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掉到我怀里 5
德馨高中的餐厅是自助式的，夏纤凝夹了些看着比较好看的菜，端起餐盘找位置。这时才发现，座位几乎没有了。她被姬思思几个人拦下了，当然来餐厅的时间也相对晚些，没有座位很正常。她站在原地四下张望，还好，窗前还有一张餐桌是空的。
夏纤凝夹起一块黄灿灿的东西放进嘴里，嗯，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吃。看来，自己餐盘里不用剩菜了。
“丑八怪美女！你好像特别喜欢抢别人的地盘！”
夏纤凝抬起头。这个男生好特别，一张狐狸脸，金色的头发简直比她的还长，居然还用一条粉色的发带束在脑后。他后面······他后面是凌水曜。原来他们俩人是朋友：“还真是物以类居，人以群分。”
“你说什么？”明德听到夏纤凝小声嘀咕，把耳朵凑过去。
夏纤凝身子往后一侧：“我只是在吃饭而已······”
“知道你是在吃饭，可你得看看自己坐在哪儿呀？”
“当然是餐厅的餐桌旁······”不会吧，不会连这里都有着潜规则。她小声试探着：“这里难道也有什么潜规则？”
“挺聪明的！没看出来，人长得美，脑袋也挺好使的。”明德呶呶嘴，意思是知道了还不让开。
夏纤凝觉得自己没必要和他们争执，但餐厅里都已经坐满了，她离开这里能坐到哪儿呢：“我······今天暂时坐这里，明天······”
明德望向凌水曜，凌水曜什么也没说，在夏纤凝旁边坐了下来。
明德愣了一分钟，凌水曜今天怎么了，先是她抢了地盘，现在继续被她占领，曜不是讨厌女生在他旁边吗？有点儿意思。于是，他在夏纤凝对面坐下来。
看样子，自己是被允许了：“谢谢！我会快一点的。”
“丑八怪美女！喜欢学校的菜吗？”
“不知道，吃吃看吧。不好意思。”夏纤凝夹着菜往嘴里送，她想快点吃完，赶快离开这里。
“不用急，慢点儿吃，我们边吃边聊。曜都允许你坐在这里了，以后来晚了还可以坐这里。”
夏纤凝点点头，心里却想，以后早点来餐厅，再也不要坐在这里了。
明德感觉有点儿挫败。在这个学校里，哪个女孩子看见自己不是笑得像朵花似的，然后花痴似的盯着自己往死里看，可眼前的这个美女怎么没反应啊？只顾吃自己的饭，难道是让凌水曜给吓傻了。
今天可不是他一个俊男，还有曜呢。恐怕全学校的女孩子都梦想着和他们俩个一同用餐，当然，明馨除外。
“你就没觉得你眼前的人秀色可餐？”五分钟过去了，明德终于忍不住了，他不能忍受女生对他熟视无睹！
什么？我眼前的人？秀色可餐？夏纤凝拚命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喝了口水：“人这么多，怎么会秀色可餐？”
听到夏纤凝这句话，明德差点儿没气死，他指了指凌水曜和自己：“眼、前、的、人！”
天哪！夏纤凝的眼珠子快脱匡了，天底下居然有这么脸皮厚的人，她差点儿没笑出声。
“你笑什么？”明德已经开始气愤了。
夏纤凝扶扶眼镜：“对不起！我光想着吃饭，忘记称赞两位了。”
凌水曜的嘴角也略微上扬。明德更是愤怒了，他知道曜是在笑自己，可他这会儿也得搞清楚状况，要统一战线：“曜！”
“她一心想着饭菜，你和一吃货较什么劲啊？”凌水曜说完夹了个水晶饺放进嘴里。
讲话还真够难听。夏纤凝的心里想着，可眼睛却瞄向了凌水曜餐盘里的水晶饺，水晶饺，她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吃到过它了，那是她的最爱！他从哪里来的水晶饺，自己刚才怎么没看到，下次一定要找到。
说她是吃货她还真是，看那馋样儿，像······凌水曜的余光扫到夏纤凝温润的唇上，他慌乱地别过身去。这个丑八怪还真有让他感觉奇怪的本事。
明德也看出来了，他心里这个得意啊，终于找到打击丑八怪美女的东西了：“这个你吃不到的！这是我们俩个在这个学校的特别待遇。”
听到明德说话，夏纤凝才发现自己有多丢脸。特别待遇啊······餐厅还有特别待遇······她好失望，收回目光，继续她的饭菜，可眼前明明就有二份水晶饺子，自己却吃不到，纤凝越来越觉得自己的饭菜难以下咽。
明德的挫败感越来越强烈，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二次遇到这种状况，第一次是在他六岁时，凌姑姑的婚礼上······
看来她真的很喜欢饺子，那眼巴巴的眼神，像个馋嘴的孩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凌水曜推了下自己的餐盘：“我只动了一个，那边的是干净的！”
明德刚要**在自己痛苦的回忆里，却被凌水曜的话给吓醒了。什么？曜和丑八怪共进午餐就已经很奇怪了，现在还用同一个餐盘？
夏纤凝很是犹豫，吃吧，他是陌生人；不吃吧，自己的口水就要流出来了。天哪！自己怎么那么没出息啊，夏纤凝看着自己手里的筷子马上就要伸进凌水曜的餐盘里。
“不许动！”明德急得大哧一声，吓得纤凝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
“我的这份还没动，你夹几个。”
夏纤凝拍胸口，这个饺子还真‘难’吃啊，可筷子没了，怎么吃：“谢谢！我今天要的够多，又不能剩，所以······改天吧。”这个改天还真难讲，夏纤凝恋恋不舍地拿起汤匙吃着自己餐盘里此刻越发无味的饭菜。
“不可以！必须吃！”明德好伤心，为什么曜的可以，他的就不可以。他把夏纤凝的餐盘挪到他面前，把他的水晶饺放在夏纤凝面前。
哇——，还有这样的好事！夏纤凝简直高兴死了，可她只高兴了一下，便很快回到现实里，今天要是吃了他全部的饺子，他还不记恨自己一辈子，再说，自己也吃不了：“太感谢了······我夹两个，然后把我的剩饭吃完。”她用探寻的目光望着明德。
明德连连点头。
