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赵阳只是把手放在李兴文左边的肚子上,手指肚轻轻一按,李兴文竟然立刻晕了过去。
“春绿嫂子,兴文叔必须立刻手术。”赵阳指着自己方才碰触的地方,说:“这里是阑尾,兴文叔是急性阑尾炎发作,不立刻手术的话,可能会阑尾穿孔死亡。”
“你说什么……”春绿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赵阳的话。
“急性阑尾炎,哎呀,这可不好办了。”老陈有些着急地道。
“急性……阑尾炎?”春绿婶子懵在那里,完全不知所措了。
春绿拿不定主意,因为一旦赵阳手术失败,李兴文也会死。
“春绿婶子,请你尽快拿主意,你最多只有不到十分钟的考虑时间,如果考虑的太久,我也没办法了。”
“赵阳,你,你能救活你兴文叔么?”春绿盯着赵阳的眼睛,六神无主。
“婶子,如果你相信我,我就可以。”赵阳坚定决绝地道。
这时候,张袖儿和樱桃已经按照要求把东西都准备好了,然而从她们忐忑不安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们两个对赵阳也是信心不足。
“赵阳,你,你不是学中医的吗?怎么会收书?”春绿婶子还是不敢相信赵阳有动手术的本事。
“这世界上最早给人开刀手术的是我们华夏人,就连麻醉剂,也是我们华夏人先发明的,只不过我们的麻醉剂是喝下去,而西医的麻醉剂是静脉注射,关公刮骨疗毒你总听说过吧!”
“刮骨疗毒?”一边的老陈眼睛登时亮了起来,说道:“这事儿没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春绿婶子还在纠结。
“春绿啊,快做决定吧,再不做手术就来不及了!”老陈催道。
这时候,春绿婶子已经怕得要哭出来了,万一李兴文没从手术台下来,她家里的顶梁柱可就没了,她也会变成寡妇,到时候女儿回来了见不着爹,会恨死她的。
“赵阳,你一定要答应婶子,一定要救活你兴文叔,好不好?”春绿婶子下定决心,恳求道。
“婶子你放心,我一定可以把人救活。”赵阳眼神无比坚定。
春绿婶子不再说话,算是默许了,赵阳让春绿婶子和老陈到外屋坐等,然后示意樱桃去把门锁上,以免被人闯进来影响手术进程。
锁上了门,这间专门用来做手术的屋中一片安静。
樱桃和张袖儿站在病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李兴文,心中着实有些忐忑不安。
她们都在担心,万一手术失败,事情将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别担心,我可以的。”赵阳抬起头,对她们报以一个成竹在胸的微笑。
三个人都对自己进行了全面消毒,以免对患者造成不必要的感染,然后便是对李兴文麻醉、开刀。
当做到一半的时候,张袖儿和樱桃终于受不了,全都背过身去,跑到角落里对着垃圾桶干呕。
反观赵阳,额头已经溢出了汗水,然而他的神色依然冷静,动作依然稳定,一丝不苟地将阑尾切除。
接下来是缝合,首先结束不良反应的是张袖儿,赵阳只是叫了她一声,她便走过来协助赵阳将李兴文右下腹大约五六厘米的伤口缝合。
由于带着口罩,张袖儿只能看清赵阳的眼神,那是一双无比坚定地眼神,完全冷静,冷静到可怕的眼神。
张袖儿从赵阳的眼神中获得了力量,面对李兴文的时候不再那么忐忑不安,甚至于连手指都不再因为紧张而颤抖。
等到樱桃回到病床边的时候,赵阳已经缝合了一半。
手术的时间无比漫长,整整一个半小时,手术终于接近尾声。
等到一切都完成,打开房门的时候,樱桃突然呀的一声惊叫起来,因为眼前的外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许多人!
李兴茂带着一帮子亲族,虎视眈眈地瞪着里屋的樱桃和身后站着的赵阳!
原来方才春绿婶子等在外头心里焦急担心,想起了李兴茂,就给他打了个电话,结果李兴茂一听登时跳了起来,把春绿婶子一顿臭骂,然后便从家里冲出来。
李兴茂带着一帮子人,显得怒气冲冲,如一头发怒的狮子死死盯着赵阳!
赵阳让樱桃退到一边,淡然走出里屋,对蜷缩坐在角落的地上,担惊受怕的春绿婶子说道:“婶子,手术很成功,不过兴文叔暂时不能动,要在我这住上几天了。”
听到手术成功几个字,春绿婶子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冲到赵阳面前,抓着赵阳的手臂问:“赵阳,你说,你说手术成功?”
赵阳微微一笑,说:“当然了,婶子,我是答应过你的,一定会把兴文叔救活。”
春绿婶子下意识地偏过头,望向里屋,发觉李兴文依旧昏迷着,正在输液,便冲进屋内,走到李兴文身边坐下,一动不动看着紧闭双眼的李兴文。
“赵阳,谁允许你做的手术!”李兴茂怒发冲冠,对着赵阳大声咆哮道。
“我这开的是诊所,病人来到我这,我难道要见死不救?”赵阳冷笑道。
“万一把人弄死了,你能负责吗?”李兴茂瞪圆了眼睛,气势咄咄逼人。
“我当然要负责,不过既然是手术,风险你应该明白,既然病人家属已经同意,我就没有理由拒绝救人,麻醉还没过,一会就醒了。”赵阳冷冷说道。
“我们不走!”李兴茂身后的亲族说道。
“我看兴文根本醒不过来了,你小子根本不会做手术,你是要拖延时间,找机会逃跑!”李兴茂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