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事很重要,必须马上说。”
清风坚持道,随即将自己的手从李智的手掌中轻轻地抽了出来。李智叹口气,这算是拒绝么?
“什么事,你说吧?”看到走到自己面前的清风脸上那一闪而逝的红晕,李智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难怪都说女人心,海底针。
“茗烟姑娘传来急信,她埋在军府和州府里的钉子同时得到一个消息,萧远山很可能要对将军下手。”
李智啊了一声,“现在?”
清风点点头,“我无法判断这件事情的真伪,按理说萧远山不大可能在这个时节冒大不韪对将军下手的,毕竟是将军以一支孤军吸引住了完颜不鲁的全部军力,这才有上林里大捷。这个军功是谁也掩盖不了的。”
李智陷入沉思,可能吗?脑子中缓缓地转过念头,如果要对自己下手,他会采有什么手段,当然不可能是正大光明的手段,如果自己是萧远山,这时节会想什么?
当盆里的水完全变凉的时候,李智终于想明白了。
“我知道了,萧远山可能真的要对我下手。”李智缓缓地道,将脚从盆里提起来,清风马上体贴地拿起毛巾,半蹲着替他擦干水迹。
汲上鞋子,李智在屋里踱了几步,“萧远山想对我下手,与完颜不鲁一样,是基于对我实力的错误判断,他认为我即便守住了抚远,下场与吕大兵也会差不了太多,即便我是满营兵力,但在完颜不鲁的疯狂进攻下,一定是损失惨重,这个时候,他完全可以乘我虚弱之机,一举拿下我!”李智猛地捏起拳头,“定州刚刚经历大战,我以一营困守孤城,独抗完颜不鲁大军,全军覆灭也是说得过去的,他只要杀光我的部下,一封奏折上去,说我英勇抗敌,不幸殉国,也是说得过去的。”
清风打了一个寒战,“将军,抚远这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悠悠之口,他能完全堵住吗?”
李智冷笑一声,“他用不着堵那么多口,他只需要堵住朝中少数人的口就行了。”目光透过窗户,李智盯着窗外忙忙碌碌的人,道:“百姓或许会怀念我一段日子,但他们又能知道些什么呢?百姓,是最容易糊弄的一群人了。”
“那将军,我们该怎么办呢?”清风紧张地问道。
李智一笑,“怎么办,凉拌呗!”
清风嗔道:“将军,我们在谈正事呢!”
李智哈哈大笑,“清风,我还是喜欢你现在的模样,嗯,比先前好看很多。”
清风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将脸扭向一边,不再言语。
李智见她害羞,倒也不好意思再逗她,道:“将我们的兵隐蔽起来一部分,不要让萧远山知道我们真正的实力。”
清风不解地道:“将军,我们不是正应当向萧远山展示我们的实力吗?以让他知难而退,为什么还要故意示弱于他?”
李智冷笑道:“他想解决我,好吧,我也好解决他,我想他解决我的主要实力便来自吕大临部,哼哼,解决了吕大临的问题,所有事情迎刃而解。清风,如我想得不错,吕大临部在扫清了周边的小部落后,一定会在我抚远附近就地驻扎。”
“将军,吕大临那里怎么解决,那可是一万五千骑兵,是定州军的精锐所在啊!”
李智神秘地一笑:“你去请尚先生来,我有事与他商量。”
“是!”清风正准备出门,杨一刀却走了进来,“将军,定州按察使林海涛大人派人送来一封信。”
清风的身体猛地一震,旋即快步离去。
“按察使林海涛,我和他没什么交情啊,他不是与萧远山交情不错么,这个时候送给我一封信是什么意思,信呢?”李智诧异地道。
杨一刀也很奇怪,“大人,我也这么觉得,那人神神秘秘的,将信交给我便走了,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将信递给李智,一脸的不解之色。
李智打开信封,不由脸色大变,信上只写了五个字:小心萧远山。
李智大惑不解,自己与这个按察使林海涛基本可算是不认识,只是在定州见过一面,怎么巴巴得给自己送来这么一封信向自己示警?结合茗烟那里的情报,李智已确认萧远山的确会动手,但问题是这个按察使有什么道理向自己示好?
莫非他是李氏的人,李智摇摇头,如果是,茗烟没有道理不知道,如果不是,是为了什么?莫不是自己真有王八之气,虎躯一振,小弟云从?想到这里,李智自己也乐了,嗯,这个事还是交给清风去查查这个家伙的底,什么意思嘛,没头没脑的。
正乐着,尚海波进来了,“哟将军,怎么这么开心?”
李智笑着将信递给尚海波,“尚先生,你足智多谋,看看这个按察使是什么意思?”
尚海波扫了一眼,也是一脸的诧异,“这个林海涛是李家的人?”
李智摇头,“我正想让清风安排人去查查这家伙,咦,清风呢,怎么没有回来?”
尚海波摇摇头,“去我那里说了一声,便急匆匆地走了,啊,将军,不是你对她……?”尚海波嘿嘿笑着,伸手划了几下不那么高雅的动作,“那个,那个怎么样了吧?我看她神色挺不安的啊?”
李智一直对这个家伙无可奈何,听他如此玩笑,不由恼道:“我倒真想对她怎样,奈何没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