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燕也站出来了,“大队长,你来得正好,姜颜像是疯了似的,你看我这脸,都被她打肿了。她太欺负人了,太影响团结了,我希望你公正处理,好好解决一下她这颗老鼠屎。”
“不是这样的,大队长……”常丽还想说什么,被姜颜拉了回来。
“人是我打的。”
胜利大队哪儿见过这么嚣张的知青啊,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看热闹。
“你看,她承认了吧!”张春花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知道今儿这讹人的事情做不成了。
“大队长,张春花疯了似的跑到知青点,非让我去救他儿子。也没说他儿子是个什么情况,一开口就是让我救人。我不同意,她还想硬把我走。”
姜颜把衣袖往上一拉,手腕那块果然红了一块。
鲍志国刚从刘大富家出来,他可太知道刘大富是个什么情况了。他恶狠狠地瞪了张春花一眼,“你还有脸嚎,嚎什么?”
自已家知道自已事。
张春花一听鲍志国的口气,就知道自已的那点小九九被他发现了。
肖燕没有等来对姜颜的处罚,自然不满。
“大队长,我知道姜颜救了你的孙子,你应该感激她。可是公是公,私是私,明明是姜颜不对,你不能这么袒护她吧?张春花是受害人,你怎么能这样。”
姜颜乐呵呵地看着肖燕找死。
鲍志国的脸色黑得厉害,“你觉得我是偏袒她?”
“当然了!”肖燕也懒得和姜颜装什么姐妹情深了,她觉得这是收拾姜颜的好机会。
反正姜颜也不像以前那么好糊弄,干脆撕破脸吧!
“她不团结社员,还无故殴打社员和知青,这种人你都不罚,不是偏袒是什么!”
鲍志国差点气笑了,他也懒得和肖燕争辩,只问张春花,“你自已说,你儿子刘大富伤哪儿了?”
张春花哪儿好意思说啊,刘大富被咬以后,从山上摔了下去。那蛇倒是没毒,但是他当时吓坏了,直接晕了过去,抓蛇的时候松开的裤子也没提上去……
他是被上山捡蘑菇的几个老太太发现的,偏偏那啥还被咬肿了,那几个老太太差点笑疯了,回去喊的人,这才把刘大富抬了回去……
“我……”
张春花不好意思说,但是有人好意思啊!
“伤命根子上了,让蛇给咬了,我的妈呀,真是开眼了,肿那老大,不知道蛇有毒没有啊。”
“啥,伤命根子上了?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秦婆子她们亲眼看见的,那还有假!”
“我的妈,张春花你真不是人,伤在那个地方不送医院,你让小姜知青去治,安的什么心啊。”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这老婆子一肚子坏水,想要赖上小姜知青啊。
“呸!什么玩意啊!”
“贼喊捉贼,我看那个肖知青也不是个东西,说不定啊,这两人联合起来给小姜知青下套呢。”
肖燕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淌,“不是,我没有,我不是。”
“你可拉倒吧!就你跳得欢。是不是你说我见死不救,说我铁石心肠啊!是不是你说让我看在一条人命的份上,让我救人的?肖燕,你明明知道刘大富伤在见不得人的地方,故意帮腔让我去,是不是?”
“我没有!”肖燕自然不会承认。
常丽气得牙根痒痒,“打你一个巴掌都太轻了。”
一场闹剧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鲍志国也不是什么事儿都不计较的人,姜颜现在是胜利大队的财神爷,她们惹谁不好,偏要惹到姜颜头上。
“张春花,肖知青,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们俩的错误,不可能轻轻揭过,介于这是咱们胜利大队的内部矛盾,咱们也不搞批鬥那一套了,你们俩负责给田里送粪肥,每人每天最少二十桶粪。”
二十桶……
粪?
张春花倒是无所谓,她从小到大什么活没干过。
肖燕哪里干过这个,当下眼皮一翻就晕了过去。
这回是真晕了。
肖燕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根本没有人管她。
还是鲍志国看不下去了,让人把她抬到屋里,就没有人管她了。
“行了,大伙都散了吧!每天下工的时候跑得比兔子还快,今儿倒是不喊饿了,都回去吃饭。”
鲍志国是个很好,很负责任的带头人,他很少上纲上线,玩虚头巴脑,显示自已权威的那一套。要是换个好大喜功的,只怕今天这个事儿,就得开个会,张春花和肖燕得挂牌子游街。
审查组下来检查的时候,鲍志国也会装装样子组织一下,其它时候,胜利大队都清静得像世外桃源。
以前常丽觉得这一点很好,现在她瞧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张春花,肖燕,恨不得让胜利大队的风气也变一变,让这两个人也狠狠地吃一次苦头。
“挑大粪还不苦啊。像她们那样脸皮厚的人,心理承受能力可强了,说不定人家觉得游街轻松呢!”董爽回来以后,愤愤不平地道:“挑大粪才更适合她们。”
世上怎么能有像她们那么坏的人啊!随时随地想着给别人挖坑,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
姜颜暗笑,这孩子还是太单纯了,不知道人心险恶。
这两个人虽然坏,但并不是穷凶极恶之人,要说起来,只怕都不及那个祥哥的十分之一。
那个骆驼一走这么多天,毫无音信,怕不是跑了吧?
哼,果然畜生都不可信。
此时此刻,某军区,司律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感觉有人在骂他,不知道是刚被抓起来的那个小次郎,还是别的什么人。
也有可能不是骂他,说不定是某个藏在山村里的小狐狸在想他呢?
司律想到这里,突然勾勾了嘴角,脸也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这次任务好划算,不但完成了任务,端了小矮子特务的老窝,立了功,还给自已找了个媳妇。
“司大哥,你脸怎么这么红啊……”许小雨伸出手,想要摸一下司律的额头,结果对方往后一躲,让她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我就是怕你伤口发炎,再发烧。”
司律起身,正了正自已的帽子,“我和许护士没那么熟,请你叫我司团长。还有,发烧可以用体温计,我不喜欢别人对我动手动脚的。”
说完,也不管许小雨要哭了似的,毫不留情的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