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珩闻言看向楚轻尘。
楚轻尘:“我观她脉象平和,与常人无异。虽细探能够察觉得出她身上残存的噬魂散,可对她却似乎并无什么影响。”
“而若是按照噬魂散的特性,她此刻应该会比寻常人愚钝许多,但又不易叫人察觉,只是会做出一些寻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情。”
闻言,陆景珩瞳孔一震,猛地看向楚轻尘,“师叔,你说有无可能是她身上的噬魂散被人给解了?”
楚轻尘闻言有些迟疑:“你何出此言?”
噬魂散毒性不强,不危害人生命,只对人的行为举止有所影响,又不易让人发觉,可想解不那么容易,因为药材难寻。
当然,难寻不代表没有,只是寻常人不会费功夫罢了。
所以哪怕百年前噬魂散肆虐,也无什么人真的去找寻解药解毒。
而到了如今,能查的出噬魂散的医者……在不周山之外,便也微乎其微,他能确信,便是皇室的太医也很难察觉得出来。
既无人轻易能察觉出,自然也不会去解毒了。
陆景珩便将赵玖鸢从前对徐怀远的一些事,和如今的一些反常举动说了出来。
楚轻尘闻言拧眉。
如此说来,的确反差太大。
斟酌了一下,楚轻尘才道,“也不是不可能。”
说到此,楚轻尘一脸凝重,“这样吧,公主身上的毒虽然也有些年头了,可万毒宗人已然冒头,我恐万毒宗的后人又要出来作乱,便留下来好好查清此事。”
陆景珩:“那玖玖身上的毒……”
楚轻尘一抬手,“这个不碍事……你若实在是不放心,我书信你师父一封,让他别急着来京城,先去替你寻找解药。”
陆景珩闻言点头。
随即又问询了赵玖鸢上次晕倒的事情,虽有些许尴尬,但陆景珩还是将太医说的话与楚轻尘说了一遍。
楚轻尘一大把年纪,倒是没想到还要听徒侄儿的房事,一时间老脸臊得通红。
“行了。”楚轻尘打住陆景珩的话头,“便是你天赋异禀,她也断不会因这档子事晕倒,只你那方面也得节制些才是。”
说着,楚轻尘别扭的移开了视线,“放心,我探了她脉象,并无半分不妥,你也说当时她发热前有人找茬,许是与这个有些许关系,你也别乱想,我这阵子毕竟还在京中,有什么事情你找我便是。”
说着挥挥手,不想跟陆景珩继续多言。
想他,大把年纪了还……
不知道想到什么,楚轻尘眼底生出了些许的怅惘。
……
而另一边,赵玖鸢回到太傅府的主院后,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陆景珩让她等着她就等着?这样岂不是让她觉得自已迫不及待的跟他行那档子事?
想到此,赵玖鸢的脸就更红了,也更加坐不住了。
赵玖鸢直接起身,对着木槿和紫茵道,“走,咱们回去公主府。”
紫茵疑惑,“殿下,不等驸马吗?”
木槿看了一眼自家殿下有些慌张心虚且脸红的模样,有些了然,便看了一眼紫茵,“听殿下的。”
紫茵‘哦’了一声,便去安排去了。
赵玖鸢的马车才到公主府门口,紫茵便看着马车外道,“殿下,有不速之客来了。”
赵玖鸢闻言,撩开马车帘看了一眼。
当看到门外的人后,赵玖鸢的脸色一沉。
“不必理会。”
只是,赵玖鸢不想理会,来人却是不肯被忽视的。
见赵玖鸢从马车内走出来,徐宝珍立刻跑过来。
只是没等徐宝珍靠近赵玖鸢,徐宝珍人就被公主府的侍卫给拦住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是谁吗?”徐宝珍怒瞪那些侍卫。
这些狗奴才,凭什么拦住她。
紫茵见状,气得瞪眼,请示了赵玖鸢后,才走到侍卫的身后,双手抱胸越过侍卫看徐宝珍。
“哟,不知你是谁啊?”
徐宝珍闻言,一脸傲娇的昂起了自已骄傲的下巴,“我如今可是太子的奉仪。”
紫茵故作震惊,“奉仪啊——”
说着,紫茵看向身后的木槿,心虚请教,“木槿姐姐,奉仪是几品来着?”
木槿抿唇一笑,“正九品。”
紫茵表情更夸张了,“正九品!那可了不得。”
徐宝珍见状,脸上的得意更深了,“知道我了不起,你还不快行礼?”
紫茵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徐宝珍。
就连一旁的侍卫看着徐宝珍的眼神里都带着鄙夷。
徐宝珍觉得奇怪,却又不知道哪里奇怪,只怒视紫茵,“你还不给我行礼?信不信我去太子跟前告你的状?”
紫茵却忽然神色一凛,冷声道,“小小九品奉仪,谁给你的胆子让本八品宫女给你行礼?这就是太子府的礼仪吗?”
徐宝珍一愣。
八品宫女?
“你——”
一个宫女都能有品级?还八品?
这没有人告诉过她啊——
她不就是一个下贱的丫鬟吗?
“滚远点,否则本宫女对你不客气了。”紫茵扬起了巴掌。
看着紫茵的巴掌,徐宝珍想到自已被打肿脸的情景,一时间眼底划过一抹惧怕,几乎拔腿就要跑。
可才转身,徐宝珍便想起来了自已今日来此的目的,就硬生生忍住了逃跑的冲动。
“我……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来找赵玖……”
“啪——”的一声响起。
紫茵不知道何时绕过了侍卫,到了徐宝珍面前,朝着徐宝珍的脸就是一巴掌。
“长公主的名讳,岂是你一个九品奉仪能喊的?”
徐宝珍不是以为自已当了太子的妾室有了品级就高高在上了吗?
也不看看自已有几斤几两。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外室的肿,蠢而不自知。
当然,紫茵在心中这样骂的时候,自动把自家驸马爷给排除在外了。
毕竟驸马爷那情况不同。
她们家老夫人那是遇人不淑。
徐宝珍气极了,一脸怒容的看向赵玖鸢,“赵玖鸢,你……”
“啪——”
又一巴掌,徐宝珍的脸对称了,紫茵也满意了。
至于徐宝珍,她只能捂着脸敢怒不敢言。
再看赵玖鸢,她只冷眼看着自已挨打,仿佛自已就是一个笑话。
可,不该是这样的。
赵玖鸢先前不是对她很好?不是任由她予取予求?
“为什么?”
徐宝珍红着眼,盯着赵玖鸢问。
为什么她不像从前那样一直对她好?
为什么她不和从前一样蠢且好糊弄?
徐宝珍的眼里满是不甘心。
而赵玖鸢,在听到徐宝珍这句问话后,缓缓朝着徐宝珍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