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菲走过去,躺在摇椅上晃荡着,“说吧,找我有啥事?”
问萍传话,说千璇有事要见她。而凌一菲也还没来过京城的绮梦阁,乔装打扮后就偷溜出了府。
“就不能是人家想你了吗?”
千璇像个娇艳欲滴的花,楚楚可怜看着凌一菲,凌一菲只得扭过脸不看她,这模样谁能受得了。
“你少来!”
“交待你的事查的咋样了?”
凌一菲让她详细查查苏府的情况,既然苏渺有可能是害得凌云峰家破人亡的人,那她就得要做好准备了,知已知彼嘛。
千璇拿出几张纸递给了她,凌一菲接过仔细看。
苏渺,当朝太傅,博学多识,满腹经纶,曾任国子监司业,后来做了太子少傅。
永康帝登基时,由于根基不稳,被人非议不配为帝,是他挺身而出,力排众议,皇上登基后,封了他为太傅。
苏家出了两位皇后,大皇子欧阳瑞和当今太子欧阳锦都是苏渺的外孙。
苏渺娶了一妻一妾。
妻周氏,除了有两个当皇后的女儿,还有一个儿子苏明翎,现任国子监监丞,娶了兵部尚书贺子林的女儿贺香宁,生下一子一女,就是苏长生和苏新月。
妾室秦氏,为苏渺生了一儿一女。女儿苏明衣,嫁给了文伯候府谢友的庶子谢风。
儿子名叫苏明晨,却是苏府的另类。自幼便性格叛逆,不服管教。
让苏渺感到十分头疼,最终,苏渺索性放弃了这个儿子,任由其自生自灭。
此后,苏明晨便离开了苏家,流落江湖。
据传闻,他后来走上了经商之路,凭借着自已的聪明才智和过人胆识,竟然也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由于他长期在外闯荡,与京城中的人交往甚少,因此京城里很少有人认识他。
“他们家就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这样的深宅大院里,腌臜事肯定不少,就看苏新月兄妹俩的德行,那苏府就不是什么清流门第。
“见不见的人先不说,你看看这个够不够用?”
千璇打开梳妆台的抽屉,拿出了一封书信,递给凌一菲。
“师父的信?”
凌一菲惊喜的抬头,自分别后,这是师父给她的第一封信。
直到这时,她才感觉到她是真的想师父师娘了。鼻子酸酸的。
“这是大师兄送来的,他本来是去了忠勇侯府找你,但是看到府门口围了很多人,他知道你肯定有事忙,就把信送到了这里。”
千璇几个人虽说是元里给凌一菲找的侍女,但却跟着凌一菲一起称师父师娘,大师兄和二师兄。
凌一菲拆开信,看着看着脸上笑容加深。
“师父太给力了!”
“怎么了?师父说了什么?”问萍也一脸好奇。
凌一菲把信递给她,等看完信,问萍的脸上也是不敢相信,“这也太巧了吧?”
“谁说不是呢?”
凌一菲吩咐问萍,“你明天找个安全的地方,然后把人接过来好生照顾着,再派几个人一定要保护好他们的安全,不能出一丝纰漏。”
“是!”
凌一菲唇角勾起,这可真是瞌睡来了枕头,竟还有意外收获。
……
回到凌府时,已是深夜,凌一菲简单梳洗后,就上床休息。
刚睡得迷迷糊糊,就被一阵轻微的声响惊醒。
凌一菲的大脑瞬间清醒,她像一只警觉的豹子,慢慢坐了起来。
声音是从窗户方向传来的,凌一菲没有让人守夜的习惯。
本来,她自已就是个高手,忠勇侯府里又很安全,所以晚上从不安排人守夜。
她慢慢靠近窗户,能清晰的听到窗户外粗重的呼吸,来人显然没有想要隐藏自已的气息。
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凌一菲伸手打开了窗户,露出了一张俊美且强忍痛苦的脸庞。
“靖王殿下?”
欧阳靖努力睁开眼睛,强撑着说了一句:“救我……,”身子一软,顺着墙就要倒下去。
凌一菲大惊,条件反射般伸手揪住靖王的衣襟,用力一提,靖王的半个身体已经进了窗户,她另一只手抓住后腰,稍一用力,靖王整个人就进了屋里。
人已经昏迷了,满身的血。
凌一菲也不用去假装号脉了,系统已经给出了答案,又是迷药?
她有点郁闷,这家伙怎么老是中毒?中了这么厉害的迷药还能来找她,他是怎么坚持到这里的?
不对?他中毒了怎么来找她?
忠勇侯府的小姐跟他可是没有交集的。凌一菲想起了宫宴上的那次相撞,难道他已经认出了自已?
不可能,凌一菲对自已的化妆技术还是很有自信的。
以前她就试过,除了师父那个变态毒辣的眼睛,还是看了好几眼才认出来,那也是因为提前就知道是她。
师娘和师兄他们根本就认不出来。
欧阳靖跟她才接触过几次?不可能会识破她的身份。
或许是凑巧了吧?
看情况他是又跟人交手了,刚好落在她的院子里,就来寻求帮助,他可能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嗯,一定是这样的,等人醒了问问就知道了。
凌一菲掏出了解药塞进欧阳靖嘴里,然后扫了一眼房间。
不能让他躺到她的床上,古人讲究授受不亲,也不能给他扔地上,毕竟是个王爷,等下醒来看到自已躺地上,会不会一生气就治她的罪。
幸好房间里还有个软榻,她把靖王拖到了榻上,这家伙,还挺沉。
凌一菲感觉自已真倒霉,半夜三更不让睡觉,还得侍候这尊贵的王爷,等会儿诊费得多要点。
欧阳靖一米八几的个子,躺在榻上两边出头,看着实在是难受。
凌一菲把他往下拽了拽,头舒服了,半截腿却耷拉着,就这样吧。
欧阳靖前面中了一剑,从肩膀一直到前胸,伤口很深,肩膀处的骨头都露出来了。
大腿上也有伤,看样子不像是别人伤的,倒像是自已刺的,应该是中了迷药后,为了保持清醒自已扎了自已。
凌一菲解开欧阳靖外衣,里面的白色里衣已经被血浸透。
她用剪刀把里衣剪开,开始对伤口进行清洗消毒,然后上药缝合,包扎,一切操作下来如行云流水。
等做完这一切,她已出了一身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