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谢洄很想吐槽顾三,你用爱情骗沈俞年,那万一他恢复记忆了还骗你你不就凉凉了...
谢洄瞥一眼跟着的俩保镖,转念又一想,他敢赌两包汤圆,顾三肯定在沈俞年身上装着监控系统,想跑,门都没有,窗还钉死了。
主打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下了楼,谢洄也没功夫去看沈俞年落井下石,沈俞年的问题等顾家兄弟来了再说,他是直接跑到护士站问出傅黎被推到哪里去了,得到答案就来到手术室外等着。
那个名叫小田的保镖看谢洄来了,没忍住打了声招呼。
而后,问:“谢先生,由于等会我要转告二少爷,冒昧的问一下,上面的事情你处理的怎么样了?”
一般般吧,还有点憋屈,也幸好现场没别人,不然我直男的名声都要不保...刚坐在椅子上的谢洄听见这个问题身体微僵,他后仰脊背轻轻靠在椅背上,还是摆烂回答:“...一般般吧,沈俞年被带楼上病房关着,等傅...”
谢洄顿了顿,他想说傅二少的,但人家20分钟都没过的之前才用手给你挡刀,说的这么生分,有点那个啥了。
所以谢洄硬生生的改口:“二哥,处理好伤口后,再看怎么样处理沈俞年。”
小田同志看谢洄一眼,没再多话,眼里闪过一丝好奇。
彼时。
手术室里不是森严的静谧无声,立了几个守着傅黎的保镖,还有几个医护人员。
傅黎这个当事人打了局部麻醉,人躺在手术台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姜源闲聊着。
“...姜医生,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不是你给我做缝合呢,难道是看着我健壮的身躯自愧不如了...”傅黎的神情有点皮倦,薄薄的眼皮半耷拉着,瞥着在一旁打下手的姜源,嘴里吐话。
按理来说,缝合这项技能,姜源来做最为合适也最为恰当,但偏偏傅黎被推进手术室里后,姜源喊来了外科主任来操刀,硬是等了几分钟的时间,他自已打起了下手。
姜源在上班时,很有医生的严肃,平静瞥傅黎一眼,不吭声。
对于姜源的不回答傅黎也不气馁,反而是悠悠的开口,继续叭叭:“你肯定被吓的手脚发软,谢洄就差那么一点...就被割喉。”
他眼珠转了转,感觉这手术室里凉嗖嗖的:“作为医生,你即使知道,只要不同时开气管和血管,人就还有抢救的机会,但你还是...拿不稳手术刀。”
姜源的眼神一滞,有一种被说中心事的钝感,这抹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他声音冷静自若:“你想多了,我今天忙的事情多,状态不佳,不能保证给予你最好的救治。”
傅黎眼神乱飘小声“切”了一下:“在意就在意,打小一块长大的搞得谁不知道你最喜欢的就是那只胖崽,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胖崽。
傅黎发誓他没有污蔑谢洄,谢洄因为是早产儿,打小就被特意养的胖乎乎的,小小的一只时看起来颇为圆润,加上那圆圆的脸盘子,胖墩墩的,傅黎有时候私底下会吐槽这只洄崽胖。
等谢洄四五岁的时候,那种胖乎乎的婴儿肥才逐渐退去,加上年龄开始蹿身高渐渐的又偏瘦。
姜源对于傅黎的直白有些沉默,半晌后:“没有不承认,只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出国,国外有什么。”
傅黎翻了个白眼,嘴欠的蛐蛐:“闲得吧,想吃国外难吃的菜,没苦硬吃,吃了苦就舒服了...”
姜源盯着傅黎唇看了几秒,男人的唇形优美,薄唇如绯,就是吐出的话不大好听:“......你这么能叭叭,怎么不当着他的面蛐蛐他。”
“吵不过,他那张嘴厉害的让人有时想打他。”傅黎的回答很接地气,也很坦诚:“但他又是个脆皮,不能打,所以背地里蛐蛐他就很高兴,你不也没反驳么。”
最后一点缝合好,沉稳的外科主任收刀,打断他们的话:“缝合好了,注意不能沾水,不能使力,药两天一换...”
傅黎懒洋洋的打个哈欠,似根本没把主任的话往脑子里记,等主任叭叭完了,他忽然问姜源:“你说谢洄会在门口等我吗?”
姜源在收拾东西,头也不抬的回答:“会。”
这个答案是不假思索的,他从不怀疑。
“那挺好,最好能把顾大少气的跳脚,看我把谢洄挖到我家去上班,让他痛失骨干!”傅黎继续蛐蛐人,姜源是懒得搭理他。
手术室的熄灭了。
“咔嚓——”
一门,大门打开。
谢洄还是有点良心的从椅子上起身去看被推出来的傅黎。
男人酒红色的头发仿佛链接他的精气神一样,这会软塌塌的,奄奄一息。
傅黎这个人也没什么精神,唇色有些发白,他看见小跑到病床前的青年,眼神在谢洄身上转了转,观察到眼睛的时候发现谢洄的眼框...有些红,眸子太清亮,清亮到被水洗过...
这是,哭了吗?
这个认知出现时,傅黎的呼吸无意识的放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