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你是不是感冒了,我去找医生给你配点药吧?”他的手下王虎担心他的身体,说着话就要开门去拿药。
“回来!”陆驰骁沉声喊住他,“打个喷嚏就吃药,你当老子是娘们儿呀,交给你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头儿。”王虎委屈地转回来,如实汇报,“你回来当天我就着手去查了,当时黑皮三故意拖延时间使诈,有问题的不止那杯酒,燃着的蜡烛也是一种媚|药……不过头儿你提到的那个女人,确定不是黑皮三的姘头?”
黑皮三是青蛇帮老大吴庄,因人长得黑,在家排行老三,江湖人称“黑皮三”。
“不!是!”陆驰骁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脑海里浮现一头黑瀑布一样垂到腰间的长发。
这是他对那个女人唯一的印象。
王虎暗松一口气:“那应当是个意外,我们的人分头盯着黑皮三那几个心腹,直追到他们的老巢,将他们一网打尽,除了黑皮三的姘头,没见他们跟哪个女人接过头,我问那家招待所要了一份当天投宿的旅客名单,正让小凇挨个排查,目前还没查到有用的信息。”
陆驰骁眯眼听着手下的汇报,无波无澜的脸上瞧不出异色,心里却骂了一堆娘。
那女人!
那女人实在可恶,事后居然给他留了十块钱。
十块钱!
她当他是什么,赚那种钱的男人吗?
陆大佬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暗地里咬牙切齿发誓,等他揪出那不要脸的女人,一定要将那张钱狠狠甩到她脸上!
王虎见老大脸色铁青,以为他是想到了漏网之鱼黑皮三,便想法子宽慰他:“头儿你好好养伤就行了,如今黑皮三的老窝已经被咱们铲了,剩下他和那些残留的虾兵蟹将,根本翻不起什么浪,接下来交给我们就行了!”
陆驰骁冷哼一声,脸色不愉地躺回床上:“我受伤的事千万不要让老头子知道,他若问起,就说我出任务去了。”
老头子知道等于他妈知道,回想每次受伤时他妈那诵经般的碎碎念,他就一个头两个大。
“知道了。”王虎应了一声。
陆驰骁又交待:“小凇那边,你让他警醒着点,别漏过任何线索。”
“放心吧头儿!”王虎拍着胸脯保证。
陆驰骁看着他,不知怎地,突然感觉更不放心了。
果然,当天傍晚,负责调查此案的明凇过来汇报,说名单上的旅客背景他全部调查清楚了,没一个符合陆驰骁给出的条件。
“名单上的女性旅客,没一个是及腰长发的,为此我特地到她们住家附近打听,确定她们一直都是原来的发型,没有临时剪短,头儿……”说到这里,明凇顿了顿,瞥了眼头儿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提醒,“会不会是您记错了,除了长发及腰这一特征,您真想不起别的细节了吗,比如脸型,肤色,单眼皮还是双眼皮……”
陆驰骁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老子要是记得这么详细,人像都能给你们画出来,用得着你们一个一个排查?”
好吧,老大恼羞成怒了。
明凇和王虎悄默默对视一眼,被这个“长发及腰”愁得要死,招待所给的名单里没一个符合这项条件的,让他们上哪儿找人去?
其实不怪他们找不到,刘海燕当时是找了一个小混混去糟蹋徐随珠的,后来小混混进错房间,误打误撞非礼了黑皮三的姘头,刘海燕发现事情出了岔子,生怕那女人报警,便给了负责登记的员工一笔钱,让她在旅客登记表上做了手脚。
因此,同样有苦说不出的还有逃亡在外的黑皮三,这次较量,比起陆驰骁,他才是最大的输家好么,老巢被铲除、心腹被抓得一个不剩,头上还多了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偏还不能大动干戈去查谁干的,除非他想自投罗网。
“陆驰骁,你给老子等着!”如丧家之犬一样躲在山上破土地庙里的吴庄,同样咬牙切齿地发誓,“我黑皮三打下的地盘,没那么容易被你们铲平,老子总有一天会回去的,老子要让你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