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被彻底囚禁在这座半山别墅里。
后面她从女佣嘴里知道这座房产是江晋城名下的私人住处,知道的人几乎没有,实属隐蔽。
她猜,女佣是在委婉的提醒她,不要试图逃跑,整座山都是江晋城的领地,相当于那漂亮的林子是他的后花园。
除了不能出门之外,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早已准备好——厨师,医生,营养师,佣人等等,一应俱全。
甚至只要她想,随意可以做任何事,除了无法离开。
她根本离不开。
甚至于这个地方恐怕很早就准备好了。
女佣敲门,“小姐,您该吃饭了。”
很久以后,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出去,我不想吃。”
“小姐,您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我不饿。”
“您想吃什么?我让厨师给您做。”
门被推开,苏棠皱着眉,道:“我说了,我不饿,不想吃,不用给我做。”
女佣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语气带着示弱,“可是小姐,我很饿,还有大家都很饿。”
她一愣,“什么意思?”
“先生吩咐过,如果您不吃饭,那么我们所有人都必须滴水不沾。”
她这才注意到女佣的嘴巴都干裂了。
顿时一股无名之火直冲头顶。
“他怎么能这么做?”
江晋城吃定了她,知道以她的性格不可能做到连累所有人的事情。
她所能做的绝食抗议在第一天就失败了。
她被迫一口一口的吃着美味的营养餐,如同爵蜡,强迫自己咽下去。
只有她吃了,其余的人才能吃饭。
她的眼圈一点点泛红,用力的擦掉眼泪,把饭吃完。
女佣出声提醒,“小姐,您不用这样勉强,吃不完就不要吃了。”
“我吃完了。你们能吃东西了吗?”
女佣一顿,眼底浮现一抹动容,低声道:“小姐,我们待会就会吃。”
“好。”
她起身往楼上走。
女佣将事情告诉先生,后者沉默许久,道:“继续盯着,不要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是,先生。”女佣顿了顿,涌出一丝不忍,越距的说了一句:“先生,或许您可以允许小姐到林子走一走,或许心情会好。”
江晋城一口拒绝,“她不能离开别墅半步。”
女佣不再多言。
当天晚上。
苏棠的肚子一直不大舒服,许是晚上吃撑了。
躺不下去,她只好翻身下床,往外走。
下了楼,没有一个人,连一直跟着她的女佣也不见了。
她心中一动,试探性的去推门。
门开了!
这一刻,心脏狂跳。
她往外看了一眼,没有人,保镖不在,或许是换班的空挡。
逃跑的最佳时机!
她甚至顾不得换衣服,就这么穿着睡衣和拖鞋往外跑,头也不回的跑。
白天她不止一次的站在天台眺望,所以大致知道地形和路途。
她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跑,没有片刻停留,生怕后面有人追上。
中途掉了一只谢也不敢停。
终于,只要穿过前面的小路就会看见大路,大路往下走就是下山。
她满怀期待的穿过小路,一太有看见一辆熟悉的库里南横停在路中,将整条路堵住了。
一个人倚在车门边上,双腿斜跨,静静的站在那里,似是在等人。
苏棠看见他时,停下脚步,浑身血液逆流,心凉的可怕。
是江晋城。
四目相对,他眼底的冰冷触目惊心,“苏棠,你果然从未放弃过逃跑。”
她脚底生寒,双腿踉跄了两步,哆嗦着道:“你故意的。”
消失的人,故意制造的时机,都是他安排的。
江晋城一步一步走来。
她下意识后退,转身想跑,但身后被保镖堵住,退无可退。
直至他站在她前面,一步之遥。
“这是我给你的机会,但,你让我很失望。”
他本想给她一定的自由,所以特意留下这个缺口,如一场考验。
可惜,她没通过考验。
“江晋城,你把我关在这里,到底为了什么?我不欠你了,放我走,好吗?”
“你说不欠不作数。”
这一刻,她遍体生寒。
她想不明白,江晋城为何突然变成这样。
而他也不打算给她答案,只说:“苏棠,你该回去了。”
怎么走出来的,怎么走回去。
苏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视线透过他看向他的后面,只差几步就是大路,她就可以离开这座牢笼。
她不甘心啊。
见她不动,江晋城的眼眸一沉,弯腰低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她惊呼一声,挣扎的想要下地,“你!你放开我!”
江晋城没理会她的挣扎,大步往前走。
她的力气不如他,越挣扎就被抱得越紧,脸颊几乎贴在他 的胸口上,呼吸的气体全是他的气息,越发恐惧。
她气急了,脑子里理智全无,竟张嘴咬住他的脖子。
咬的很用力。
舌尖一下子尝到了血腥味。
他停下脚步,任由她咬,“再用力点,兴许可以咬破我的喉管,我死了,你自由了。”
她一怔,明明发狠发怒恨不得他死,但下嘴的力道慢慢松开。
她仰起头,唇边泛出一丝血迹,而他脖子上多了很深的咬痕,渗出血。
他笑了笑,“你到底是舍不得。”
“疯子!”
他没否认,快步将她抱回了别墅。
手下拿着医药箱上前,却被挥手退下,留下医药箱。
江晋城指了指伤口,“你做的,你处理。”
“凭什么!”
她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不愿意吗?”
“是,我不愿意。”
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以前你愿意的。”
她的神情一僵。
她考过护士证,懂怎么处理和包扎伤口。
而这个证,还是为了江晋城考的。
刚接手江家企业那会,江晋城几乎成了活靶子,风雨交替,无数敌家想要从年轻的继承人手里抢下一块肉,他几乎每天都会面临无数追杀暗杀,常常受伤。
她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江太太,陪伴他身侧,成为贤内助,几乎把能学的东西都学了。
她生硬的解释:“那是以前,过去了。”
他没说话,一直定定的看着她,眼神幽深,带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她躲开了他的视线,心口烧得慌。
他逐渐靠近,落下的影子笼罩住她,单手撑在她后面的沙发背,几乎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声音嘶哑,
“苏棠,还没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