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
西王母失笑。
谁能在圣人面前偷走先天灵宝？
谁敢偷圣人的先天灵宝？
不想活了。
西王母提醒、教诲玄女。
“不可说非议郭前辈。
别碰院子里的任何东西。
这个院子看似简朴，实则是龙潭虎穴，比洪荒险地还要凶险百倍。”
毕竟，洪荒险地没有圣人。
而这里，真的有龙，有圣人。
嗯……还有虎。
“弟子知道了。”
玄女低头受教完，觉得有点不对。
郭前辈？
师父怎么也喊郭前辈？
难道听错了？
玄女正想询问，郭豪已经摘了两筐水果回来，热情地招呼她和西王母。
“家里只有些新鲜水果，仙子、玄女不要嫌弃。”
郭豪打水清洗水果。
“前辈不必客气。
这些水果，让我们来洗。”
说话的，不是玄女，是西王母。
玄女奇怪地看着自己师父。
郭豪也愣住。
啥情况，仙子怎么喊我前辈。
不想传我功法？
“我哪里是前辈，您仙法通玄，才是前辈。”
郭豪连忙恭维。
功法必须拿到手。
“前辈……”
“您是前辈。”
“前辈……”
“您请安坐，前辈。”
“……”
西王母无奈了。
圣人非要喊她前辈，怎么办？
她不敢应承，也无法拒绝。
无奈，她只好退一步。
“不如你我以道友相称。”
圣人，您可不要翻脸。
“嗯……不好吧。”
真不想传我功法？
西王母：“您再喊我前辈，我只能离开。”
“好吧。”
功法要飞，郭豪只能先答应。
“玄女，你去洗水果。”
西王母指使看戏看傻了的玄女。
“啊？好的。”
玄女来到井边，对郭豪道：“前辈，让我来吧。”
郭豪继续洗水果。
玄女低声请求：“您不让，老师会责怪我的。”
郭豪心软：“一起洗。”
洗水果，别想歪了。
郭豪挪挪屁股。
玄女望了眼西王母，蹲下跟郭豪一起洗水果。
洗涮涮，洗涮涮。
水果很快洗好，郭豪、玄女将水果摆在石桌上。
五颜六色的水果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你们随意。
我去摘些蔬菜，拨些莲藕。
上次的蛇肉剩一些，正好做桌菜。”
不等西王母说话，郭豪又匆匆跑开。
西王母看着郭豪背影，心中感慨。
这个圣人，也太殷勤，太平易近人了吧。
“师父，您尝个枣子。”
玄女递给西王母一颗大红枣。
红得似火。
西王母先是翻看，再闻一闻，然后咬下一口。
“果然，跟桃子一样，这是披着凡枣外衣的火枣。”
“火枣？这也是先天灵果！”
玄女看着眼前一陶碗的枣子，不知该说什么。
这一碗火枣，足足有几十个。
火枣万年开花，万年结果，万年成熟。
每次结一甲子六十枚。
这一碗，三万年的火枣就少一半。
西王母吃完火枣，又拿起一枚杏子。
依旧是看、闻、吃一条龙，最后评价。
“仙杏！”
玄女已经有心里准备了。
仙杏比火枣稀少。
也是万年开花，万年结果，万年成熟。
可每次只结两枚。
竹篮里有几十个仙杏。
二三元时间的仙杏都在篮子里。
西王母继续看吃一条龙。
“黄中李！”
黄中李比仙杏、火枣更珍贵、稀有。
一元结十二枚果子。
“人参果！”
“紫薇葡萄。”
“丙火榴。”
……
西王母一一品尝，点出先天灵果之名。
满石桌的灵果，她认出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不认识。
但是，这些无一例外，都是先天灵果。
而且是品质绝高的先天灵果。
不像什么一千年、二千年的蟠桃似的滥竽充数。
玄女的心情已经无法形容。
震惊到麻木，郁闷到伤心。
高高堆满桌子的先天灵果，她第一次见。
别说她，西王母也是第一次。
可是，先天灵果近在眼前，近在手边，却只能看，不能吃。
她之前吃了个桃子，灵气充盈到要爆。
西王母看着满桌先天灵宝，看到洗水果的三光神水在石桌上流成一滩。
她取个玉瓶，悄悄地将三光神水收起。
她转过头，望向远处的果园。
果园里种着各样果树，每样都有三两棵。
每棵果树上，都如院子里的桃树一样，挂满了水果。
西王母喃喃自语。
“平平无奇几亩果园，却结出洪荒所有的先天灵果。
而且每年结一次果，一次结出一元甚至几元时间的先天灵果。
这若传出去，洪荒仙神怕都会疯掉，直接引出一场量劫。
连圣人都避不开，不愿避的量劫。”
她长叹一声，决心把这个秘密隐藏起来。
一来，她不想得罪圣人。
二来，量劫对她有害无利。
西王母看向玄女，准备告诫玄女，却见玄女痴痴地盯着木屋。
看什么呢？比听道还痴迷。
西王母顺着玄女视线看去，见郭豪正在切菜。
手里的刀如蝴蝶般翻飞。
只看一眼，西王母也挪不开视线。
普通简练的动作中，却暗含无上的道韵。
西王母是准圣，曾在紫霄宫听过道。
玄女看到却无法言明的，西王母能够一眼认出。
道，可道，非常道。
大道质朴。
西王母和玄女一对师徒，两个仙子，都痴迷地看着郭豪……手里的刀。
刀，在演道。
玄女神识一片澄明。
西王母同时如此。
斩尸之路上的许多不明、不解，仿佛被郭豪手里的刀斩断一般。
直到……
“前……道友，玄女，该吃饭了。”
西王母、玄女这才醒来。
石桌上的先天灵果，已经被郭豪放到旁边的石阶上。
一道道色香皆佳的美食，摆满石桌。
橘猫正闷闷不乐地撕咬着蛇肉。
痴迷的她们，一无所觉。
“家常便饭，道友勿嫌弃。”
玄女心里嘀咕：谁家的家常便饭是用龙肉做的。
西王母没多客气、谦让。
圣人亲自给她做饭，多么大的荣幸啊。
她举筷夹了块“蛇肉”，轻咬一口。
浓浓的灵气被她轻易炼化。
她感觉到轻风微拂。
“风之法则残韵？”
她继续吃蛇肉。
狂风大作，波涛起伏……
玄女之前似有似无的感知，西王母清晰地感悟到。
“不对，这是风之道残片。”
西王母眉头不由皱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