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考完就彻底没什么事了,白式雪不着急回春城。
假期还剩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她和大家研究了一下,想要一起去考驾照。
最惨的还是宋嘉承,还没怎么放松呢,决定要复读后没两天又要开学了。
白式雪在家吹空调的时候,宋嘉承突然登门拜访。
对方的到来并没有让她感到有多意外,白式雪淡定地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放在地上,“进来吧。”
“你不问我来干啥?”
“都给你准备好了。”
说完白式雪就消失在卧室的方向,不到半分钟后抱着一个大纸箱走出来,“喏,都在这里了。”
宋嘉承蹲在地上顺手翻了翻表面上的几本书和笔记本,“真是星星知我心。”
“考都考完了,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白式雪把这一年来所用到的所有参考书,还有自已整理的复习重点难点都提前收纳好了准备送给宋嘉承。
还没等自已主动给他呢,宋嘉承自已等不及了先找了过来。
白式雪打开冰箱门瞅了一会儿,随后从厨房探出头问道:“家里没有饮料了,西瓜吃不吃?”
“不吃,谢谢。”
宋嘉承拿到了自已想要的东西就要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待一分钟都觉得别扭。
见他要走白式雪也没留,两个人都是直来直去的人,这样也好,省了一些不必要的客套。
宋嘉承抱着箱子走到门口,突然转身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白白,我真没想到像我们这种性格的人还能成为朋友,挺神奇的。”
白式雪拿着勺子挖着西瓜,悠悠地说道:“确实,你这人挺有反差感的。”
宋嘉承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是不是觉得我看起来蛮高冷,实则本人还挺好接触的。”
白式雪仿佛听到了个大笑话,她往嘴里填了口西瓜,嚼了嚼咕噜一声吞下后,认真地回答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本人挺好欺负的。”
“哼,我一猜在你嘴里就说不出什么好话,走了。”
宋嘉承抱着沉重的箱子刚要把门用屁股顶上,白式雪就站起身过去帮忙,“有好话。”
“什么?”
白式雪伸出手拉着门把手,“复读从来都不是走回头路,你一直都在向前走,祝你越学越通透,快乐度过每一天。”
面对突如其来的祝福,宋嘉承愣了好几秒,随即笑容在他俊朗的脸上肆意绽放开来。
“你倒是挺会安慰人的。”
“实话实说罢了。”白式雪把门往里拉,“别磨叽了快走吧,那箱子死沉死沉的,抱一会儿胳膊就酸了。”
宋嘉承嗯了一声,往上颠了一下纸箱,“你们就在京市等我吧。”
“行,明年京市见。”
报考完半个月左右就出录取结果了,最先查到录取结果的是何晴,艺术类本科录取结果和提前批本科录取时间都很早。
何晴没有悬念,顺利考上了中戏,查录取结果的时候几个人还在驾校晒太阳练科二。
“我爸说要给我办升学宴,还要带我回老家扫墓。”
罗思然摘下自已的防晒口罩,“你的学校这么好,你爸不得下血本把你的升学宴搞得跟结婚一样啊!”
“谁知道呢。”何晴暗灭手机,“我都不敢想,他肯定又敲锣又打鼓的,前几天他还说,等录取通知书下来后,他要在我家所有连锁店的电视屏幕上滚动播放我的通知书照片。”
几个人都笑喷了,白式雪正和温月打着电话,温月自已在医院查结果,页面一直显示的是暂无录取信息。
“小月月还没查到呢?”
“没有。”白式雪对艺术类的报考信息没什么了解,其实她也胆颤。
温月的分数只超过二本线2分,中音又是全国音乐类的最顶尖院校,一天不出录取结果,她这颗心一天就放不下来。
黄圆圆蹲在地上百无聊赖地拿着树枝子画圈,“放心吧,温月没问题的。”
罗思然瞥过去,“咋?你给她算了?”
“都说了她正在走大运,她不会落榜的。”
几个女生围在黄圆圆身边有来道去地讨论着温月的大运,没一会儿沈策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
“还有水吗?”
何晴低头在自已的大包里翻着,递过去一瓶矿泉水,“你和季冉练完了?是不是该我们了?”
“别提了。”沈策蹭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拧开矿泉水的瓶盖仰着头咕咚咕咚地直接灌进去半瓶。
“我可不和季冉一起练了,脸都快被他丢尽了。”
大家好奇地仰着头看他,“咋了?”
“教练让他打左转向灯,他把雨刷器打开了。刚才上坡定点的时候,他一脚踩死刹车,教练的头直接砰一声撞到前玻璃上了,昨天还差点撞到驾校的狗。”
说完他指着远处上坡的位置,教练车的车窗都是打开的,教练正侧着身子对着季冉指指点点。
“看见了吧,现在还在被骂呢。”
大家站直了身子,好奇地朝着季冉的方向看去。
罗思然怕季冉受欺负,张罗道:“走,过去看看。”
五个人横穿驾校偌大的场地,朝着季冉所在的教练车走过去。
季冉已经从坡上开下来了,进行着最后一个项目曲线行驶。
看到大家都来参观他开车,本来季冉就紧张,此刻踩着离合的腿一直在抖,整个上半身都贴紧了方向盘,眼睛死死地盯着前车盖教练用粉笔画着的点。
教练都无语了,“你要给方向盘喂奶啊,靠那么近干什么!腰板自然挺直!”
“太左了,右右右!”
“太右了!往左边打!要骑花坛上了!”
季冉成功地压完了所有的线,通过了S弯。
他吞了下口水,心虚地瞄了一眼副驾驶上脸色铁青的教练,“教练......我是不是压线了?”
教练早已心如死灰,“你没压线,是线画歪了。掉头,开回去。”
“哦哦。”季冉立刻听话地原路返回,路过沈策他们一行人时,突然又踩下了急刹。
这次教练早有准备,右手紧紧地拽着右上方的把手,“开过去啊!”
季冉指了指沈策他们,“可是前面有人......”
教练按着太阳穴,他头疼。
“路这么大这么宽!你非要从他们身上过去?”
车窗是摇下来的,车里的对话五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季冉的脸都快憋紫了,硬着头皮以蜗牛般的速度把车开了回去。
黄圆圆任重而道远地拍了拍罗思然的肩,“你担心季冉被欺负确实是有道理的,毕竟傻子在这个社会上注定是要遭受排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