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叙述完,薛强的眸子越发深沉:“你现在就去查查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远领命出了大堂。
薛强扫视众人一圈,再次问道:“可还发现其他异样之处?”
人群中又走出来一个人:“老大,二赖也失踪了,听她婆娘说,昨天夜里就没回去,本来我想着一会回去再找找的,听楚大哥这么说,怕不是二赖也出了事情?”
这时,人群中有不少人,下意识地将目光看向了骆云婉,骆云婉好笑地摊手:“你们莫不是觉得是我劫走了二赖?”
人群中立马有人否认道:“应当不会是你,你都已经抱得美人归了,劫持二赖也没有意思。”
这人说着,满是渴望的扫了杨婉兮一眼。
被那么多满是欲望的眼神盯着,杨婉兮感觉自已的手指都要捏碎了,虽说以前在怡香阁也是这种情况,但到底那些人大多还是要装一装的,这群山贼的眼神,就是赤裸裸的侵犯。
“对嘛!”骆云婉摇摇头,随即凑近杨婉兮小声说道,“你看,那个二赖都有娘子了,还来凑你的热闹,当真是失踪的不冤。”
杨婉兮恼羞成怒地将头撇向别处,她一点不想理会这个人,不过山寨真有暗哨这个事让她很是惊奇,如若真有暗哨,那她昨夜怎会没有碰到?
这样想着她又将头看向骆云婉,她觉得这事搞不好跟眼前的这人有关。
眼前的这人虽说是一直在戏耍她,但到底是没干出更过分的事。
“昨天是谁和二赖一起的,是什么时候分开的?”薛强的脸上沉得像是能掉冰渣子。二赖失踪他觉得事有蹊跷,但是暗卫失踪,他觉得这个事怕是山寨的人所为。
“昨天晚上二赖就坐在我边上喝酒,差不多戌时分开,当时二赖喝得有点多,晃晃悠悠地回家去了。”一人说道。
“我当时远远地看到他进了家门。”另外一人说道。
“那二赖的婆娘说二赖昨晚没回家。”先前说话的那人疑惑道。
“怕不是进门后又出来了?”有人猜测。
“这事一会我去查,你们还有啥事要商议?”薛强沉声问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去提杨婉兮归属权的问题。
山寨接连失踪人口,这可不是小事,老大薛强,很明显的,今日不想讨论杨婉兮归属权的问题,众人也没有人敢往枪口上撞,别看薛强平时很好说话,对兄弟们有求必应,但是此人心狠手辣,生起气来,那可是连自已的亲哥哥都不放过。
见众人没有事了,薛强将目光投向骆云:“骆兄弟,你跟我去查二赖的事。”
“好的,老大。”骆云婉应了一声,转头对着杨婉兮说道:“乖乖的回房间去,不要再出来惹事,等我回去收拾你。”
收拾么?
杨婉兮抿紧了唇,是要报她咬她的仇么?她眸子闪了闪,没有接话。
今天算是有惊无险的躲过了,她只需要熬到晚上,再想办法逃离这里。
骆云婉跟着薛强来到二赖的家,二赖的家由粗木搭建,屋顶盖着厚厚的茅草。这是一座普通的居所,屋子面积不算大。
进门是个不大的堂屋,一张略显陈旧但还算结实的木桌摆在中间,周围围着几条样式普通的凳子。墙角整齐地放置着一些常用的农具,墙壁虽有岁月的痕迹,却也显得干净。
山寨的后方有这群山匪开荒出来的土地,艰难时节,这群人就会靠着庄稼来维持生计,所以很多人家中都有农具。
二赖的婆娘从里屋走了出来,脸上满是悲泣的神情,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着对着薛强和骆云婉说道:“俺家二赖,昨天参加完射箭比赛,晚上去喝酒之后就没回家,一直到现在了,也没找见。”
薛强沉默不语,开始在屋内转悠,他指着墙角问道:“这里之前做过什么?”
这屋子的整片地都是硬土地,他指的地方有些异样,颜色与周边不同,似乎是被清洗过,清洗过的区域与旁边未清洗的部分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且一看,时间还很新。
二赖的婆娘一听,神色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眼神闪烁,结结巴巴地说道:“昨,昨天晚上,装醋的罐子漏了,洒在那里了,所以我清洗了一下。”
薛强听后沉着脸,继续去别处查看,二赖婆娘的神色愈发的紧张怪异,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
骆云婉则站在门口,神色在在的看着薛强破案,也不搭话。
在屋角那杂乱堆放的一堆农具中,薛强伸手拿起一把锄头,这把锄头与其他农具有些明显区别,其他的农具上,或多或少都沾着一些泥土,这把锄头格外干净,应当是被清洗过的。
二赖的婆娘此时垂着头,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此刻干脆哭出了声:“我家二赖到底是去了哪里?老大,你可要尽快找到他呀。”
“这话应当我问你才对,你将二赖埋在了哪里?”薛强放下锄头,转头直视着二赖婆娘,目光沉沉,透着一股看透一切的锐利。
二赖媳妇一听这话,身子先是一僵,随后缓缓抬头,脸上满是惊恐之色,拼命摇头道:“不,不是的,我没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薛强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二赖婆娘,神色笃定道:“埋没埋的,我们去你家后院一看就知道了。”
说着,朝着门口走去。
二赖婆娘见状,一下子冲到门前,张开双臂将门口挡住,神色慌慌张张,语无伦次地说道:“不,不,不,后院不能去,后院……后院养了几条恶狗,没栓绳子,这会儿去会伤人的。”
她的额头布满了汗珠,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薛强对视。
骆云婉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鄙夷,只觉这二赖婆娘演技太差,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早知道是这种小儿科的案子,她就不该来,还是回去逗弄有趣之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