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她看乔氏一改过去害怕沈沧的模样,跟沈沧有说有笑起来,便不由急了。
本来是她随口提了一句,陆莲上赶着提出帮她说服乔氏跟沈沧和离,现在却因乔安然跟沈沧关系好了,变成了她主动催陆莲搞定这事了。
陆莲叹了口气,道:“安然说她现在不怕沈将军了,不想和离了。”
“什么?!”沈二夫人一听脸色就不好了起来。
那小贱人不走,到时要是生下一男半女,这府里的东西,岂不是就没她家的份了?
不错,沈家二房,对沈沧挣下的这偌大家业,很是垂涎。
其实二房一开始也没吞下定国公府这个野心。
毕竟能从乡下住进国公府,享受荣华富贵,他们已经很满足了,顶多就想借着管家之便,贪点钱财。
但人的野心,是会慢慢养大的。
不管家,就不知道国公府有多富贵。
沈沧交给他们管理国公府的钱,沈沧缴获的那些战利品,还有庄田铺子等,他都是交由外院大管家管的。
毕竟二房的人以前对沈沧不怎么好,沈沧怎么可能信任他们,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二房管。
他们既然说国公府没有女主人,人情往来没人招待不合适,那沈沧就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专门管这个,其他的无论他们怎么磨,沈沧也没交给他们。
但光是这些钱,就足够他们越看越眼馋了。
不过一开始,他们二房也只是想着能在国公夫人出现前暂时管一下家,捞些油水就满足了。
但谁也没料到,沈沧一连娶了两个老婆,两个老婆都因为不知名原因,跟他和离了,搞到快三十岁了,还是孤身一人。
这下,二房的心就野起来了。
要是沈沧永远没老婆,或者没孩子,那他挣下的这偌大家业,不就是自己家的了?
毕竟,这些东西,总要有人继承不是?
他没有后代,给自己家,那不是合情合理的事?
这念头一旦升起来了,就再也遏制不下去了。
于是在沈沧娶第三个妻子时,沈二老爷就开始故作正义与道德地给沈沧洗脑了:“要是这次进门的夫人,跟你相处的好,那自然好,你们好好过日子。
要是相处的不好,又想和离,那以后我看你就别再娶妻了,省得祸害人家好好的姑娘,没孩子也不打紧,从族中过继一个就是了。”
这个族中,自然就是指他家了。
还甭说,在原身过的那一世里,沈沧显然是听进去了沈二老爷的话,在乔安然与他和离后,就再没娶过妻,而是过继了沈二老爷的孙子。
一边给沈沧洗脑,一边沈二夫人也在想方设法劝新夫人跟沈沧和离。
毕竟沈二老爷已劝动沈沧、沈沧答应只娶这一次了。
接下来,只要乔安然跟沈沧和离了,他们的计划就能成功了。
本以为这事差不多能行了,没想到突然出了意外——乔安然那个小贱人竟然不愿意和离了。
抢了她的管家权,还不愿意和离,这自然让计划破产了的沈二夫人一肚子火了。
当下沈二夫人听了陆莲的话,便道:“你继续说服她和离,要是说服不成功,也甭想嫁到我们家了!”
她儿子有定国公这样一个堂哥,什么样的女人娶不到。
要不是因为她是乔氏的朋友,说服乔氏离开她那个便宜侄子比别人要容易些,。
要不然,她根本不会许下这样的承诺的。
陆莲听了沈二夫人毫不客气的话,不由气的脸上涨红,不过她也不敢反驳什么,只能喏喏应了,道:“我再试试吧。”
陆莲从沈二夫人院里前脚走,后脚陆莲去了二房的消息就送到了安然手上。
虽然安然才接过管家权几天,但已是安排了一些还算精明能干的人,让她们盯着沈二夫人的院子,有什么动静就向她报告。
安然掸了掸列出来的几页纸,与沈沧说:“账我已经查好了,这是我发现的,他们挪用的东西,你可以看看是不是正确的。”
沈沧点点头,道:“好。”
看着那好几页纸写满了一条一条挪用的记录,沈沧脸色都不由黑了。
想起这些年,沈二夫人整天说府里人口多,花销大,一次比一次要开支要的多。
结果这些年的开支并未增加,被她要去的那些,显然全进了她的腰包。
看来自己给他们衣食住行全包了还不够,还要把自己赚的钱上交他们。
再想想他们当年将年幼的自己打发出门独自谋生,沈沧的脸色能不黑么?
当下沈沧便找到了沈二夫人,将这叠纸拍到她面前,道:“这几年,我好吃好喝养着你们一家,你还不知足,挪用了将近三四万两银子。
我也不想多说废话,限你三天之内,将这笔钱拿出来,能拿出来一切好说,要是拿不出来,那你就滚回乡下老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