
“她很安静,偶尔会和我们聊聊,说自己的女儿在妹妹手里,所以她不敢乱来,我们还以为她再胡说,没想到……”
推开门,一个女人安静的坐在阳光下看书,听到声音便抬眸看来,很快浮现一层水汽。
“阿昆,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到我的。”
古禾说着,伸手抱住了孟昆。
夫妻俩千言万语都在不言中。
直到古禾看到了南宁的存在,她眼泪簌簌:“南宁,是你对吧?”
“嗯。”南宁有些不知所措,还是白弋推了她一把,她才缓缓上前,被女人搂入怀中。
“什么都别说了,只要你没事就好。”
“嗯。”
这是南宁第一次感受到母亲的温柔,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
后来,她才知道南慧这些年一直用南宁威胁古禾妥协。
之前古禾还想着逃跑,但南慧巴结上白跃平后,手里也有了一些钱,买通了护工处处监视着古禾。
动不动就给她看一些南宁被虐待的画面,所以她只能乖乖待在这里。
但她始终相信自己一定会出去的。
一家团聚后,他们说了很多话,血缘这东西很奇怪。
虽然一家三口是第一次相聚,可是坐在一起后就聊的很舒服,一点都不生疏。
期间,白弋都默默陪着没说话。
直到古禾扫向他露出不太高兴的表情:“白先生,这些年南慧时不时过来和我说一些你们的事情,说句实话,我并不赞成你们在一起。”
“抱歉,我知道我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但是我不会放弃南宁。”白弋说的很坚定。
古禾看了看两人,微微叹气:“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有用,我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被善待。”
白弋起身站在两位面前,深深鞠躬:“我会做到的,请给我一次机会。”
孟昆抿唇道:“该给你机会的不是我们,是南宁。”
白弋侧身看向南宁,神色认真,但并没有威胁强迫的意思。
“南宁,我尊重你。”
“那我思考一下吧。”
她淡淡一笑,现在她只想好好工作,并不打算结婚。
白弋嗯了一声,不再多言。
接下来的日子,南宁没了后顾之忧,便将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
就连白弋都得靠边站。
直到她的设计得到了国际大奖,她站在舞台上的时候,感慨万千,但最后只说了一句话。
“谢谢那个坚强的自己。”
回国的庆功宴上,她被白弋带到了初见时的公园。
此时并没有什么人,白弋牵着她坐在了他们曾经做过的地方。
“大设计师最近有空了?”
“有事?”南宁看着他。
“有。”白弋掏出一枚钻戒,“有一件婚事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南宁赫然发现钻戒是自己偷偷设计的一款,她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一直都再找机会,所以……你愿意吗?”白弋托起了南宁的手。
南宁看着他点点头:“嗯。”
白弋俊美的脸上很难得露出了慌乱的表情,就连套戒指都有些着急。
南宁心底偷笑。
两人确定后,没想到自己还没决定好结婚,已经有人等不及了。
“什么?你和萧少要结婚?” 南宁吃惊的看着眼前的陈嘉宝。
陈嘉宝和萧野?
曾经的浪子就这么回头了?
陈嘉宝捂住了南宁的嘴:“你别喊了,我这不是……”
“什么?”南宁拉下她的手,不明道。
“一不小心……怀了。”陈嘉宝捂着肚子。
“……”
南宁扶额,萧野能不懂这些吗?
他这分明是故意的,还好意思说不小心。
不过看破不点破。
陈嘉宝低声道:“我想找你和听晚做伴娘。”
“我是没问题,可是听晚不是要出国了吗?”南宁道。
“出国?为什么?”
“她说和顾少的合约满了,也不想再强人所难了,所以打算出国散散心,暂时不回来了。”
“啊?他们俩最近相处明明很有感觉,为什么又变成强人所难了?”陈嘉宝不明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南宁笑了笑,“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把航班信息发给顾医生了,如果他还是不去,那也只能说明他们的确没有缘分。”
“你说他会去吗?”陈嘉宝有些担心。
“我猜……会的。”
……
机场。
助理提醒叶听晚道:“要不再等等吧?顾少是医生,很忙的,兴许都不知道你走。”
“行了,我又不是什么放不下的人,走吧。我妈正好也想找我谈谈那个男人纠缠她的事情。”
那个男人萧慎,一离婚就去追妻了。
两人之间本来也没有感情问题,只是有道坎得留点时间磨平。
现在她也需要一点时间。
最近一段时间,她和顾闻景相处起来很暧昧,她有感觉他对自己是有想法的,只是他总是刻意忽略。
既然如此,她也不想再强人所难了。
两人准备登机,顾闻景也没来。
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叶听晚一言不发的上了飞机。
坐下后就压低帽檐,突然一只手递了一杯水给她。
“喝水吗?”
听到声音,叶听晚愣了一下,抬眸诧异的看着旁边的男人。
顾闻景。
他淡笑道:“我觉得我有必要亲自上门见见你妈妈。”
叶听晚噗嗤一笑,接过了他的水。
……
三个月后。
陈嘉宝结婚,现场格外热闹,陈家和萧家对陈嘉宝算是豪掷千金,婚礼办得不仅精致,还特别的时尚。
看到陈嘉宝红着眼眶看向萧野的时候,南宁和叶听晚鼻子一酸,莫名也想哭。
仪式结束后,陈嘉宝扔手捧花,也不知道她哪儿变出两个手捧花,直接一人一个分给了南宁和叶听晚。
弄得她们哭笑不得。
婚礼后第三天,南宁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南慧死了。
离婚没钱后,她又想去找男人傍身,结果被原配发现。
推搡间,摔下楼,摔断了脖子,一命呜呼。
南宁听了心里没什么感觉,说了句打错了便不在关注。
……
多年后,三家人又一起聚会。
南宁带着孩子去取定的蛋糕,刚走出蛋糕店,迎面走来一个高挺的男人快步走来抱起了儿子,然后伸手搂住她。
“这么冷,怎么自己过来拿?”
“不远,快走吧,嘉宝和听晚该等着急了。”南宁催促。
“嗯。”
白弋揽住她朝车子走去。
儿子扯了扯南宁的手:“妈妈,那个人好可怜,送一个面包给她吧。”
南宁回头看了一眼,一个穿着破羽绒服的女人下身搭着拖地长裙,脚上甚至踩着一双高跟鞋,看着精神不怎么正常。
也挺可怜的。
她便将袋子里还冒着热气的面包放进了女人的碗里。
女人隔着脏兮兮的头发看了看南宁,瞬间像是受到了刺激跑走了。
“怎么了?”白弋走来。
“没事,就是觉得她好像有点眼熟。”
“别理了,马上要下雪,别冻着了。”白弋担心道。
南宁嗯了一声,立即露出了笑容,顺势将手贴在他腰间。
“真暖和。”
“你啊……”
两人笑着离开,和周围普通夫妻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