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孝的面容古朴而深沉,皮肤经过长年的风霜剥蚀,干瘦干瘦的。他的眼睛却宛如两颗深藏在古老佛像后的黑珍珠,充满着久远的智慧和深邃的洞察力。看到朱棣来了,他不慌不忙地双手合十,倒也不像一个谋士,而是一个佛法高深的和尚。
朱棣指着胡善祥介绍道:“这是瞻基媳妇,现在怀孕了,你帮我看看呗。”其中意思非常明显,就是让姚广孝看看孩子的前程。胡善祥有些紧张,朱瞻基悄悄握住她的手:“没关系,男孩儿女孩儿都可以,都是我们的孩子。”
姚广孝仔细打量这位太孙妃,这女子容貌如玉、肌肤似雪,他阅人无数,像这般容貌也是难见的,最难得的是面相,大气端庄,这是国母之相。他又演算了一番,大惊失色,这个孩子不一般,可能会影响到国运。
他独自把朱棣请进了内室,内室里只有他们两个,姚广孝直白地说道:“陛下,王朝的第四代就在太孙妃肚子里,但是。。。”朱棣紧张地问道:“但是什么?”姚广孝皱眉:“陛下,我看不清楚,太孙妃是好面相,但是细细推算又迷雾重重,母亲的命格影响着孩子,现在也只能多看顾着太孙妃。但是有一点,如果太孙妃顺利生下孩子,那么王朝可保百年盛世。”
听到这话,朱棣是既高兴又迷茫,难道善祥这个孩子以后会遇上什么事儿,导致她的命格模糊不清。朱棣带着一肚子的疑惑走出了内室,朱瞻基紧张地问道:“皇爷爷,大和尚怎么说的?善祥肚子的孩子怎么样?”
朱棣想到老和尚所说的,也只能含糊其辞:“大和尚没说什么,只是让我们保护好善祥,特别是你这个做丈夫的,不要招惹她伤心,让她安心养胎。”朱瞻基无语地说道:“这是什么意思呀?我这段时间一直小心翼翼的,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肯定护他周全。”朱棣心里也是乱糟糟的,等回了宫里,他又加强了宫内的监管力度,特别是太子宫里,只希望这段时间平安度过,孩子能瓜熟蒂落。
胡善祥倒是没什么,这个孩子大概是一个女孩儿,要知道历史上胡善祥可是生了两个女孩儿,所以她的心态放松的很,没什么好担心的,只希望自已生产能顺利一些。韦珍也感受到宫里这几天不平静,一上任就把胡善祥屋里的人手上上下下都排查了一遍,虽然说殿里没多少人,但是还是排查了不少问题,第一就是小厨房找了专人盯着,第二就是卧室的摆设,特别是熏香都停了,只摆了一些瓜果,这倒是让人感到更加清新了!朱瞻基对韦珍的手段也很认可了!
前院,彭城伯夫人又来找太子妃了,毕竟是自已的母亲,虽然生气,但是总不能断了联系,所以太子妃还是让她进宫说说话。彭城伯夫人一进来就开口说道:“女儿,听说太孙妃怀孕了,她倒是好福气。”太子妃以为她又要说什么不好听的,谁知她下一句却说道:“不过有了身孕也是好事儿,这要是个男孩子,那可是头一份。”
太子妃这才放松一些,她就怕母亲又糊涂,她让人给彭城伯夫人上了茶,这才说道:“娘,你就别担心了,善祥这是第一胎,男孩儿女孩儿都一样。”彭城伯夫人却神秘兮兮地说道:“哪里一样呢?要是男孩儿,那可是陛下的重孙子,你和太子的地位就更稳固了,哪里能一样?”
太子妃无奈地说道:“娘,你就别担心了,是男是女也只能听从天命!”彭城伯夫人却出主意道:“殿下,您是不知道,民间是有土方子的,我去帮忙求一求,要知道你当时生太孙,我也是到处找人帮你求子呢,这才让你平安生产,这不,我找人去送子观音庙里求了一只符,你让太孙妃戴着,保管能生男孩子。”
太子妃看她一脸真诚,也想着能够修复一下儿子和母亲的关系,就叫张女官到胡善祥那里去请人,婆母来请,她自然也要给面子。胡善祥带着韦珍一起去,到了太子妃的寝殿里,她规规矩矩地给请安,自然也看到了彭城伯夫人,今日倒是喜笑颜开的,态度好极了!胡善祥问候道:“夫人安康,您今日的精神头真是好极了!”
彭城伯夫人也笑着回应道:“谢太孙妃吉言,我这精神这几日确实不错,特别是听了您怀孕的事情,我这打心眼里高兴,恭喜您!”两人之间好像从来没发生什么,太子妃自然也高兴地说道:“善祥,你看看,这是彭城伯夫人给你求的生子符,特意去观音庙里求的,这个可灵验了。”
胡善祥听了心里都无语了,自已不信这个,可是要是不收,可真是打脸了!只能笑着示意韦珍收下:“姑姑,您帮我收着,谢谢母亲和彭城伯夫人厚爱!”彭城伯夫人见胡善祥收起了东西,觉得胡善祥肯定是原谅自已了,就提起了孙宝珠:“我一看太孙妃就是一个贤良淑德的,现在太孙妃怀孕了太孙旁边缺人伺候,要不让宝珠这几天就出来松快松快,都是一家人。”
太子妃简直无语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刚缓和关系,就提起这样的事情,太孙妃也是女人,怎么可能主动把自家男人推出去,这简直是强人所难!太子妃打断了她的话:“宝珠这段时间实在无状,关着反省几个月我也是同意的,母亲你就不要掺和这件事儿。”胡善祥对这个大嘴巴的老人实在是不喜欢,天天把手伸那么长,现在又提出这样的事儿!
彭城伯夫人不高兴自已被打断话,继续哭诉:“宝珠都关了这么多天,吃不好睡不好,你就那么狠心,她也是你看着长大!”太子妃恨不得立刻把母亲送回去,母亲真的是,什么话都说,这是倚老卖老!朱瞻基突然出现打断了大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