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烫,充斥着野和狠的目光落在了宋青黛身上。
“阿翰?”一声轻唤,让他拉回了自已的些许理智。
“是你啊。”
“我没受伤。”他低声说了句,嗓子有些哑。
“没受伤怎么这么多血?”
“你……”宋青黛说着,忽然就哽咽了下。
那带着明显哭腔的哽咽更是让高翰清醒了。
他忙看向宋青黛:“一点儿小伤,这些血也不是我的。”
“我知道。”宋青黛不由分说拉开他的衣裳,如他所说那般,的确是轻伤,刀子划过胸膛的伤,是在心脏的位置。
但好在刀口不深,只是一些皮外伤,手上和脸上都是挫伤。
看样子应该是打架了。
宋青黛起身去屋子里拿医药箱,她今天看到屋子里有,里面有很多消炎药以及消毒水这些。
她动作很是熟练地开始给高翰消毒。
眼眶红红的,一边弄一边说:“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要是因为受伤而延迟婚期,我会不开心。”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在看见高翰受伤后,莫名觉得难受。
心口像是堵了块儿巨石似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小屋里的光是昏黄的,带着令人沉醉的光晕一圈又一圈地落在他身上。
他整个人都靠在沙发上,眼眸低垂着,看着宋青黛动作十分娴熟地开始处理他身上的伤口。
大大小小的伤,不重,但挺多的。
小姑娘不仅眼眶红了,就连鼻尖也是红红的。
他听见她说的话,不知为何,内心有些许的触动。
仿佛心里最软的那一处被她拿捏的恰到好处。
“你以前经常处理伤口?”
他看她的手法很专业,也很娴熟,不是个生手该有的样子。
难道说她以前在宋家,就是这样经常给自已处理伤口吗?
宋青黛用消毒水将他伤口上的血迹都冲洗干净。
这个过程不会太好受,但他却一点儿表情都没有,仿佛感觉不到疼,甚至觉得,这不过是最平常的一件事罢了。
消毒水顺着他的肌肤纹理一路往下,没入了皮带里。
他上身光着,胸膛在有序地起伏着。
宋青黛低着头,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中,男人的眼神有些燥,喉结在上下翻滚着。
“是我妈以前教我的。”
宋青黛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说:“别人都说她是个傻子,很疯癫,但她却会教我很多。”
比如怎么一个人生存,怎么处理伤口,怎么急救。
她虽然不懂那些事情母亲是如何学会的,但她却相信,只要是母亲教给她的东西,就一定都是有用的。
将来也一定用得到。
后来她嫁去了张家,时常被那几个孩子捉弄算计,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就没有停过。
如果不是她懂得如何自救,她只怕是早就死在那几个恶魔的手里了。
张绍兴从来都是不闻不问。
对于几个孩子的性格,他更是放任的态度。
明知道他们性格有缺陷,还不加以阻止引导,反而放任野蛮生长,若是在学校打架打赢了,他甚至觉得自已孩子有本事。
“嘶……”
他忽然闷哼了声,双眸紧闭,眉心更是狠狠地拧了起来。
宋青黛连忙收回自已的手,神色紧张地看着他:“阿翰,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把你弄疼了?”
“对不起,以前我只是给自已处理过伤口,没给别人处理过,可能没掌握好力道……”
宋青黛愧疚地说着,越是往下说,她眼眶就越红。
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高翰都是第一个维护她,站在她身边的人。
这种感觉,除了母亲从来没人给过她。
就连她的亲生父亲,都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妹,你做得很好。”
他呼吸有些急促,看向她的眼神暗沉且深不见底。
仿佛无尽深渊要将她吞噬。
“我是不是把你弄疼了?”宋青黛眼眶红红的。
明明受伤的人是他,现在看来,仿佛受伤挨疼的人是宋青黛似得。
高翰想过女孩子一般大多娇弱,爱哭也是正常的。
可当他真正看宋青黛在自已面前哭的时候,心里那种感觉着实不算好受。
他伸手,宽大的掌心落在她的脸上,掌心带着薄茧,有些粗糙,落在皮肤上的感觉也不好。
但宋青黛就是觉得那双手格外温暖安全。
仿佛这双手,能够撑起一片天,成为她可以停靠的港湾,为她遮风挡雨。
“你弄吧,不疼。”
他一个大男人,哪儿就怕疼了。
离得近了,宋青黛才看见他身上还有许多的陈年旧伤。
许是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伤疤和肉色混为一体,很难看出来。
柔软的手指轻轻触碰在他的那些伤疤上。
她莫名觉得心酸,吸了吸鼻子,嗓音弱弱的:“这些……都是为了抓歹人留下来的伤疤吗?”
