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手指发紧。
眼眸颤动,她咽下口水,假装听不懂的样子,说:“什么?”
“听不懂?”他放在她腰上的手,又加重的力道,“这里忘了遮。”
周稚京怔住。
下一秒,陈宗辞捧住她的脸,将她的脸转向自己,笑说:“想不到,我的周助理,舞跳的那么好。知道他们怎么评价你吗?”
周稚京抿了下唇,迎上他的目光,说:“我只是赚钱,学姐给我十万,跳一支舞十万,我没有理由拒绝。陈总,您是我的债主,您应该鼓励我努力赚钱。”
“好努力。”
他的语气不冷不热,暗含着讽刺,手指缠绕着她的头发,问:“有人出一百万,要跟你睡一夜,你睡不睡?”
“不睡。”她答的格外坚定,“陈总,我同您之间,也并非自愿。”
“嗯,你只想跟小叔。”他的语气听不出来喜怒,手指拨开她领口的纽扣,温凉的嘴唇,落在她喉咙的位置。
她感觉到皮肤被刺破的感觉,她皱眉,用力推了他一下,推不开。
他说:“没关系。你迟早会认清现实。”
随后,他直起身,垂着眼帘,神情温淡,可举动却异常的强势。
他拽着周稚京,到圆桌前,“跳。”
不容拒绝。
他说着,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顺手拿了桌上的烟,焚上一根,说:“我说停,才能停。”
周稚京不得不跳。
结果,生生跳了一夜,腰都要断掉了。
而陈宗辞也如此坐了一夜,他一直没说停,到最后,周稚京自己体力不支,坐了下来。
他也没说继续。
与她对视半晌之后,从旁边的篮子里,取了他们用来赌钱的筹码,撒了一堆在她面前。
他冷淡的俯视着她,警告:“我不想再看到第二回。”
这些筹码可以兑换现金。
陈宗辞走的时候,咳嗽了几声。而周稚京跳的筋疲力尽,完全忘记蒋聿说他胃不舒服的事儿。
她躺了一会,把筹码都捡起来,找了这里的老板给兑现金。
老板给了她一个小皮箱。
天亮了,酒吧外面,酒店的司机还等着她,但不见陈宗辞的踪影。
车上,他收到陈宗辞的微信,让她把迪迪的微信推给他。
周稚京二话不说立刻推过去。
接下去就没有下文了。
周稚京回到酒店,洗过澡,就躺床上休息。
两条腿不受控制的发抖,太累了。
躺下没多久后,周稚京便沉沉睡着了。
这一觉,周稚京睡的很沉。
要不是催命一样的电话,她大概率还能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她拿过手机,费力的睁开眼,看了一眼,是微信的语音电话。
她这会浑身酸软,翻个身,都觉得骨头疼,“喂。”
声音冰冷,透着烦躁。
来电是迪迪。
对方停顿一秒,小心翼翼的说:“周姐,是我。”
“你好,迪迪。”
周稚京咬着牙,忍着身体的酸痛坐起来,用力搓了搓脸,让自己清醒过来。
小姑娘不会无关无辜打来电话。
她记得早上陈宗辞主动要走了迪迪的微信。
现在电话打那么急,肯定是有点事儿。
迪迪听周稚京的语气不是太好,声音更加小,“周姐,您快来医院。”
周稚京听到医院两个字,整个人瞬间精神,蹭一下从床上起来,“你给我发定位。我马上过来。”
她也不问什么情况,直接挂了电话,进卫生间洗漱。
迪迪发完定位,就进病房去看陈宗辞。
他在挂点滴。
其实没什么大问题,他胃病发作,又突然在景区里摔了。
迪迪就立刻叫了救护车来把他拉进医院。
他身边就跟了个迪迪。
与他同游的商人只在医院里留了一会,接到个电话就先离开了,但留了自己的助理在这里。
蒋聿这会子跟秦执一块,制止他出黑手。
因此,周稚京找到病房时,就只看到迪迪坐在床边,给陈宗辞喂水。
两人还挺和谐。
她站在外面,听不到里面人说话,迪迪背对着这边,她只看到陈宗辞脸上浮现出浅薄的笑。
周稚京瞬间止住开门的动作。
陈宗辞的目光朝着这边看过来的时候,她迅速躲开,藏在门后。
现在是下午四点。
周稚京睡了一天,一点东西都还没吃。
她找了个护士问了一下陈宗辞的情况,就是有点费劲,大家英文都普普通通,交流起来就没那么顺畅。
不过大致问出来,是胃的问题,估计是昨晚上的遗留问题。
周稚京刚来的时候,看到外面有店铺能买吃的。
正打算出去,身后就传来迪迪的声音,“周姐!”
紧跟着,迪迪就跑过来,转头就看到她欣喜的脸,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她单纯的心思。
“你可算来了。”她像是看到救星。
周稚京想,这小姑娘是真单纯,面对陈宗辞这样的人,她应该不希望她这么快来才对。
她眼睛红红的,看着像是哭过。
估计也是吓到了。
周稚京点点头,“我出去买点吃的,你先帮忙照顾陈总,相应的报酬,我们一会谈。”
她连忙摆手,“不用报酬了。”
“应该的。晚上我可能有事要忙,还得你在这里陪着,希望你能空出时间。”
陈宗辞明显对这小姑娘不排斥,把迪迪留在他身边最好。
迪迪似乎有些犹豫。
周稚京想了下,给她塞了现金,说:“陈总的情况你比我了解,而且最主要是我不会俄语,我跟这边的医生和护士交流起来比较费力,而且我对这边的医疗机制也不太了解。你总归还是要在场的。”
“这样,你去买点陈总现在生吃的东西,我进去问问他的意思。如果是他想要你留下来,你会愿意吗?”
周稚京看到小姑娘眼里晃过的一丝羞赧。
果然,没几个小姑娘能逃得过陈宗辞这张脸。
“顺便给我买点吃的,我一天没吃东西,快饿死了。”
迪迪点点头,便拿着钱出去了。
周稚京看着迪迪走远,这才转身朝着病房走去。
她推门进去,正好看到陈宗辞拿着吊瓶,走到卫生间门口,打算上厕所。
他穿着黑西裤和白衬衫,衬衣褶皱,有零星几点血污子。
病恹恹的模样,却丝毫没影响他压人的气势,身上多了一种清冷的气质。
与昨夜里,他端坐在椅子上,彻夜看她跳舞时的气质,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