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赵青嫣千般不愿,可也抵挡不住张嫂子的“热情邀请”,还是被拉在了第一线。
刘家门口现在已经聚集了一堆的人。
张嫂子本就不是个吃素的,进了刘家的院子却没有马上拿出厮打刘郝氏的泼辣劲儿,而是开口就嚎。
“小姑呀,嫂子我命苦呀。今天差点就被你那个好妯娌给推下车压死了。
小姑呀,你在哪里呢?快出来吧,赶快跟着嫂子回娘家吧。
你家里住着这么一个随时要人命的恶婆娘,嫂子我怕你哪天就遭了毒手。”
哭声之悲怆程度,仿佛是已经死了人,并且挂起了幡。
听到哭声,刘家凡是在家的人,都从屋里出来了。
“呦呵,这是咋了,咋了?咋一大上午的就到别人家来哭丧了。”
刘郝氏的婆婆很是不悦地说道。
做为刘家当家媳妇的赵翠娥不高兴了,她未出嫁之前跟嫂子的关系就很好,
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自然嫂子一开腔,便听出来是谁了。
赶快走上前去安慰,“嫂子,你咋了,你受伤了吗?谁给你气受了?”
张嫂子见到小姑子,马上眼泪一收,拽着小姑子的手道,
“小姑,你还好吗?刺球儿跟山花好吗?、
有没有无故地摔了跟头或是受伤过?
你家那个大嫂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
今天在回来的牛车上,就因为我不让她翻看我的背篓,便在牛车赶路的时候,把我给推下了牛车。
这要不是谦辞爷家的三姑娘,你嫂子我现在有没有命在都不一定呢。
所以呀,你还是赶快先去检查一下两个孩子的身上有没有伤,别是两个孩子小,被下了黑手都不一定。
要不是今天这档子事儿,我还琢磨不明白呢,
咋就你家刺球儿跟山花两个娃子,长这么大了,还骨头软总摔跤呢。
这没准就是那不叫的狗下的手呢。
这个家要是不能待了,就带着娃子跟嫂子回家去。
有嫂子一口吃的就不能叫你们娘仨饿着。”
赵翠娥被突然有点多的信息给灌得有点没反应过来。人就呆呆地站在那里。
实际上是,她此时的脑海里全是孩子小时候青青紫紫的身体。
“婆婆说是孩子自已走路摔的。
即便是现在孩子已经长到三四岁了,也偶尔的身上还会有摔伤。
这是要闹哪样,自已是得多不受婆婆待见,才连累了亲生儿女呀。
思来想去,除了现在自已占了这个管家权,没别的吧,
可这也是当初嫁进来的时候,公婆主动交的管家权。
一家人都靠着自已的精打细算过日子,这是嫌弃吃亏了还是不满自已管家呀。
尤其是嫂子今天差点因此丧命。
嫂子要是没了,那哥哥怎么办,那四个侄子侄女怎么办?”
越想越愤怒。
待到被张嫂子给叫醒时,赵翠娥的眼睛一片血红。
握拳的手上青筋暴起。
婆婆还在那里逼逼赖赖地叨叨张嫂子没礼貌呢。
“你住嘴。”赵翠娥怒了。
“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娘是一直都不满我管家是吧?
刘家的管家权是我赵翠娥主动要的吗?
当初这门亲是我赵家亲自上门提的吗?
我爹有没有拒绝过你们刘家?
是你们自已说看好我赵翠娥,让我嫁进门就当家。
当初说的那些话都是放屁吗?
大嫂二嫂家的娃子是你亲孙子孙女,我家刺球儿跟山花就不是你的孙子跟孙女吗?
多少人家求都求不来的龙凤胎呢,到了婆婆这里给我照看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问你咋回事儿,你就说孩子非得闹着自已走路摔的。
我娘家侄子侄女哪个都是从小自已学走路的,也没见哪个娃子身上摔得那么多伤。
合着都是你们婆媳一起算计跟虐待的呀。有人下死手,有人给说谎。
好呀,你们刘家还真是欺人太甚。
今天这事儿必须给我个说法,刘大贵,你死哪里去了。
你娘不把咱儿子闺女当亲孙子孙女,你嫂子今天又想害死我嫂子。
这日子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要么分家要么合离,你选吧。”
刘大贵是赵翠娥的相公。
自从赵翠娥嫁进来后,两口子感情一直不错。
俩人从来都没红过脸,今天是第一次见媳妇发这么大的火。
他是才从地里回来,便听到了媳妇说要么分家要么和离。
差点吓迷糊。
“媳妇,咋回事儿,我没犯错误呀,咋还要和离了?”刘大贵表示很委屈。
张嫂子言简意赅地把今天的事情及其之前的猜测说了一遍。
刘大贵的嘴张得老大,半天都合不拢了,最后还是自已伸手把下巴给推了上去。
“娘,你是我亲娘吗?你真的就忍心对我家刺球儿跟山花下手吗?
是我这当儿子的哪点让你老不满意了,还是我媳妇做得不够好了?
我媳妇要负责家里的大事小情的安排,
为了能多补贴家里,白天去干地里的活儿,晚上还要忙着刺绣。
我媳妇今年才20岁不到,没看她都操劳成什么样儿了。
这么好的媳妇都不遭你老待见,你说啥样的媳妇能让你满意?
我不是你亲儿子是吗?我儿子闺女就不是你亲孙子孙女吗?你咋这么狠心呢?
娘,分家吧。
如果不分家,家里这些个活计我也不会再干了,我收拾东西跟着我媳妇回娘家去。”
刘大贵的表现让赵翠娥跟张嫂子很是满意。作为婆婆的刘钱氏不高兴了。
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开始叫骂,各种儿子忤逆不孝,儿媳妇天打雷劈诬陷云云。
赵翠娥现在也懒得搭理她,
“婆婆,你别哭了,既然你这么无辜,那你敢发誓吗?
如果是你欺负及纵容他人虐待我儿子闺女,你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娘,你要是敢发毒誓,我就信你一回。”
刘钱氏一听差点给噎过去,
“你、你、你个不孝的东西,你这是大不孝,
居然敢咒自已的婆婆死,我要让我家大贵休了你,休了你。”
刘钱氏这边还叫嚣着呢,刘家人听到信儿的全回来了。与此同时,赵氏族人也来了。
赵金发开口了,此时他代表的不是村长,他代表的是赵氏族长。
“你想休了谁?我赵氏女犯了哪条罪过,你想休了她?
赵氏女只有休夫跟守寡的份儿,万没有被休的可能。”
实际上,赵金发在来的路上,大概听了一嘴,
知道是刘家的那个大儿媳妇惹了事儿,本想着就过来拉个偏架的事儿。
没想到,没进院子呢,就听见这刘钱氏在那里叫嚣,这怎么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