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她心里有万般的算计,但在沈宗宁跟前,这点脸面她还是不能丢。
封穿尘却不为所动,他对边姗是动了不多的感情,可是有时候假戏真做,越做越当真,但边姗随时出入沈宗宁的办公室时,很多流言蜚语,他听着很不是滋味。
“我说了,今天结婚。”
说完,就拉着边姗往里面走。
边姗一把甩开他,“封穿尘,你冷静点儿!项目现在正是紧急时刻,你觉得是谈婚论嫁的时候吗?”
“怎么不是?如今就是关键时刻,既然你也知道沈宗宁不会多看你一眼,那我们正好结婚啊。你我都过够了这种飘零江湖的生活,不如就好好一起过日子,生个孩子——”
关键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边姗侧首,却不移动步伐。
封穿尘长身玉立,仿佛是哄着小娇妻的翩翩男子,路过的人都在纷纷侧目。
许久之后,燥热的天气和脾气一样,慢慢消了下去,封穿尘才单手把边姗搂入怀中,在她耳边说着像咒语一样难听的话语,“我们知道彼此致命的秘密太多,剩下的日子我们只能做夫妻,宝贝儿。”
是那种至死方休的夫妻。
边姗还是不为所动,封穿尘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放开边姗,只淡淡说了一句,就让边姗欲死不能。
“你跟沈宗宁搂在一起的果照,我帮你发给了徐闻。”
什么?
边姗不可思议的看着封穿尘,“你说什么?”
封穿尘毫无愧疚之心,“就是你藏在手机最深处的照片,说来说去,我也学了一些查找手机的技巧,不小心翻到了。”
当封穿尘说出拍摄时间时,边姗的表情由呆滞变成了愤怒。
“为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沈宗宁察觉到我是算计他的人,这对项目不利!”
“所以我们结婚啊,一旦我们领证了,昭告天下,沈宗宁就算来质问你,你也可以大言不惭的糊弄过去,要么就说曾经旧情未了,要么干脆不承认,说是有人AI换脸被算计了。”
这一刻,边姗只觉得自已被封穿尘扒光,丢在了大庭广众之下。
“封穿尘,你卑鄙!”
她两眼绝望又愤怒,忍不住仰头看向高高大大,看着还像个人的畜生,“为什么?封穿尘!为什么?你这样让我有什么脸面再去他跟前谈生意?”
封穿尘低下头,在她额际浅浅亲了一下。
“正常谈啊,只是你记得自已有老公了,别像个求偶期的骚孔雀,四处开屏留情就是了。”他曾经跟年长的富婆各取所需,同火凤一个叠码仔苟且了多日也不过是为了赌得爽一些。
从来,他的爱情里都是算计。
所以,边姗这种能同他共患难的,哪怕是被迫,也算是独一份。
他扭曲的心态里,难得的多了一丝醋意和绝对理性的筹划——“我们结婚了,沈宗宁只会觉得你曾经做的有失风度,但不会影响这么大的项目推进。”
话到此处,他也不管边姗同意不同意,直接搂着她走入了登记大厅。
“我的身份证没带!”边姗找着理由,可封穿尘淡淡一笑,“放心,我带着了,包括你的户口本。”这个时候,封穿尘要感谢他们俩都没有放弃国内的国籍。
他这种父不详母已亡的,在沪市还有个户口。
茫茫人海里,相爱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走到婚姻。可惜,往往也有那么些人,视婚姻为儿戏,比如此刻的封穿尘,曾经的徐闻——
边姗的手机被封穿尘拿走,两个人的微信朋友圈发布了同样的消息,欧阳制看到头都炸了。
电话马上打了过来,封穿尘看着边姗手机上的来电显示,邪魅一笑,“去跟我大舅子说一声,让他祝我们新婚快乐。”
边姗如行尸走肉,接起了电话。
“姐,怎么回事儿?”
“昨晚你们见证了求婚,今天我们就来扯证了。”
欧阳制扯着自已的短发,第一次对边姗生气,“你多大的人了,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不跟家里人说吗?爸妈知道吗?”
虽然之前欧阳制和边姗的父母来沪市,与封穿尘有过见面,但结婚这么大的事情——
边姗稳了稳情绪,努力克制眼泪,故作无事般的快乐,“你姐我都这么大年纪了,结婚这样的事情,你觉得我还需要多慎重。”
所以……这么儿戏。
封穿尘像是炫耀一般,带着边姗去买了不少喜糖,然后去往暮夜。
暮夜上下的工作人员都沸腾了,“天哪,太浪漫了!昨天晚上求婚的,今天就去扯证,关键是郎才女貌,连结婚证上的照片都是非常好看。”
小姑娘们纷纷捂着腮帮子畅想,“要是我有边姗姐一半的福气就好了,未来老公只要有封姐夫一半英俊,我就心满意足了。”
众人看上去无不艳羡。
在他们的眼里,封穿尘和边姗都是金领人士,住的好房子,开的都是好车,又有眼界又有学识,坐着他们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的好工作,羡慕不来的!
封穿尘擅长演戏,边姗却没有那么自然。
她借口疲惫,跟封穿尘打了个招呼,就去安抚明显生气躲在办公室的欧阳制。
欧阳制看到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阴沉着脸,“为什么这么急切?”
边姗故作潇洒,“就是头脑一热,然后就去扯了。”然后轻轻拉着欧阳制的手,撒娇一样的晃来晃去,“放心了,婚礼什么的,穿尘说都按我们家的要求来办。”
“姐,你不是冲动的人啊。”
“遇到对的人,就很冲动。你以后遇到了就知道了,其实爸妈一定会高兴的,穿尘待我如何你也看到了,爸妈两个大龄未婚的孩子,如今只有你咯。”
她的调侃,没有让欧阳制的心情放松多少。
他反而认真的追问,“姐,你真的没事吧?你和封穿尘……,你们是认真要过一辈子的吗?”
直击灵魂的拷问,边姗瞬间就有些绷不住。
可想到无辜的欧阳制和老家的父母,她还是咬牙咽了所有的苦水,“肯定是认真的啊,封穿尘的家庭你知道的,他很想要个孩子。”
谎言,说了一千遍,就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已,一切跟真的没差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