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器的加持下,明军终于扳回一城,打破了瓦剌骑兵不可战胜的神话,士气倍受鼓舞,内心的恐惧逐渐消弭。
当天夜里,于谦便拟出了一份战后报告,呈递到霍去病面前。
此战,共歼灭瓦剌骑兵七千二百一十三人,受伤、被俘四百六十七人,缴获战马五百余匹......
而明军方面的损失,除了大量的火药、弹子的消耗外,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可谓大获全胜,大快人心。
消息一经传出,城中的军民百姓无不笑逐颜开,奔走相告,鸣锣放炮般的展开庆祝,闹腾到后半夜才消停。
原来,瓦剌人也是爹生娘养的,骨肉长成的身子,也会懂得胆怯与惧怕,战败了也会仓皇逃窜,像条丧家之犬一样,有何可惧?
就连一开始主张南迁的大臣,内心都变得坚定许多,不再怀有异心,散布消极言论,已然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至此,京师保卫战,首战告捷!
翌日清晨,霍去病依然坐在监国的位置,连日来的熟悉与磨合,他对处理朝中事务愈发得心应手,慢慢的认同自己现在的身份,甚至无须于谦的从旁指点,也能独自决断。
而赶来议事的臣子们,脸上眉飞色舞,个个欢喜异常,都在讨论昨天那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拍手称快。
总之,自土木堡惊变以来,笼罩在京城上空的阴云正在消散,逐渐天朗水清,光芒万丈。
见局面好转,霍去病的笑容也更加欣慰。
本来就该这样,打仗首重军心士气,一往无前,堂堂汉家子民,怎么能够向关外蛮夷低头退让?
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始终都昂首头挺胸,傲立于世间,对敢于登门挑衅的宵小之徒,要抡起棒子赶出去,予以迎头痛击。
天朝威严,不可冒犯......勿谓言之不预!
首战得胜,朝堂上一片融洽和谐,正当霍去兵站起身,想要说点什么,宫门外的小太监急急忙忙地跑进来。
“启禀郕王殿下,有守城军士来报,外面有人射来一封书信!”
“好......好像,是来自瓦剌大营那边的。”
其实不用想,如今以京城为核心,方圆百里之内,都被也先掌控着,别人也没有传递书信的必要。
“呈上来!”
当书信送至面前,霍去病从容展开纸张,看罢内容后,不由得一声冷笑。
“殿下,瓦剌人意欲何为?”
一时间,气氛变得凝重起来,文武百官同时瞪大眼睛,于谦更是抢先开口询问。
“也先派人来说,想要和我们坐下谈谈,打算让两家冰释前嫌,和好如初。”
“哼,真有意思!”
“也先带着人,在我们的土地上耀武扬威,想打就打,想谈就谈,他以为他是谁啊?又将我大明的国威视若何物?”
“而今两军对阵,剑拔弩张,战端一开,别无他法,除死方休!”
“和谈?谈个屁!”
“告诉守城军士,把人给我轰走!”
闻听此言,百官顿时打起精神,看来也先的确是怕了,担心己方损失太大,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贸然攻城。
所以,才出此下策。
既然瓦剌人吐了口,殿上又开始窃窃私语,也有人站出来给出提议。
“殿下,常言道:两国交兵,不辱来使!”
“既是对方主动提出的,说明他们的气焰没那么嚣张了,为彰显我大国气度,见见他又有何妨?”
反正,他们想的是,只要将瓦剌骑兵驱逐出去,恢复汉人江山就好。
能够息事宁人,睡上一个安稳觉,不必提心吊胆,打打杀杀,自然乐见其成。
故而,一些意志不坚定的大臣立刻起心动念,打算用谈判解决问题,尽量减少伤亡,纷纷出言附和。
霍去病则有不同意见,若就此罢手,那倒在土木堡的五十万大军的性命,又该向谁讨还?
此战,若不能对瓦剌予以痛击重创,彻底打服他们,明日卷土重来,劫掠犯边,骚扰百姓,还是个头疼的问题。
更何况,土木堡的惨败,使明军的威严荡然无存,想要重新树立起来,令四方夷狄不敢小觑,就必须用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用铁与血来证实,大明依旧强盛!
如此,瓦剌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不是利用口舌谈判,换来双方各退一步,止息干戈,就能了事的。
两边各执己见,谁也不能说服谁,最后还是于谦打了个圆场,给出了折中的方案。
“殿下,瓦剌的使者您应该见见。”
“即便无意谈和,也只是浪费些时间而已,可以借机看看也先的态度,试探虚实。”
“若实在没得谈,到时再开战不迟!”
霍去病点点头,总算是同意了,并且以亲王的身份,传下命令。
“暂且别让使者进城,想办法拖住他!”
“自皇宫到城门口,整条街道,命军士披甲持刀,站岗值守,不得有误!”
“谈判前,孤要先杀一杀他的威风!”
这个举动,的确能让来使产生畏惧,不至于过分嚣张,为谈判争取有利态势,大臣们自然没法反对。
转眼间,时至晌午,奉命前来的赛刊骑着马,在城外晃悠了大半天,内心焦躁无比,不断的东张西望。
自从书信送进去,便没有回音,里面既不说要谈,也不说不谈,一个劲儿的拖延,消磨他的耐性,几欲离去。
只是守城的明军将士还算客气,时不时和赛刊聊上几句,怕他渴了饿了,还用竹筐送些水和食物下来。
事后,他连着想了好几天,才恍然大悟。
好家伙,那些明军是拿他当猴儿看了,奇耻大辱啊!
直到太阳悬挂中天,烈日高照,城上的明军探出头来,隔空喊话。
“宫里头传下旨意,你可以进去了!”
闻言,赛刊总算松了口气,觉得让他进城,就是还有的谈。
随着竹筐落下,钻进去之后,几个明军将士合力,将他拉到城墙上。
可当他站起身,抬眼向城内观望时,瞬间感到如芒在背,不由得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