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粗线条的夸父，也在思考郭豪说的“手中无箭，心中有箭。”
嫦娥也被唬得一愣一愣，似有所悟。
见大家都沉默、沉迷，郭豪心里满意大笑。
“哈哈，忽悠你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继续忽悠。
“再下一个境界，是手中无箭，心中亦无箭。”
玄女、嫦娥同时抬起头看郭豪，两张俏脸都挤满了皱眉。
后羿、夸父也是不解。
“手中无箭，心中也无箭，这还怎么使用弓箭？”
“手、心皆无箭，岂不是忘掉了箭道。”
郭豪点点头，“对，就是要把箭忘掉。
这个境界，万物皆非箭。
即使弓箭，也不是弓箭。
要忘掉弓箭的优缺，忘掉如何使用弓箭，记得一干二净，如同一张白纸。”
“这……”玄女、嫦娥、夸父、后羿都极为不解。
玄女道：“前辈，麻烦您仔细讲一讲。”
郭豪没有继续讲解。
因为，他只能讲到这种程度。
再深一点，他也不知道啊。
他板着脸，郑重其事道：“最后还有一个境界，手中有箭，心中亦有箭。”
夸父惊呼：“前面不是已经有手中有箭、心中亦有箭这个境界了吗。”
嫦娥点头，“第二个境界。”
玄女、夸父皱头更紧，思考着什么。
郭豪摇头道：“这两个境界是不同的。
第二个境界，是在手中有箭，心中无箭之上提升。
而这个境界，是在手中无箭、心中亦无箭之上提升。
前面境界不同，后面境界自然也不同。”
夸父、嫦娥还是不懂。
“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是山。
前者看山是山，是知道山是什么。
看山不是山，是疑惑为什么山是山。
后者看山是山，是知道山为什么是山，山是什么。”
郭豪这一番话，令玄女醍醐灌顶，参悟了箭术的最后两个境界。
“我明白了！”
玄女激动地说道：“手中无箭，心中亦无箭，是在探究弓为什么是弓，箭为什么是箭，弓箭之道为什么是弓箭之道。
是在参悟弓箭与世间万物的区别。
是在参悟弓箭之道与其他大道法则的区别和关联。
当彻底参悟时，就会明白弓箭大道为什么是弓箭大道。
但这个要求极高，不仅要参透弓箭大道，还要对其他大道极为了解，甚至也要参透。
最后的手中有箭，心中亦有箭，说的就是道！
弓箭之道，三千大道！”
玄女点头，夸父、后羿流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郭豪心里惊讶、惊喜。
玄女棒棒的。
居然脑补出两个境界的意思，帮助他解释了。
要不然，他就该头疼怎么解释（忽悠）了。
嗯， 晚上给玄女加一个鸡蛋。
“这个境界，很难做到吧。”夸父感慨，向往。
后羿点头，目光中含着坚毅。
“郭前辈说的箭道五个境界。
后面手中无箭、心中亦无箭；手中有箭，心中亦有箭；我远远没能达到。
第三个境界，手中无箭，心中有箭，我也没达到。
我现在在第二个境界，手中有箭，心中亦有箭。”
嫦娥好奇地问郭豪：“哥哥，你达到哪个境界了。”
“嗯……”
箭道五境界，郭豪随口胡说而己，他没考虑过自己在哪个境界。
他认真地想了想，犹豫地回道：“手中有箭，心中亦有箭这个境界吧。”
他用了几百万年的弓箭，对自己制造的弓箭非常了解。
手中有箭，心中无箭这个境界，他应该超越了吧。
后羿、夸父大惊失色，恭敬之情油然而生。
说话都带着巴结味。
“前辈居然达到了第五个境界，还请前辈指点一番。”
郭豪被他们恭维懵圈。
“什么第五个境界，我说的是第二个境界。
能达到第五个境界的，至少大罗金仙。
我普普通通一介凡人，怎么可能达到第五个境界。
要真达到，我还躲在这贫乡僻壤干什么，早就去洪荒逍遥了。”
夸父、后羿一百万个不信。
他们觉得，郭前辈太谦虚了，前辈肯定是第五个境界。
不然，也不会总结出箭道五境。
玄女给后羿、夸父、嫦娥解释完最后两个境界的意思之后，陷入了沉思、感悟。
她觉得郭豪总结的五个境界，不仅是箭道上的五境。
任何大道，都能套用。
她现在正在参悟的阵之道，就能套用五境。
手中有阵，心中无阵。
手中有阵，心中亦有阵。
手中无阵，心中有阵。
手中无阵，心中亦无阵。
手中有阵，心中亦有阵。
“前辈话语简单，却暗藏大道。
这哪里是箭道五境，分明是大道五境！
手中有道，心中无道。
手中有道，心中亦有道。
手中无道，心中有道。
手中无道，心中亦无道。
手中有道，心中亦有道。
我对阵之道的感悟，在哪一层境界呢？”
后面三个境界，玄女想都不敢想。
只敢在前面两个境界思考。
她隐隐听到郭豪说自己在第二个境界。
虽然觉得郭豪又在恶趣味地装凡，却心有所感。
“郭前辈一向喜欢用自嘲来提醒我们。
他说自己在第二层境界，那我们肯定不如前辈，只能在第一层。
前辈是想提醒我们，不要好高骛远，要认清自己，在悟道之路上，打牢基础。
所以，我对阵之道的参悟，还在第一层！
手中有阵，心中无阵！
我对自己参悟的阵法，尚未理解清楚，还有许多不明之处。”
玄女认真地回想自己最近一直在参悟的混沌竹林大阵。
这一想，她更加认定自己还在第一层境界。
她对混沌竹林大阵的理解，非常浅薄。
连老子圣人说的，组成最阵法最基础的每一根灵竹，都不了解。
对之后的阴阳、三才、四象、五行、六宫、七耀、八卦、九宫、十方、千杀、万仙理解得更少。
“多亏郭前辈的提醒，让我如此清楚清醒地明白，在阵之大道上，我远远没有入门。”
玄女静下心来，感激地看着郭豪。
郭豪不知道玄女脑补了这么多。
他真的只是在胡侃而己。
后羿也感谢郭豪，“前辈一席话，令我受益良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