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上演的闹剧,在府上的人看来并不算什么。
可是,方菱和水桃在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切,却有些惊着了。
特别是水桃,听见侯府庶子口口声声称姨娘为母亲。
又说长公主和嫣然郡主是坏人。
长公主却不能拿他如何。
看来有老夫人护着,就一个孝字压下来,就算是公主也不能如何了。
而且长公主的忍让也是为了顾着驸马的面子。
“小姐,没想到长公主也有无奈的时候。”
“长公主身份如此高贵,难道就因为没有生出嫡子,便要被一个妾室欺负成这般吗?”
水桃忍不住问自家小姐。
方菱无奈摇头,
“自然是如此。”
“若长公主未能诞下嫡,那庶子必定是要袭侯爵的。”
“到时候整个侯府便是柳姨娘说了算。”
就算是为了嫣然郡主,日后有娘家可以依靠,长公主也不得不忍让。
方菱想到这些,便觉得,真的很有必要帮长公主一把。
僵持了许久,金宝依然躺在地上不肯起来。
老夫人不敢指使长公主。
她便直接看向嫣然,用极慈祥的语气开口,
“嫣然啊,你是好孩子。看在你弟弟小的份上,便给他和柳氏道个歉。”
“宝儿还小,若哭久了,可是会哭坏嗓子的。”
嫣然郡主知道祖母一直疼爱的是金宝。
平日里祖母得了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也是金宝。
这些她倒是不计较。
可金宝竟对自已母亲,也如此出言不逊。
祖母却当没听见,还要让她向在地上撒泼打滚的金宝道歉。
她实在是气不过。
于是,她给祖母福了一礼,
“祖母,方才是金宝一头撞到我身上,才自已摔倒的。”
“柳姨娘赶过来之后,便出言不逊。”
“金宝还当着我母亲的面,喊柳姨娘为母亲。”
“如此,不知礼,难道不应该是金宝和柳姨娘向母亲请罪吗?”
老夫人听了这话,瞬间脸一黑,
“现在是祖母我同你说话,你倒是牵扯上了自已母亲。”
“你说金宝不知礼数,你如此同祖母说话,难道就是个知理的了?”
“你要知道,祖母就这么一个孙儿,能不心疼吗?”
“祖母倒也是心疼你的,可你迟早有一日是要嫁出去的。”
“咱们侯府最终还不是要靠金宝。”
“我偏疼一些他,你难道也要吃味不成?”
金嫣然虽然很是气愤,可对于祖母的指责,却是不能太过反驳的。
否则就是不尊长辈,很是不孝了。
她只好低头低声道:
“孙女不敢。”
老夫人伸手抚了抚胸口,
“那还不快向金宝道歉?”
“哄着他起身回去换身衣裳。在地上滚的,一身都是土。”
金嫣然还是不情愿。
长公主上前一步,护着女儿身前,
“嫣然没错,不必道歉。”
说罢,她拉着女儿大步走了。
这已经是长公主所能退让的极限了。
老夫人却气得将手上的拐棍敲得咚咚响,
“真是反了天了。”
“就算你是公主,那也得生出儿子来才行。”
“你要是生出了嫡子,那才是本事。”
“否则也怪不得我偏疼金宝。”
长公主拉着金嫣然快步往前厅去了。
老夫人,只好叫一群丫鬟婆子哄着金宝起身回去换衣裳。
柳姨娘见长公主被气走了,撇了撇嘴,笑得很是肆意。
长公主和金嫣然到了大厅,方菱随后也到了。
嫣然郡主一看见方菱便立刻上前拉着她的手坐在了一处,
“菱姐姐,听说你被赐婚给了皇舅。”
“如此倒也是好的。”
“我那表皇兄实在是不像话,要是嫁给他,那才是真正委屈了菱姐姐。”
方菱笑着看向一心为自已着想的嫣然,
“是啊,同恭王退了婚,我也是安心了。”
“嗯…我也替你高兴。”
嫣然郡主,笑着说。
方菱看她脸上没有一丝忧愁。
便猜到长公主,一定没有将皇上打算将她送到南离和亲的事同她说。
也是,嫣然如此单纯善良,那些污糟之事不让她知晓也是好的。
长公主既然肯见她,应该是还没有想好是否要与皇上合作。
她来的也算是时候。
丫鬟很快上了茶点。
“方小姐喝茶。”
长公主坐在主位上,朝方菱抬了抬手,语气平和。
“多谢长公主。”
方菱说着,端起茶盏喝了一小口茶。
又和嫣然说了会闲话,才再次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殿下,今日感谢您替我和敬王说话。这份恩情我一定会铭记在心。”
长公主听了这话,无奈地笑了笑。
恩情不恩情的,她无所谓。
只是她要是知道在皇上面前说的那些话,会害了嫣然。
那就算对不住方菱和敬王,她也绝对不会说的。
方菱是知道长公主的心事的。
她这次来就是想同长公主合作,以免除嫣然的麻烦。
不过,她却不能直说。
她又喝了一口茶水,才继续开口,
“我这次前来,是因今日看长公主的气色有些不对。”
“若我没看错的话,您似有隐疾。”
“长公主信任我的话,可否让我给您把把脉?”
长公主是知道方菱懂些医术的。
可并不知道她师从何人。
而且据她所知,方菱的医术也只能算是一般。
再怎么样,也应该比不过宫里的太医去。
她一直都想再给驸马生育子嗣,可是却一直不能怀上。
要说隐疾肯定是有的。
只是太医给她诊治,也不能诊出个所以然来。
多年以来,各种汤药,她倒是喝了不少。
也没有什么效果。
方菱也不过一个十六岁的姑娘罢了。
又能折腾出个什么结果来?
长公主刚想开口拒绝,方菱便先一步又开口道:
“长公主,您是否每次来月事,总是淋漓不尽至半月有余。”
“月事尽后,不足半月又来月事。”
“又或者,三四个月都不来月事?”
“平日里还畏寒,总是虚汗不断,且总是失眠多梦。”
长公主听了这话,眉眼微微一动,方菱说的这些症状全中。
若诊过脉,才知晓这些,倒也不稀奇。
只是,方菱只靠看自已的脸色变,将她的症状说了个七七八八,便不容易了。
她试探着问,
“那这些症状的病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