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萍根本不怕,抹了抹嘴上的油,笑:“糖糖,你说话真逗。找人借钱还这么凶?再说,我真没钱,你关着我,也没用啊。”
“夏初糖,你赶紧打开门。”章敏敏手指着,命令:“你再不开门,我告诉我姥姥,你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夏初糖冷笑一声,豁出去了。
重生回来几天,她挣了好几百块,本以为日子慢慢就过好了,谁想到夏志刚突然犯病打人。
现在一下子身上背了5000块的债,别说报补习班了,就是还钱都要好久。
这感觉就好像在大海里落水的人,刚找到了一条小船爬上去,以为获救了。结果就看到了鲨鱼……
杨萍背后说闲话,害的李惠断手,背上巨额债务,这就是把她们一家往死路上逼。
恶向胆边生,既然杨萍不想她过好,那大家都别好过!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赶我?回去告状是吧?”夏初糖转身进厨房,拿出一把菜刀,“那也要看你们有没有命出去!”
章敏敏看着举着菜刀的女孩,吓到了,往后退了一步,“妈,你看夏初糖,她又疯了。”
上次从医院醒来后,夏初糖就不太正常。
“大妈,你不管管糖糖?”
杨萍才不相信夏初糖真敢砍人,“这孩子越大越不像话!要借钱,你好好求一求我,也许我还能借给你一点,现在……哼,一毛钱都没有。”
“夏初糖,你赶紧把门打开。要不然,我可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赵大妈大喘着气,劝道:“糖糖……别闹了。”
“闹?姥姥,你知道我妈手咋断了吗?是我爸打得!”
夏初糖本来不想说,可现在她不说,姥姥就会以为是她不懂事,“杨萍给我爸打电话,说我们吃肉是我妈给的钱,然后我妈就……”
“啥?!”赵大妈从床上猛地坐起来,盯着杨萍,颤抖问道:“萍儿,你给夏志刚告状了?”
杨萍撇了撇嘴,“嗯。大妈,这你可怪不得我,谁让你们昨天吃肉瞒着我?你早点说,我也不会告状啊。”
“就为了这两块肉,你就害得的惠惠手断了?”
赵大妈满脸的震惊,不可置信,“你不知道夏志刚有打人的毛病吗?你还去告状?”
杨萍说话向来喜欢添油加醋,就算不问,赵大妈也知道肯定没说好话。
“我哪里知道夏志刚那么狠……”杨萍辩解了一句,开始耍赖:“早知道,我就不说了。再说,大姐也真是的,被打的时候不会跑啊,手还能被打断?”
赵大妈:“……”
“你意思是,这事儿还怪我妈了?”夏初糖没想到杨萍的脸皮这么厚!
章敏敏轻哼一声:“可不就怪你妈,被打还不跑,不是傻帽嘛……”
啪——话没说完,章敏敏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屋内沉寂了几秒,章敏敏一声鬼嚎,爆发了:“啊!夏初糖,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啪啪——夏初糖又连着甩了两下。
章敏敏躲在自已妈身后,哭的厉害:“妈,夏初糖疯了,她敢打我!”
从小到大,只有章敏敏欺负夏初糖的份儿。
“夏初糖,你立刻跟敏敏道歉。”
杨萍怒喝一声,觉得不解气,干脆扬起手,喊:“你过来,我打你两巴掌,这事儿就算了。”
夏初糖斜睨着女人,抬起手就招呼过去。
啪啪——屋子里都是清脆的耳刮子声。
猝不及防,杨萍的眼镜都被打飞了,才吼叫起来:“夏初糖!你找死?你敢打我?我是你姨!你个王八犊子!”
“姨,你咋不跑呢?”
夏初糖甩了甩手,冷笑:“跟个傻帽一样站着让我打啊?”
“妈,她疯了!夏初糖疯了!”章敏敏害怕起来。
女孩左手提着菜刀,右手招呼大烧饼给她们娘俩,脸上还笑,怎么看都像是疯子!
杨萍也害怕了,“夏初糖,你别乱来啊!你要是真杀了人,你也要坐牢。”
“我不砍人,我就是想让你们陪着我妈。”夏初糖嘴角勾着一抹冷笑。
“妈呀!杀人了!”杨萍转头就跑。
可惜,大门被夏初糖给锁了,她只好求助赵大妈:“大妈,你不能看着糖糖胡闹啊!她这是要杀人啊!”
赵大妈闭着眼,胸口不停起伏,“你刚才不是说,让惠惠跑么?那你现在跑就行了,喊什么救命!”
杨萍:“……”
“夏初糖,我把钱都给你!”杨萍掏出兜里所有的钱,跪地求饶,“这钱都给你!你放过姨姨吧?小时候,我还给你换过尿布呢……”
咚咚,咚咚咚——外面敲门声打断了屋内杨萍的求饶。
两母女像是发现了救命稻草,狂奔到门边,大喊:“救命啊!外面的同志,麻烦你报警,就说有人疯了,要杀人。”
门外敲门声停止,沉默了几秒,传来陆城渊独有的低沉嗓音:“夏初糖,开下门。”
章敏敏瞪大眼,满脸恐惧,小声:“妈,这人不是过路的,是……是和夏初糖认识!”
杨萍这会真怕了,身子抖的像筛糠。
疯了的夏初糖已经够可怕了,要是再多一个帮手,还是个男人……她们不是死定了吗?
“陆大夫,我家里有点事。不方便开门”
夏初糖走到门边,没开门,“您有什么事吗?”
“你妈妈手术单需要签字。你必须开门。”门外人说道。
夏初糖扭头看了眼蜷缩在一起的母女两人,用菜刀比划了下,低声:“你们别想着跑,要不我砍死你们!”
她还没折磨够这对可恶的母女。
确定杨萍和章敏敏不会闹腾,夏初糖才打开门,“陆大夫。”
门外,男人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和西裤,笔直的大长腿,加上他宽肩窄腰的身材,让人一眼就会被吸引过去。
可惜,现在夏初糖无心欣赏,伸手:“陆大夫,手术单呢?”
陆城渊沉着脸,看了眼女孩手里的菜刀,又瞟了眼门内,问:“刚才我听到有人喊救命,你在做什么?”
“我……”
面对这个男人,刚才觉得折磨杨萍是天经地义的事,这会儿夏初糖突然说不出口了,心虚,“我没干什么。”
“是吗?那我进去看看!”陆城渊长臂推开半掩的门,径直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