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美腰羞的推了赵晨华一把，赶紧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直接穿上鞋就跑出去了。
甚至动作太着急，鞋都穿反了。
“这次劲儿倒是不小。”赵晨华摸摸鼻子，也穿衣服起床。
这时候的天色，也不过才刚刚擦亮而已。
楚妈妈已经开始做饭。
楚美腰则开始调制浆糊。
调制浆糊的面粉都是包产到户的，浆糊节约地用，几个月下来能有可观的面粉剩余。
所以糊火柴盒这手工活儿，还真不是一般人就能领到的。
赵晨华看了一下，暂时也不需要他干什么，就回屋里，把被水淹过的一团床单，还有两条枕巾拿出来，到院子里给搓洗了出来。
四合院里早起的人，看到又是赵晨华在洗床单，就都相互递眼色。
用赵晨华听不见的声音，小声议论。
“楚家那上门女婿地位也不行啊，天天干女人的活儿。”
“就是，也没见哪个男人洗衣服的，我看楚家招他当上门女婿，怕是把他当免费长工了。”
“也是，以前老财雇长工，除了吃的还要给钱呢，楚家这个上门女婿，也就给口吃的，钱是别想了。”
“钱？楚家哪有钱？招个上门女婿，不就是给她家赚钱的吗？”
“也对，要我说，四合院里，其实还是楚家会算计，你们想啊，楚美腰有点儿邪性，她妈是寡妇，她也是寡妇，正常谁愿意娶她？也就这个逃荒的，走投无路，一头扎进来，以后会不会倒霉还两说。”
众人说的起劲儿。
一大爷听见了，也就当没听见。
二大爷和三大爷看一大爷都不管，他们也就不吭声了。
楚家在四合院，是最底层的存在，穷，还邪性。
都说楚美腰是扫把星，还是她奶奶自己带头说的。
就这样的家庭，没人亲近，更不用说站出来替她家说话了。
赵晨华倒是自得其乐，搓床单，洗枕巾，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他总算是体会到了。
而且这是他自己霍霍的，本来就应该自己收拾烂摊子，没毛病。
洗完进屋，楚妈妈已经做完饭了。
这时候天色又亮了不少。
“咱们等会儿再吃饭，先把剩下的几百个火柴盒全部糊完。”
“我早点儿去，结算完再领五千个回来。”
楚妈妈现在格外看重糊火柴盒的手工，毕竟这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
对此，赵晨华也没多说什么。
有收入，他出去买东西的时候，稍微买多一些，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所以，先这样吧。
楚美腰也说：“那就开始吧，正好我也熬好了糨糊。”
三个人一起，速度还能快些。
于是拿出材料，一家人开始努力。
到了四合院众人去上班的时间，剩余的火柴盒，终于全都完工了。
楚妈妈安排说：“美腰，你一会儿跟我去火柴厂送货，小赵，你去市场，买点儿菜回来。”
这样能节省时间，一家人分工明确，可以更有效率，也能多糊点儿火柴盒。
楚美腰点了点头。
但是赵晨华却有不同意见：“妈，我跟你和美腰一起去。”
“然后回来的时候，再一起买菜就行。”
他昨天开始，就感觉一大爷体系那帮人有些不对劲儿，所以无论干什么，他都要跟在丈母娘和媳妇儿身边。
不怕对方下黑手，就怕家人受伤害。
楚妈妈犹豫了一下，一想赵晨华如今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说的话，怎么也要给面子。
“那好，那就一起去。”
事情定下，一家人匆匆吃了早饭，然后拎着糊好的火柴盒，从家里出来直奔火柴厂。
他们一家出去的时候，在家的一大妈，贾张氏婆媳，还有傻柱，全都从玻璃窗户往外幸灾乐祸的看着。
一大爷不好惹，贾家也认为自己不好惹，傻柱就更不用说了，他做梦都让赵晨华倒霉。
如今切断楚家的经济来源，就看这个上门女婿，还能撑多久？
楚家三人，拎着火柴盒，直接去了火柴厂。
厂里有专门发放手工活儿的一个办公室。
三人到了的时候，已经围了不少人。
有来送成品结算的，有来打听能不能领手工活儿的，也有在办理手续的。
排队，等人验收完，然后结账给钱。
拿着钱，三人再去领手工活那边排队，结果到她们，那负责人抬头就看了一眼，然后不咸不淡的说：“今天不发放给本厂家属以外的人。”
楚妈妈有些奇怪，指着刚离开那个人，说：“可是她也领了。”
那人她认识，家里根本没有火柴厂的家属。
负责人不耐烦的撇撇嘴，然后说：“那怎么了？我说了，今天不发放给本厂家属以外的人。”
“你们赶紧走吧，别耽误我的工作。”
说完还一脸嫌弃的挥挥手。
楚妈妈连忙陪着笑脸：“同志，我家的情况您也知道，家里就指望糊点儿火柴盒过日子。”
“要不就照顾一下，少给点儿也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为了能拿到手工活儿，楚妈妈已经习惯了脸上带着卑微又讨好的笑容。
不过对方根本不为所动，甚至还直接不耐烦起来：“都说了没有，你让我怎么照顾你？”
“行了，赶紧走吧，再捣乱我可叫保卫科了！”
楚妈妈还要再求，被赵晨华给拉到了一边。
“妈，您还没看出来吗？这人铁了心就是不打算给咱们，走吧。”
对方态度强硬，完全不讲任何情面。
这样低声下气，不但不会解决问题，反而会引来羞辱。
楚妈妈还有些心怀希望：“可是我上次来，他知道咱们家的情况，还挺同情的，说糊完火柴盒，就还来找他。”
“可为什么这次来，就不行了呢？”
饥荒年代，家里没有收入，可真是会饿肚子的。
就算有糊火柴盒的收入，也是勉强能活。
根本承担不了任何意外。
更何况还是没钱？她能不焦虑就怪了。
赵晨华一听丈母娘说这些，顿时觉得事有蹊跷。
能跟丈母娘说好还来找他的负责人，怎么能变脸变的这么快？
而且丝毫不留任何情面，这也太奇怪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