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郕王殿下威武!”
“我等愿誓死效命,共保大明江山!”
当霍去病展现出挥斥方遒,斩钉截铁的气魄,朝堂上的文武官员仿佛受到了感染,胸中顿觉热血上涌,纷纷应声附和。
毕竟,在他们眼中,面对关外强敌压境,危如累卵之际,大明朱家的嫡系子孙,尚且有粉身碎骨,死战不退的决心......
有了如此表率,他们这些熟读四书五经,以忠孝仁义标榜自己的文人士大夫,哪有脸再提什么放弃京师,退往江南的计划?
即便有,碍于满堂悠悠之口,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见朝堂上的百官回心转意,愿意留下来共进同退,霍去病稍感欣慰,而后慢慢俯下身子,将目光对准了瘫倒在地的徐有贞。
“徐侍讲,你觉得呢?”
“还要不要劝本王弃守京师,到江南去偏安一隅?”
此言一出,徐有贞连忙把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快,刚要开口说话,嘴里先吐出了混合着唾沫的血水,还有一颗后槽牙。
“微臣有罪,绝不敢再妄议迁都之事!”
“请郕王宽宏大量,留臣一条性命,我愿助殿下守城据敌,辅保大明江山!”
在霍去病不怒而威的气势下,徐有贞俯首于地,连连磕头告罪,表现得诚惶诚恐,谨小慎微。
毕竟,狠狠的挨了几下巴掌,他那张圆润的胖脸已经肿成了猪头,样子看起来又滑稽又可笑。
尝到了教训,对眼前的郕王殿下,徐有贞已是畏之如虎,胆颤心寒,不敢抬头仰视。
若是不知好歹,继续主张南迁,恐怕死相会很难看的。
更何况,现在朝堂上风向发生了转换,大多数人从赞成迁都,变得众志成城,重新树立了对抗瓦剌的决心和意志。
仅凭他一个人,就算长了十二张嘴,说破了大天,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嗯,你知道就好!”
看着徐有贞叩头如捣蒜,以及那一身瑟瑟发抖的肥肉,霍去病没空与之纠缠,只是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
“以后要多把心思用到正处,恪尽职守,勤勉国事,不要总钻营些旁门左道,投机取巧。”
“既有意悔过,就暂且饶你这一次,快滚回去吧!”
说罢,迈开龙行虎步,回到了自己监国的位置上。
“谢郕王殿下......谢郕王殿下!”
徐有贞如蒙大赦,悬着的那颗心总算落了地,忍着脸上的疼痛,一路连滚带爬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见此情形,刚刚那些赞同迁都的大臣们个个潜身缩首,默不作声,谁敢牙崩半个‘不’字?
除非,他们也想尝尝耳光的滋味了。
“郕王殿下少年英武,雄姿勃发,令我等感佩莫名,五体投地!”
就在这时,主战派的于谦再度有了说话的机会。
“有如此胆气豪情,只要我等万众一心,何惧瓦剌来犯?”
“微臣愿执鞭坠镫,肝脑涂地,与殿下并肩而战,虽万死不改其志!”
语气中,没有半分阿谀奉承,邀宠献媚,而是敬佩有加的肺腑之言,也为郕王殿下的意外转变,很是刮目相看。
说着同时,并向霍去病行了个兜头大礼,以此表明心迹。
“哪里,哪里!”
“大敌当前,肩负天下苍生之重任,我辈男儿当有此血性,以身作则,效命疆场!”
对于谦的为人胆量,仗义执言,霍去病也十分的欣赏,当下仿佛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忘年交,情愿起身回礼,折节下腰。
“倒是于侍郎勇气可嘉,在危急存亡之际,仍能坚守本心,力排众议,劝阻南迁,当堂怒斥那些奸佞小人!”
“此举,真不愧大丈夫之风采,我大明朝廷的好臣子!”
“孤愿称你为国之柱石,忠义贤良!”
听到如此高的评价,于谦双目泛红,顿时感动的心潮澎湃,一塌糊涂。
自古以来,入朝为官者如过江之鲫,不胜枚举,又有几人能当得起这八个字?
虽然心里高兴,可并没有刻意表现在脸上,于谦一如往常般恪守着君子之风,谦逊有礼。
“殿下谬赞微臣,愧不敢当!”
“目下时局危难,臣只不过略尽绵薄之力,不敢有违孔孟先师的谆谆教诲而已。”
“朝中事务,全凭您和太后做主,只需一声号令,臣等自当谨慎效命,奋勇争先!”
话音未落,霍去病更觉得与此人意气相投,当即鼓掌喝彩,对于谦的赞赏更上一层楼。
“好好好!”
“我朝有这样的忠正义士,辅弼贤良,关外蛮夷何愁不灭?大明何愁不兴?”
褒奖的同时,霍去病长身而起,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于谦听令!”
“原户部尚书邝埜,因在土木堡一战中为国捐躯,埋骨荒野......如此重要的职位,岂能无人主事?”
“孤现在命你代兵部尚书衔,加太子少保,负责调配粮草兵马,统摄京城防务!”
“你,可有信心?”
于谦原先是兵部侍郎,现在尚书一职出现了空缺,由他接替,本就顺理成章。
但在霍去病的话语中,他感受到了推心置腹的鼓励和信任,当下豪气倍增,立下了军令状。
“只要有微臣在,定当死守京师,不许瓦剌一兵一卒越过城墙,保我大明山河无恙!”
说着同时,还不着痕迹的往旁边看了一眼。
见孙太后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应该是默许了郕王的自作主张,这才安心接下兵部尚书的职务,准备施展拳脚。
“殿下,既然决定留守京师,面对即将到来的战事,就应该从速准备,免得再吃败仗!”
这时,朝中老臣,时任吏部尚书的王直站了出来,不仅赞同坚守京师,还提出尽快议兵,商讨对策。
霍去病欣然点头,目光在殿中环顾一圈,最终着落在于谦身上。
“于尚书,对即将到来的瓦剌骑兵,该如何据敌,是主动出击,还是坚守城郭?”
“不知,你有何良策?”
前世虽为冠军侯,但毕竟时隔一千多年,他对大明军队的作战风格,兵员情况,城内的粮草供应,都知之甚少。
而今大战在即,只好先问个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