她知道住进和平大院儿里的,都是部队里的人。
高翰的身份,很有可能就是军人。
而军人的职责便是保家卫国,护卫一方百姓。
“算是吧。”
一些是,一些不是。
宋青黛将上药粉均匀地涂抹在他的伤口上,然后用医用绷带将其缠好。
姑娘的双手绕过他的后腰和脖颈,他半躺在沙发上,柔软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
宋青黛和他离得很近,身子几乎要贴到他身上去了。
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女孩儿身体的柔软和馨香。
他眼神沉了沉,心里有些燥。
宋青黛在他腰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抬头时才发现男人的目光正灼灼地盯着自已。
狭长的墨眸里总是带着宋青黛看不懂的情绪。
“你……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宋青黛忽然一下子就心慌了,总觉得他那样看着自已的眼神不太单纯。
喉结混动,男人嘴角微勾,危险的气息在发酵。
男人嗓音低哑,夹杂着说不出的性感和诱惑:“宋同志,没人告诉你这样忽然靠近一个男人,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吗?”
“危险?”她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脸上浮上一抹诱人的红。
那抹红一直蹿到了脖颈最深处。
“阿翰,我们都是成年人。”
“所以?”
他舔了舔唇,唇有些干了。
高翰抓着女孩儿的手按在自已的胸膛上。
眼神灼灼地盯着她,掌心下的胸膛很热,那颗心脏跳动的很有力。
他胸膛的起伏,似乎也在牵引着她。
“你、你做什么?”宋青黛慌了神。
“你不是说,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吗?所以成年人之间不应该做一些成年人该做的事情?”
他的眼神太危险。
像极了一只随时都能将小白兔吃进肚子里的大灰狼般。
带着极强的攻击性。
宋青黛是活了两世的人了,怎么会不知道高翰话里的意思。
她并非是什么扭扭捏捏的小姑娘,只是在面对高翰时,她难免紧张局促。
“可是你现在受着伤。”
“轻伤而已。”
长睫轻颤,心脏在狂跳着,心声仿佛都要泄露出来了。
他细细摩挲着女孩儿的手,忽然将她往自已怀里一拉。
一只手扣在了她的后颈上。
而后精准无误地捕捉到了她的唇。
女孩儿的唇很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软。
两唇相碰,心脏在刹那间收紧,高翰是生手,可他的吻技却很娴熟。
以前在部队的时候,他们除了训练就是训练。
偶尔会听他们说起一些男女之间的事情,是何等美妙,食髓知味,令人念念不忘。
高翰向来都是嗤之以鼻。
觉得不过是两具赤裸的躯体罢了,又能带来什么极致的欢悦体验?
无非是在夸大其词罢了。
而那一晚他撞见了神志不清的宋青黛,哪怕她并没有太多清醒的意识,她也许是感觉不到的,但高翰却记得很清楚。
那种感觉,比他的战友们说的还要令人上瘾。
他也终于知道,何为念念不忘。
也许只有在面对自已心爱之人时,才会有这种感觉。
沉迷其中,并甘之如饴。
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沸腾,肌肤在灼烧着。
他的吻很强势,即便是受了伤,也依旧霸道狂野,没有丝毫要放过宋青黛的意思。
嘴唇很疼,很麻。
可身体里却充斥着一种让她无法抗拒的因子。
竟也开始下意识地回应,只是那回应太过于生涩,一点儿技巧和章法都没有。
她被迫趴在男人身上,却又不敢真的将身子全压在他身上,怕碰到了他身上的伤口。
宋青黛只觉得自已呼吸不畅,胸膛仿佛都要炸开了似得。
男人的手臂穿过她的腰肢,一把将人捞在自已怀里,他也顺势坐了起来。
而宋青黛便成了以跨坐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