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马嘶声,巨石落地的声音,响成一片,短短的时间里,主城那边发起了三波石弹攻击,骑兵们前冲不能突破矮墙后的枪林,后退又被自己的同伴顶住,惊慌失措之下,只能以血肉之躯硬顶石雨。
三波攻击后,冲入这片三角区的二个千人队只有区区数百人逃了出去,剩下的都倒在这片死亡地带。完颜不鲁眼中冒着火,看着对方的士兵又从第二道胸墙后冒了出来,冲到三角地区,将受伤未死的骑兵一人补上一刀,彻底解决。
"李智竟然隐藏了这么多的投石机,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刻给我们重重一击。"诺其阿脸容扭曲,他承认这一招任谁也想不到,先前李智的第一道防线受到了如此大的压力,蒙冲车和战车几首冲到了胸墙前,他也没有动用这一招杀器,而是硬扛,等到将骑兵诱到这片三角地区后,才猛然发动,一千多精锐的骑兵便在瞬间消失。
想必对方对这种攻击已模拟了多次吧,才会打击如此之准,在与卫堡如此近的距离上,居然没有一颗石弹误击到自己的友军。
遭到重创的完颜不鲁只能暂缓攻击,收拾整顿军队。
用数千条性命居然只完成了填平三道壕沟的任务。完颜不鲁忽地觉得牙疼了起来,这个李智,看起来比吕大兵更难对付啊!
"大人,我们已打破了第一道胸墙,接下来我们不能再纵深攻击了,而是要先拿下两座卫堡,打破这个倒三角形,只要攻破一座卫堡,我们便能破掉对方破下的这个陷阱,让对方不得不将城外的士兵撤进城内,这样,我们便可能对主城进行攻击了。"诺其阿道。
完颜不鲁点头,"你说得不错,先攻卫堡。让牛头部与飞羽部去,他们上次曾打破了这两个卫堡,有经验。"
抚远的卫堡已经作了较大的改变,但完颜不鲁并不清楚,凭经验他认为目前的卫堡虽然在外形上有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改变,但肯定大致结构并不会变,有了一次攻克他的经验,再次攻打他便是轻车熟路,与前一次相比,这一次只不过是守卫人员更多,自己需要付出的代价更大罢了。
牛头部与飞羽部上一次吃了亏,但撤兵回到上林里后,巴雅尔对于他们是大加赞扬,不仅赏给了他们数以千计的奴隶,牛羊,还为他们配备了更精良的武器,对于肯为自己流血的部落,巴雅尔向来是很大方的。
这也让两部热情高涨,接到完颜不鲁的命令后,两部闪冲冲地再次上阵。
卫堡与王启年部的城外阵线形成了一个整体,想要不到两线作战,那攻击卫堡的路线便只有一条路可走,便是侧方那一百多米宽的开阔地。
受地形所限,一次不可能展开太多的人手,最多只能同时摆开一两百人攻击,两部商量了一下,便决定先攻击左侧卫堡。
将所部分成数个攻击波,务求不让卫堡守卫有喘息的时间,力争在这一波攻击中便攻进卫堡。
两部人马举起巨在的盾牌,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与此同时,蒙冲车也开始推进,掩护士兵接近卫堡。
卫堡反击的蝎子炮和八牛弩稀稀落落,并不如何强烈,除了一辆蒙冲车运气极度不好,连中数支八牛弩箭,轰然崩开外,其余的士兵都一鼓作气地冲到了卫堡前。
巨大的攻城车靠上了城墙,士兵们缘着攻城车蚁附而上,攀上卫堡的垛碟,便在此时,垛碟之后一声喊,常胜营士兵冒了出来,枪戳刀劈,将刚刚爬上来立足不稳的士兵戳翻砍倒,城头马上展开了肉搏战。
更多的士兵爬了上来,卫堡上传来尖厉的哨音,常胜营士兵毫不犹豫,一个转身,撒腿便跑,转眼之间,便没入了后面一道道垛碟之后。
牛头部与飞羽部的前锋又惊又喜,任是谁也没有想到如此轻易地便登上了第一道墙堡,上一次的血战犹在眼前,怎么如今的定州军如此不堪一击?站在垛碟之上,两部士兵狂喜欢呼。
远处的完颜不鲁也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如此轻松,他已作好了付出重大代价的准备,但现实却让他大跌眼镜。
"怎么会这样?"一边的诺其阿也是大惑不解,以先前常胜营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应该不会如此不济啊,怎么会一触即溃呢,以他的了解,只要登上了城墙,那这座卫堡便算是被攻破了。
城头的先锋部队欢呼几声后,便毫不犹豫地尾随着逃走的常胜营士兵向后追去,重修过后的卫何比以前在大得多,结构也更复杂。
等这群士兵中过挡住视眼的矮墙之后,他们都傻眼了,眼前居然是一条条四通八道的迷宫一般的地道,有的地方高一些,有的地方矮一些,而在这些通道的不远处,常胜营的士兵正在望着他们或大笑,或怒骂。
"冲过去!"两部的攻击队长都是大喝一声,挥军便向着通道冲了进去,以现前看到的这些士兵的战斗力,可谓是不堪一击。
通道越来越窄,两部向前冲出几十米后,四通八道的通道便只剩下一条了,两队都是大喜,在那条通道之后,便可看到一道阶梯只通卫堡顶端。
"杀过去!"两人挥兵直进。奔到通道正中,两名队长同时魂飞魄散,在通道的尽头,出现了两台八牛弩,粗如儿臂的箭支闪着幽幽的寒光正对准他们。
"退回去!"
"快,向前杀。"
两位队长下达了两道截然相反的命令,一人想到的是在这样狭窄的通道中,八牛弩巨大的威力根本不可抵挡,而且避无可避,另一个更为悍勇,想到的是八牛弩发射极慢,只要扛过第一波,便可以冲过去。
通道内一阵混乱,便在此时,巨响声传来,八牛弩特有的啸声在狭小的通道内更显得刺耳,通道内一片哀号,残肢乱飞,惨叫连连,两支八牛弩一前一后的射击贯穿了整个通道,所过之处,几无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