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荷在进来的时候,大致观察了一下院子里的情况,猜测那些个女孩会被关在什么地方。
果真没猜错,在西厢那边传来了男人猥琐的声音。
“嘿嘿,刁哥,今儿抓来的这些小娘子里,有好些个看着像是还没及笄呢。
让人心痒痒,你说咱家少爷能不能玩完了赏给咱们尝尝味道?”
被唤作刁哥的男人,声线冰冷。
“你小子少打这些货的主意,没看咱们少爷都没动吗,上面要得紧。
若是碰了就不值钱了。”
听到这话的赵青荷懂了,合着是因为她人老珠黄不值钱了,才被那色鬼盯上。
她感觉被冒犯了。
于是扛着大包袱的赵青荷运起轻功几个跳跃朝着声源奔去。
这姑娘也有犯蠢的时候,倒是把衣裳换面穿了,问题是扛的包袱,可是雪白的。
大晚上的,远处看就像是一个白球精在空中上蹿下跳。
这一幕刚好被猥琐男看到,嘴巴张得老大,眼睛外突,愣是没说出一句话,噶,昏死过去。
咣当朝后倒去的声音,砸出一声闷响。
即便醒来,也可能被摔成傻子。
刀哥不明就理,还以为那小子是得了什么急症。
“胜子,咋了,你可别吓唬人。”
被叫哥的,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只是不太多。
弯腰去扶胜子的时候,他感到不对,转头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赵青荷的药粉已经到了。
咣当,刀哥也倒下了,他还是倒在了胜子的身上。
那姿势,嗯,很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见人倒了,赵青荷这次没着急绑人,伸手便打算从刀哥身上摸钥匙。
却听到白鹤堂的声音。
这简直是意外的惊喜,只是看到白鹤堂的造型,差点笑出声。
白鹤堂虽然有些拳脚功夫,可却不会轻功。
他是被护卫给架着飞进来的。
外人看到,兴许还以为白鹤堂被绑架了呢。
白鹤堂刚刚着急阻止赵青荷,是她不想赵青荷去摸别的男人。
能够冷眼旁观看着未婚妻被带走,已经让他十分憋屈了,
若是未婚妻再“摸尸”,那简直是对他男人自尊的打击。
说明他太没用了。
不顾被护卫架起来的失重感,白鹤堂落地后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形后,问道,“荷儿,你要找啥?”
赵青荷挑了一下眉毛,“能找啥,钥匙呗。”
白鹤堂点头,“这些活儿,在下来。”
说着笨手笨脚地去翻刀哥的衣裳。
边上的护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到刀哥的腰间拽下钥匙,
“公子,想必该是这个。”
得亏现在天色已暗,看不清楚面色,否则护卫一定会发现他们家少爷的那张脸漆黑如墨。
好在白鹤堂是个拎得清的,知道现在啥是重点。
“那还不赶快开门。”
说完,白鹤堂又吩咐另外的人赶快把地上两个摞在一起的绑了。
包括下药这活儿,也让护卫们直接帮忙干了。
房门打开,里面的姑娘有人吓得啜泣起来。
赵青荷走了进去,从腰间掏了颗夜明珠出来。
“赵家的都在吗?”
慈幼院的女娃们早就听到外面的动静了,此时正站在门两边呲牙冲着赵青嫣笑呢。
“四小姐,我们都在。你的动作太快些了吧?让我们都没有发挥的机会。”
说话的叫绒花,脾气秉性最是活泼。
赵青荷点头,“好,等下给你们发挥的机会。”
赵家的女娃们鱼贯从关押他们的房子里走了出来。
紧接着是客栈里的那几位女客。
在房间最里面的地上,还有两个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女子。
赵青荷走上前,用脚踢了踢,“嘿,醒醒。能听见吗?”
见没动静,赵青荷蹲下身,打算伸手去探对方的鼻息,手才伸过去,变故突生。
之前一动不动的姑娘,转身暴起,手里捏着一根尖刺木棍朝着赵青荷刺去。
赵青荷朝后闪躲,摔了个屁股墩儿。
刚想朝着那姑娘踹去,刚刚还要刺杀她的女子,轰然倒下。
赵青荷拍了拍胸口,这太吓人了。
赵青荷赶快起身,再次踹了踹那女子,这次是真的没动静了。
搭上脉,赵青荷差点爆粗口,这姑娘是遭了多大的罪呀,再不救治就该见阎王了。
摸出一颗药丸给女子吃下去,
考虑到刚刚这女子要刺杀她,赵青荷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摸出银针,朝着姑娘的穴道扎去。
好了,这回姑娘就算是醒了,也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又检查了另外的女子,这个完全是饿得昏死了。
来了两个护卫把两个女子抱起,又有几个护卫带着客栈的女客们出去。
赵青荷、白鹤堂带着剩下的人开始无差别下药。
翌日,阳安城门大开之际,赵青荷一行人便出了城。
而张府一直大门紧闭。
说起来还真是讽刺,张久城的爹若真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官倒也罢了,偏生他只是阳安城的一个县丞。
他真是把铁打的县丞流水的县令演绎得相当完美。
县令基本就是个摆设,县里所有的事情基本都是县丞在处理,县令的作用便是签字盖章。
问县令为何如此没担当,一个是县丞给的太多,另外便是县丞家里可是有个当王妃的亲戚。
他哪里敢得罪,只想在阳安城混够三年得个优评,调往别处呢。
步入仕途,谁不想升官发财呢?
因着县令的不作为,县丞一家独大,张久城的荒唐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可他又聪明地只碰外地来的及当地没有家世背景的。
又有谁能为穷人发声呢?
何况他是给了银钱的,别管多少,同时还强迫人家签了卖身契。
至于说想告官,整个县城都在他爹的手里管着。
想要出城去报官,民告官先挨几十杀威棒,本就是没啥背景的家庭,银钱跟见识有限。
想要到州府甚至郡城讨公道,没等走到地儿呢,兴许把自已给丢了。
这些年,不是没人出去告状过,
可是人才走出城没多久,就被掳走,再也没传回消息。
过了约定的期限,家里人便猜测是凶多吉少了。
一家如此,家家如此,而后便再没有谁家生出告官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