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尿之人一看来了人,瞪着眼睛叫唤:“你们快过来帮我教训这小子!”
从厕所外面冲进来三个人,把石云涛包围了起来,准备修理石云涛。
石云涛一把抓住这个所谓的王局,用手臂箍住他的脖子,手指着那三人道:“想搞事是不是?他妈的往我身上撒尿,以为老子好欺负?!”
听到石云涛的口气挺大,这三人觉得碰到了硬茬,没敢动弹,而且王局被石云涛控制在手中,他们也不敢动弹,其中一人只好恶声说:“你敢得罪我们王局,不想好了!”
石云涛冷声说:“我不管什么王局狗局,狗都不能往人身上撒尿,我现在不跟你们一般见识,给我闪开!”
“我看你小子挺横,什么来头?”这几人是县城的小企业主,不是社会小混混,虽说想替王局教训石云涛,但见石云涛器宇不凡,口气不小,一时间反而有些胆怯,但嘴上还挺硬。
此时王局被石云涛箍住脖子,有些喘不过气,急得大叫:“给我上,还等什么,干他!”
论打架,王局肯定不是石云涛的对手,何况他还喝醉了,但石云涛并不想打他,也不想多事,想到这小子是什么王局,便沉声道:“我姓石,是王店乡政府的副乡长,他是哪个局的王局?”
此话一出,那三人大惊,心说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领导干部啊!
这三人赶忙换上笑脸道:“不好意思,王局今天喝多了,请您放开王局!”
这三人是生意人出身,不想帮着王局惹事,而且他们看出石云涛即使不是领导干部也不是好惹的。
石云涛见他们挺识相,便道:“要是早这么说,不什么事就没有了吗?”
说完放开了王局。
那三人连忙把王局给搀抚走,石云涛还没走远,便听见王局大声嚷嚷起来:“副乡长怎么了?副乡长老子一样要干他,去把他给我带过来,老子要给他几耳刮子!”
那三人听了,连忙把王局推进屋去,不让他再出来,石云涛冷笑一声走了,在小县城,只要头上戴顶官帽子,喝醉了酒,就成天王老子了。
石云涛回来,徐嫣笑问他怎么回来这么晚,石云涛道:“让狗咬了一口,回来迟了。”
徐嫣不解,一双美目动人,问:“哪里来的狗?”
石云涛笑道:“一条野狗,走到路边撒尿,还来咬我,我一板砖拍下去,跑了。”
徐嫣更加懵了,道:“撒尿?石乡长,你真会开玩笑,刚才不是你去厕所撒……”
话说到这儿,徐嫣一下子捂住嘴巴笑起来,不说了。
就在这时,饭店里面又嚷嚷起来,回头一看,只见刚才那个家伙又走了出来,两个人搀扶着他,一边走一边叫道:“那小子呢?你们给我找出来,找不出来,我让你们好看!”
徐嫣也向那边看去,一看,立刻低声说:“那不是工商局的副局长王作仁吗?”
闻听此言,石云涛一下想起来了,王作仁的大名他听说过,但人没见过,怪不得后来这小子让他老婆把下面老二给割下来了,素质这么低!
王作仁被割老二这事当时在县里传为笑谈,大约是2002年发生的事,离现在还有四年,王作仁平时吃喝嫖赌,尤其喜欢玩女人,把他老婆的精神给搞崩溃了,他老婆就趁着一天晚上,他喝醉酒之后,把他的老二给割了。
一想到这事,石云涛脸上笑了笑,徐嫣问:“你笑什么?”
石云涛看向她笑道:“没笑什么,好了,我们吃饭吧。”
石云涛与徐嫣二人藏在一个角落里吃饭,王作仁没看见他们俩,再加上别人的劝,便从酒店走了。
徐嫣道:“这个王作仁耍酒疯呢,听说是个好色之徒,这样的人还让他当领导,组织部真是瞎了眼。”
石云涛闻言,笑了起来说:“说不定人家有长处呢?官场就是一个大染缸,如果全是好人,就不是染缸了。”
徐嫣听了笑道:“石乡长,你挺懂官场嘛,怪不得你这么快就当了副乡长呢。”
石云涛笑回道:“运气而已,不足为据。”
徐嫣笑了笑。
饭毕,二人走出酒店,一九九八年的夏城县县城比小乡镇强不了多少,道路狭窄,沿街卫生条件差,路两边的路灯昏昏黄黄,不是很亮。
没有什么夜生活,石云涛出来后说:“徐记者,我把你送回家吧。”
徐嫣看了看他说:“好的,谢谢石乡长你今天请我吃饭。”
石云涛笑道:“客气,这是应该的,有时间再去我们王店乡。”
徐嫣又上了石云涛的摩托车,石云涛便把她送回了她在县城的家。
徐嫣是城里人,在县城有住房,徐嫣下车后,便向石云涛摆摆手,粲然一笑,走了。
此时,石云涛和徐嫣二人都没有通讯工具,连BB机都没有,不然就留个呼机号了。
送完徐嫣,石云涛骑着摩托车回了乡里。
过了两天,见胡远东在办公室,石云涛就把昨天晚上吃饭的发票填好,先签上自己的名字,便去找胡远东,等胡远东签过字后,就可以拿到财政所报销了。
胡远东此时端坐在办公室里,手中夹着一根红塔山,烟灰缸里尽是半截的烟头,他喜欢抽一半就把烟扔掉,这让帮他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觉得很浪费。
烟都是办公室提供的,乡里两位主要领导的吃喝拉撒,只要办公室能提供的都尽量提供。
石云涛走过来,胡远东抬头一看,顿时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