夏纤凝从明德的餐盘里拨了二个饺子放进自己的餐盘，然后毕恭毕敬地用双手将餐盘移到明德面前：“谢谢！”
凌水曜看着明德和夏纤凝，还真能闹腾。
“曜！你得再分我一个，这样我们的才一样多。”明德说完就把筷子伸到凌水曜的餐盘里，飞快地夹了一个饺子放进自己的嘴里。今天的饺子不是一般地好吃！
夏纤凝看着自己餐盘里的两个饺子，哎，太珍贵了，慢慢品吧。她轻轻咬了一小口，一阵清香弥漫唇齿。天哪！还是她好久没吃到的莲菜馅的！
“怎么样？”明德边吃还忘不了问夏纤凝饺子的味道。
“超好吃！这是我近三个月最想吃的莲菜馅水晶饺，简直就是天上美味！”
“曜！怎么不吃了？”明德又把筷子伸进了凌水曜的餐盘里，看来，他今天一定要把夏纤凝夹走的那两饺子吃回来。
听到明德的话，凌水曜才重新拿筷子。
曜对女孩子一向是不理不睬的，明德还一度以为他有病或者是个g，那么多美色送上门来他从未理睬过。现在看来，他正常的很，眼睛比谁都亮，那可真是个大美女啊，他人生中还没遇见过的大美女，不过这个美女有点怪，千方百计的想要掩盖那份美。想到这，明德把刚刚夹起的饺子放回了餐盘：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掩盖呢？是怕被人纠缠还是想改变什么。
哎，管他什么呢，他明德对美女从来也只是观赏，也仅仅是观赏而已。因为再美还能比自己更美吗？他抬头又看了看夏纤凝，重新问了问自己：比自己更美吗？没有！没有！没有！怎么这么多‘没有’。到底是没有啊还是心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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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红’酒巴里，昏黄的灯光下，裴亦尘一首接一首地弹唱着客人点的歌曲。今晚他已经连唱十首了，他没有要停的意思，即使手指已经弹破了皮，他不要停，他要不停地唱，他要远离思想、远离灵魂。
纤儿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他以为他可以忘记，但他做不到。他不奢求什么，只要可以每天远远地看着她，只要让他每天看到她他就会觉得自己很幸福。但是现在，他连看到她的希望也没有了，她彻底的走了，走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点痕迹，好象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他怕回忆，可他现在拥有的除了回忆还是回忆。
一曲结束，舞台上昏暗的灯光也熄灭了。弋弋走到裴亦尘身边，夺走他手里的吉他：“回家了！知道你心里苦，但命还是要的。”
回家？裴亦尘摇摇头。回家！那个家里到处都可以看到纤儿的影子。他自己都不知道房间什么时候早已挂满了纤凝的照片，满满一整墙。那些照片现在只能让他更觉得凄凉。他会整晚的坐在房间里，去回忆她的气息，那会让自己怎样？他会发疯的，他不知道自己能支撑多久，他只知道他做了他这一生最让他痛不欲生的事情，他失去了他生命中最美好、最珍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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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儿，这次千万不要再让他跑掉了。”
夜，无边的黑色寂寞。
凌水曜冷冷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屑。他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是不是注定要奔跑在这黑暗里。
琮琮如流水般的钢琴声从一座古老的房子里传来。凌水曜不禁自嘲，怎么又跑到这里了？这家的主人不是已经回来了。这里已经不再是自己的领地。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脚步却依旧向那条死胡同跑去。
这条死胡同就是纤凝家后墙外的一条小路，也是凌水曜的秘密通道。
“tmd！又没人了。他是属兔子的！”脸上有一块疤痕的人大声嚷嚷着。好不容易聚齐这么多人，今天一定要让这小子好看，可没想到让他跑掉了。
“强哥！这小子是不是在这里有房子啊？我记得有一次他也是在这附近不见的。”
“不会吧。他家住在城南的豪宅，这里的房子大都是老房，都是以前的土财主盖的。现在的有钱人多半都不住这里了。”
“那，他家是不是有老宅在这里啊·····
这个可能倒是有。那个被称为强哥的人看了看他们眼前的门牌——京都路56号。旁边有一个红色的烫金字：关宅。不对啊，那小子不姓这个姓。
“算那小子运气好，叫兄弟们闪人吧。”
凌水曜靠在墙上，听墙外????的脚步声慢慢地走远了，心也就放下了。还真不知道那小子是做什么的，一下子冒出来五六十个人，幸亏自己跑得快，要不然今天可惨了。
华美的琴声再次飘进凌水曜的耳朵里。他从未觉得钢琴有如此好听的声音，可今晚，这琴声还真他妈的好听。该不会是出自那晚的女生之手吧？
凌水曜坐在那里，一动没动。心却随着房间里的音符起起落落。
不知什么时候，那淡淡的香再次回到凌水曜的身边，渐渐蔓延至他的身体······
夏纤凝的手指突然一转。指尖下“肖邦夜曲升c小调。”变成了清丽**的“水边的阿蒂丽娜”。她需要换一种心情。她喜欢这支曲子，纯净的让人心碎，仿佛是世界之初，一切都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