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宝珠兴奋地站起身来,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迫不及待地问道:“太孙殿下如今身在何处?我必须立刻前去寻找他。毕竟已经过去如此漫长的时光,想必他一定对我思念至极吧。”宫女心中暗自思忖,太孙此刻应当仍在太孙妃的寝宫之中,然而面对孙宝珠的质问,她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回答。
孙宝珠敏锐地察觉到宫女的迟疑,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语气严厉地质问道:“快告诉我,太孙殿下究竟身在何方?你给我如实道来,不得有半句虚假之言!”宫女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她深知孙宝珠明知故问,但又不敢轻易冒犯主子。最终,宫女无奈地开口说道:“启禀主子,太孙殿下目前确实还在太孙妃那边。”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内心的不安。孙宝珠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她咬牙切齿地心想:“好啊,我倒要看看那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竟然能让太孙对她如此痴迷!”宫女小声地补充道:“太孙妃生了,是一个男孩子,连皇上都过去看了,听说是一个壮实的!”
孙宝珠的手紧紧攥着佛珠,由于太过使劲,手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甚至有些许鲜血渗出。她低声喃喃自语道:“上苍为何如此眷顾她?她已经拥有了一切,如今又找到了新的依靠,连大郎的心也被她夺走了啊!”然而,无人敢于劝解。往昔还有莲花和荷花会帮着劝导几句,但此刻众人皆不敢靠近她,生怕遭受牵连。
朱瞻基将孩子放心地交托给太子和太子妃后,方才安心前去沐浴。洗完澡后,他整个人顿感轻松无比。先前一直悬着的心,唯恐妻子和孩子遭遇不测,如今见母子平安无事,实在是再好不过了!洗洗完澡后,他心急火燎地朝着胡善祥的房间奔去,但却被门口的宫女太监拦了下来。原来,胡善祥此时正在坐月子期间,按照传统习俗,此刻她是不能够与丈夫见面的。然而,胡善祥的姐姐胡善围看到他如此焦急,心中为妹妹感到欣慰,便悄悄地让人将他放了进去。
韦珍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平日里你可是最守规矩的人啊,如今为了你妹妹,竟然连这些规矩都顾不上了。”胡善围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在这宫廷之中,想要保护好自已,规矩确实是最好的武器。但像今天这样的小事,我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胡善祥正在睡觉,生产的过程异常艰难,对于年纪还小的她来说,体力和精力都被极大地消耗殆尽。孩子体型较大,但庆幸的是最终母子平安。然而,她现在仍然显得极为疲惫不堪。朱瞻基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着胡善祥那张满是倦容的脸庞,心中充满了疼惜之情。他轻轻拿起手帕,仔细擦拭去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她的面色苍白如纸,让朱瞻基不禁心生忧虑,轻声问道:"太孙妃这是怎么了?为何一直沉睡不醒?华太医看过了没?"
站在一旁的宫人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回应道:"华太医已经前来诊视过,并开了一些滋补身体的药方。只要主子能够安心坐好月子,静心调养,身体应当是可以逐渐恢复过来的。"朱瞻基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胡善祥身上,目睹她那毫无血色的面容,内心的怜惜愈发难以抑制:"袁琦,立刻将我库房中的所有血燕全部给太孙妃。她的身体损耗过度,急需这些珍贵的补品来滋养。"
此时,袁琦正站在门外聆听着屋内的对话。他深知朱瞻基对太孙妃的关怀备至,甚至将原本给予孙太孙嫔的特殊待遇也一并给了太孙妃。此刻,他心中的天平已彻底向太孙妃倾斜。看来,自已以后不用再给太孙嫔面子了,以往碍着主子的面子,时不时要照顾她的情绪,现在再也不用了,他也彻底站了队。
胡善祥在睡梦中也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仿佛有人正默默凝视着她。这种感觉异常明显,让她无法再安然入睡,悠悠转醒过来。一睁眼,便看见朱瞻基紧握着她的手,目光专注地盯着她。胡善祥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喃喃自语道:“你回来了?难道我不是在做梦吗?还是说我产生了幻觉?”回想起分娩时的剧痛,她虽听到了朱瞻基的声音,但却误以为那只是幻觉而已。如今亲眼见到他本人,才明白他真的赶回来了。
朱瞻基紧紧握住她的手,引导她触摸自已的脸庞,温柔地说:“你亲自摸摸看,感受一下,我是否真实存在。”胡善祥露出幸福的笑容,轻吻了一下他的侧脸,娇声说道:“我知道啦,我的夫君回来了。我的夫君如同盖世英雄般从天而降。”朱瞻基被这番甜蜜的话语冲击得喜笑颜开,忍不住捏了捏胡善祥那苍白的脸颊:“你最会甜言蜜语了,但我觉得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啊。你在产房里生孩子的时候,那可是九死一生啊!我就算是赶了几天几夜的路也得回来陪着你呀,这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胡善祥双手紧紧地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已的身体完全依偎进他温暖的怀抱之中,轻声说道:“殿下,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哦,并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呢。你能够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及时赶回来,真的给予了我无尽的力量。说实话,我当时真的以为自已挺不过去了呢!毕竟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大了啊!”其实,胡善祥心里清楚,自已说这些话有一半是真实的感受,另一半则是故意夸张了一些。她想着自已如此拼命地生下这个孩子,这个男人才需要真正地体会到她所经历的痛苦与挣扎。否则,他可能会认为生孩子就像下个蛋那么简单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