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琦看着朱瞻基如此失态的模样,心中着实一惊。要知道,他自幼便侍奉在朱瞻基身旁,深知这位主子乃是胸怀大志、雄才大略之人,甚少流露出这般儿女情长之态。即便是孙宝珠此前病倒,朱瞻基也未曾如此慌乱过。此刻眼见太孙对太孙妃的深情厚意远超众人想象,袁琦不禁暗自感叹。意识到这一点后,袁琦深知万万不可虚报军情,于是赶忙如实禀报:“殿下,太医说了,太孙妃年岁尚轻,故而开宫口较为缓慢。这会儿已经煎熬好了催产药,太孙妃眼下并无大碍。”
朱瞻基听闻此言,愈发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地朝着太子宫飞奔而去。袁琦试图阻拦,但根本无法拉住他,生怕耽误了时间。此时此刻,朱瞻基只想尽快赶到胡善祥身边陪伴着她。毕竟这些日子以来,她饱受惊吓,如今分娩又遭遇不顺,实在让人忧心忡忡,不知她现状究竟如何。
等到朱瞻基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宫殿门口时,一眼便望见众人全都聚集在那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和担忧。他心急如焚,径直冲向胡善围,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声音颤抖地问道:“怎么样?善祥现在情况如何?她还好吗?我想进去看看她啊!”
胡善围这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连忙向朱瞻基行礼道:“参见太孙殿下!太孙妃刚才已经喝下了药,目前仍在殿内,您这会儿实在不宜进入产房啊!这种地方您进去恐怕多有不便!”胡善围打量着朱瞻基那副不修边幅、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讶,但更多的还是为自已的妹妹感到欣喜。毕竟,尽管这位太孙有着一段青梅竹马的过往,但他能够如此迅速地赶回宫中,这份关切与挂念着实难能可贵。
太子妃见此情形,急忙走上前来拉住自已的儿子,安慰道:“放宽心吧,善祥可是个无比坚韧的好孩子,她一定能够平平安安地诞下孩子的。这产房如今乱糟糟的一片,你就别在这儿添乱了,老老实实地在外面候着。”朱瞻基自幼便不安分,总是充满好奇心和冒险精神。当他发现门无法进入时,毫不犹豫地爬上窗户,急切地呼喊道:“善祥,我回来啦!我就在这儿守护着你,你放心生产吧,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胡善祥听到他的声音,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原本以为这个傻瓜来不及赶回来陪自已分娩,但现在看来他还是很在乎自已的。从边关赶回京城即使骑最快的马也要花费数天甚至数夜的时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了呢?她立刻明白过来,他一定是日夜兼程、片刻未休地拼命赶路。想到这里,她深深感受到了他对自已的关心和重视。朱瞻基的呼喊声仿佛一阵春风吹散了胡善祥心头的阴霾,让她感到无比温暖和安慰。
催产药开始发挥作用了,胡善祥的子宫传来一阵阵地收缩,每一次收缩都带来剧烈的疼痛,仿佛汹涌的潮水不断冲击着海岸。她的眼前逐渐模糊起来,耳边回荡着嗡嗡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然而,她紧紧咬住牙关,忍受着剧痛,竭尽全力地用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然而,她紧紧咬住牙关,忍受着剧痛,竭尽全力地用力。她知道自已必须生下来,不然再等一段时间,自已和孩子都保不住了。
突然间,她感到身体一轻,仿佛有什么沉重的负担落下。稳婆们兴奋地高呼起来:"生了!生了!生了一个健壮的大胖小子啊!恭喜太孙殿下,恭喜太孙妃娘娘!" 胡善祥听到孩子的性别,不禁感到一阵诧异。她记得之前听说过,第一胎应该是个女孩才对啊,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男孩呢?不过转瞬间,她又想到自已都已经穿越到这个时代了,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离奇呢?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吧。
朱瞻基紧盯着稳婆怀中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接过来仔细端详着。果然是个胖乎乎的小家伙,模样还真有点像自已的父亲。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嫌弃之情,暗自嘀咕道:"要不是因为这个小捣蛋鬼,善祥怎会经历如此艰难的生产过程呢?"然而,尽管心中有些不满,但对妻子的关怀之情仍旧占据了上风。他焦急地询问道:"太孙妃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快去请华太医来给她好好瞧瞧。"
朱瞻基的目光始终看向屋子里面,眼中满是关切和担忧。他深知生育对于女性来说是一件极为艰辛的事情,而善祥年纪又太小,此番受苦着实令他心疼不已。他暗自发誓,日后定要加倍呵护她们母子二人,绝不让他们受到丝毫委屈或伤害。
胡善祥听到朱瞻基对自已的问候,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甜蜜。她暗自感慨,即使在后世那个将生育视为平常之事的时代,像朱瞻基这样珍视自已的男子也实属难得。随着时间的推移,朱瞻基对她的关怀愈发显著,这份情意让胡善祥倍感欣慰。华太医闻听太孙的吩咐,赶忙上前为胡善祥诊脉。片刻后,他面露喜色道:“太孙妃脉象平稳,身体状况良好,但仍需多加留意,切不可掉以轻心。”
胡善围连连点头,表示感激之情:“有劳华太医了,您此番辛劳,我们铭记在心。”韦珍见状,接口道:“华太医,请随我来,我送您出去。”说罢,她顺手递给华太医一个红包,并诚挚地道谢:“此次多亏华太医及时赶到,真是感激不尽。”华太医有些难为情地推拒着红包:“此乃微臣分内之事,实不敢当。只是这回确实是我疏忽了,王贵妃那边催得紧,我实在无法推辞。”韦珍自然明白宫廷中的事情错综复杂,远非表面所见那般简单。然而,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玄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