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星明确的态度,让得乔白石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最近做的这几件事,一直都是顶着很大压力的。
“老三,江瀚侯府的那个江尘,一直是你跟他交往的。这个关系,就靠你去经营的。从种种细节上看,整个王都最近发生的这些大事,似乎都有着这个年轻人的影子在里面。此子,恐怕真的大不简单。”
宋天星从未见过江尘,但从各种情报的细节里一推敲,竟然从中得出如此惊人的结论。
连一向老成的二长老岳群,都忍不住道:“大殿主,对这个江尘的评价,是不是有点过于拔高了?”
宋天星淡淡一笑:“江尘,我素未谋面。江瀚侯江枫,我是见过的。如果说这一切变数在江家父子身上,我会选择江尘,而不是江枫。”
乔白石动容,他知道,大殿主地位高超,眼光毒辣,他看人看事,基本不会有错。
有了大殿主的结论,高层会议也就散了。
会后,宋天星单独把乔白石叫到密室去,拍了拍乔白石的肩膀:“白石,江尘此子,你一定不可怠慢。你有没有总结过,在江尘此子身上,发生了多少不可思议之事?”
“属下愚钝,请大殿主点拨。”
“其一,此子在祭天大典上被杖责,为何杖责而不死?”
“其二,国君杖责此子,为何此子身上又会有国君钦赐的龙形金牌?”
……
宋天星每列一项,乔白石的表情便越凝重一分。
陡然间,乔白石隐隐从宋天星的暗示中,却联想到了什么,失声道:“难道说,这江家父子的靠山,竟是当朝国君。而他们父子之前那些落魄低调的表现,完全是装出来迷惑对手的?而他们父子,很可能是国君陛下安排好的棋子?是搅动大局的棋子?”
宋天星淡淡道:“舍此之外,你觉得还有什么可能性,能够解释之前发生的一切?”
不说别的,被杖责而不死,如果没有国君陛下的暗中授意,以国君手下那批人的实力,会连一个少年人都打不死吗?
“难怪,难怪。”
乔白石细细回想起来,也只有如此才可以解释通了。
“白石,倘若江家父子是王室一早就布下的棋子,那说明什么?说明王室早早就开始布局。”
“龙腾侯野心勃勃,却是锋芒日甚。”
“一个早在布局,一个野心不加掩饰。这两股势力若真的要发生碰撞,说实话,我对龙腾侯并不看好。除非——”宋天星说到此处,却是停住了。
“除非什么?”乔白石忍不住问。
“除非那隐世宗门的巨头,亲自出面,不过以宗门巨头的身份,参与世俗王国的王权之争,未免太掉身价了。而且,东方一族掌控王国千年不止,也有许多底牌,以及不为人知的底蕴。”
“所以,不管是从利益角度,还是从政治角度,你今天做的选择,都是无比明智的一个选择!”
……
王宫内院里,同样是度过一个不眠之夜。
勾玉公主带回来的消息,同样让东方鹿陷入了沉思。
“王兄,龙腾侯的野心,已经有些不加掩饰了。”
“天下第一诸侯位置坐得久了,难免有些厌倦。想更进一步,那也是人之常情。”东方鹿语气听似平淡,却透着一股让人呼吸加重的杀气。
“也亏得今日他逼迫的是江枫这个硬骨头,换其他一些稍微软一点的诸侯,只怕当场就要就范。”
东方鹿轻叹道:“世事无常,放在几天前,谁曾想得到,这江家父子,竟然会是朕的福将?”
想到现在王都的局势,东方鹿就有点哭笑不得:“也许,现在很多势力都会认为,江家父子是我东方一族的人,是朕早早安排的棋子吧?”
勾玉也是莞尔发笑:“若不是勾玉知晓内情,恐怕也会这么认为。”
“你有没有发现,王都局势的变化,每一个环节,似乎都离不开一道身影。”
“江尘?”勾玉公主明眸微动,脱口而出。
“王妹你也发现了么?”东方鹿玩味地笑了笑。
“朕对他被神明托梦,本来是深信不疑的。然而今晚之后,朕不禁要怀疑,也许一开始,就是此子在假借神灵之名?”
说实话,东方鹿想起这个问题,也颇为觉得头疼。
种种反常表现,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如果说此子身上没有半点秘密,东方鹿绝对不信。
当然,身为一国之君,在这个时候,他是断然不会去过分追究这些的。
毕竟,像江家父子这种得力臂助,不经意间就能打击龙腾侯威信的功臣,东方鹿不但不能追究,还必须犒赏!
“勾玉,你明天替朕去一趟江瀚侯府。此外,在潜龙会试上,一定要确保江尘可以过关。”
一个诸侯可以肆意去掠夺另外一个诸侯,那便证明他王室的掌控力出现问题了。
而江家誓死周旋,没有让龙腾侯得逞,实际上是间接维护他东方鹿对王国的掌控力!
所以,江家的诸侯令,必须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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