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再过去,已经被拉黑了。
郑栀栀差点气得摔手机。
她想了一圈,最后又给黎逍打了电话,这次很快接听,“喂?黎逍,你快去看看棠棠……”
电话再次被挂断了。
她直接爆了国粹,“黎逍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此刻,黎半夏将黎逍的手机放回桌面上,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恰好这是黎逍端着水过来,“先把药吃了吧。”
黎半夏若无其事的说道:“哥哥,你还怪我吗?我可以跟姐姐道歉好不好?”
听到她服软了,黎逍也没有真的责怪她的意思,尤其是看见她苍白的脸色,还有手心里一把药,不忍心继续揪着不放。
毕竟夏夏还小,只是一时气话而已。
“等下吃了药后去道歉,下次不能再说这些话。”
黎半夏乖乖的应下,“好,我知道了,哥哥,只要你不怪我,我怎么做都可以。”
这样示弱的姿态很快麻痹了黎逍,他甚至觉得那些话只是一个小女孩的气话罢了,当不得真。
黎半夏吃了药后,果真上楼走到苏棠原来的房间,敲门。
没有声音。
门被反锁了。
“姐姐,你还怪我吗?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说那些话了,真的很对不起。”
黎半夏声嘶力竭的道歉,门内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连黎逍都皱了皱眉,既然都道歉了,她怎么还不依不饶?
耐心随着迟迟没有回应而告罄。
黎逍黑了脸,将夏夏拉开,“好了,不用说了。”
“哥……”
黎逍用力的敲门,“苏棠!你在里面吗?就算夏夏说了错话,她已经道歉了,你至于这么不依不挠吗?”
门被敲得哐哐响。
依然没有回应。
最后,黎逍气愤的拉走了妹妹,方才的愧疚之情全部消失。
却不知,一门之隔,苏棠晕倒在地,呼吸微弱。
……
翌日。
她从昏迷中醒来,头重脚轻,呼吸不顺,浑身凉的厉害。
她刚从地上吃力的坐起来,只觉得小腹一阵绞痛,一股热流缓缓留下。
她浑身一颤,慌张的去了厕所。
原来是生理期来了。
她松了一口气,甚至还有点高兴,会来姨妈代表没有怀孕。
她最害怕的那个猜测没有被应验。
因为长期营养不良,遭受虐待,她的生理期紊乱,经常半年都没有一次,医生说,她连怀孕都很困难。
好在,她这样的人生,不值得带她的孩子来体验。
缓了一会,她想换衣服,但是拉开衣柜,里面空空荡荡,一件衣服也没有。
找了一圈,除了家具之外,属于她的东西都没了。
她抿了抿唇,拖着沉重虚弱的身体下楼。
房子里空空荡荡,很安静,连一个佣人都没有。
腹部疼痛难忍,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下,裤子都脏了一块。
强烈的羞耻感涌上。
迫于无奈,她只好找到黎半夏的房间,想去找卫生棉。
拉开抽屉,看到卫生棉,刚想拿出来,发现底下压着一张泛黄的纸。
鬼使神差,她想拿出来看看。
只是手指刚碰到,只来得及看到几个字:鉴定报告, 就被身后一阵大力推翻。
“你干什么!想偷东西吗!”
保姆厉声指责,一把将抽屉合上,拿出手机就给老爷夫人打电话投诉:“苏棠小姐偷大小姐的东西啊!您们赶紧回来吧!”
苏棠疼的抽气,想解释,腹中绞痛更明显,疼的浑身冒冷汗。
偏偏保姆拿了鸡毛当利剑,粗鲁的将她拽出去,嘴里骂骂咧咧:“做贼还偷到自个家里了,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手脚不干净!等老爷太太回来了,没你好果子吃!”
苏棠捂着腹部,抽着凉气,“我只是,想拿,卫生棉,没有偷!”
“这胡话谁信啊!给我跪着吧你!”
保姆把人拉到外面,强行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跪下,力气大的 惊人,像是生生折断她的手臂。
黎家夫妇很快赶回来,身后还跟着黎半夏。
黎父面带怒容,“偷东西了?偷谁的?你怎么敢偷东西!”
保姆立刻添油加醋的说:“哎哟老爷,你不知道啊!我就出去拿了个东西,回头就看见她鬼鬼祟祟的摸进大小姐的房间翻箱倒柜!”
黎半夏心脏跳快了几分,“她拿了什么东西?”
黎母赶紧说道:“夏夏,你快上去看看有没有少东西!”
黎半夏点点头, 赶紧回房。
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她是盗窃,没有一个人注意她被血染红的裤子。
黎父在客厅里走来走去,面含愠怒,痛心疾首的说:“我养你这么多年,倒是给家里养出个贼!”
“我没有偷,真的没有,我就是想拿,卫生棉。”
黎母一听,视线往下看,尖叫一声:“你还要不要脸!你怎么好意思被人看见!太失礼了!”
黎母的表情充满厌恶,好像看见了什么极为恶心的事情一样。
苏棠缩了缩腿,努力想遮掩血迹,可每动一下,却流出更多的血。
黎母离开了叫保姆:“给她拿块布挡一下!太丢人了!”
看见这事,黎母不是担心她出问题,而是觉得她丢人现眼。
对于黎母而言,女人的生理期是私密的事,绝对不能暴露,尤其还被男人看见了。
苏棠沉默的扯着布,心凉如冰。
楼上,黎半夏拉开抽屉,从卫生棉下面找到那张鉴定报告,发现东西还在,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被发现。”
她自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没想到差点暴露了。
打开一看,那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上面详细写着结果:
非生物学父亲。
名字一栏:苏半夏,黎宏康。
她看着结果,咬了咬下唇,决定下次还是烧了,免得夜长梦多。
“夏夏。”
身后黎母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慌张的收了报告。
“妈妈。”
“有没有丢东西呀?”
她刚想说没有,话涌到唇边转了一圈,又换了一句:“好像丢了一条项链。”
“什么?真的丢了啊?”
“嗯……应该是我自己弄不见了,和姐姐没关系的。”
黎母衣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她怎么能这样做!真的敢偷东西!她学坏了啊!跟她亲爸亲妈一个德行!都是贼!当年偷走你,现在又偷了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