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县令方才临走时还说已着人去通知他内弟了,不如让她先去得幼娘同住几天,自已搬到驿署来住,等正式任命颁下来,那时自已那间小屋让给她住便是,心里盘算着,他对马昂道:“小姐说的也有道理,住在这里是有不便,我看请小姐先住到我家去。。。。。。”。
他说到这儿,一看马昂嘴巴张的象河马打哈欠,马怜儿的一双柳眉也竖了起来,忙补充道:“呃。。。。。。先与拙荆作个伴儿,我搬来驿署住就是了。等鞑子退了,小姐再决定行止不迟”。
马昂喜不自禁,这样安排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马怜儿瞥了杨凌一眼,想了想也没有再做声,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当天,鞑子只派出小股部队与明军做试探性接触,双方都在试探对方实力,谁也没有投入主力作战。
近晚时分,杨凌带人帮马昂兄妹将马驿丞的棺椁移寄普渡寺,一切安排妥当,马昂便去毕都司军中报道了。杨凌将马怜儿带回了家,幼娘是个热心女子,又对这位落难的大小姐同情得紧,听说只是来借住几天,自然没口子地答应了。
马怜儿对杨凌冷若冰霜,见了韩幼娘倒还亲热,这让杨凌大大松了口气。这一整天马怜儿对他连笑都冷冷的、假假的,杨凌也不知道自已哪儿得罪她了,还真怕这位马千金到了家里对幼娘也耍小姐脾气,他受得了气,可是却不能忍受任何人给幼娘气受。
幼娘书读的少,但是性情温柔、为人乖巧,知道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马怜儿从小在塞外长大,最受不得中原饱读诗书的女子们拿腔作调的模样,与她倒是甚谈得来,不一会儿两人就十分熟络了。
驿丞署,一个人影悄悄地闪进了门房,向门房问道:“驿丞大人在不在?”
现在这个门房原来是个驿卒,因为在城上时腿受了伤,行动不便,而驿署现在又缺人手,就让他和原来的门房暂时调换了职务,他还以为来人问的是代理驿丞杨凌,坐在炕头问道:“大人刚刚出去,你有什么事?”
他边说边打量一番,只见来人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狗皮防风帽的帽沿儿紧紧压在眉上,满面风霜之色。
那人听了从怀里摸出一封用火漆密密封固的书信,递给他道:“我从关外来,还要连夜赶回去,麻烦把这包东西转交驿丞大人,告辞了!”
门房点了点头接过油纸包,那人推开房门,又闪进了茫茫夜色当中。门房看了看书信,见火漆封印处画了一尾怪鱼,他也没有在意,打了个哈欠,将信摞在了床头。
何参将和两位监军,以及本地留守的江把总巡视三城后,来到毕春营中。毕春是备兵,只是临时划归他管辖,因此一向不如其他将领那般驯服。
昨晚毕春营中又闹了一出粮荒,这位何参将只管自已的嫡系有吃有喝就好,却对他不闻不问,要不是杨驿丞慨然放粮,他的兵现在还饿着肚子呢,因此心中颇有些芥蒂,见了何参将表情也冷冷淡淡的。
何参将不以为意,视察了营中防务,正要去孙大忠营中,军中探马已追到毕春大营来。何参将这时刚刚出了毕春的大帐,接了军情急报,又返了回去,就着灯光拆看文书。
军书是总兵府发来的,看罢军情急报,何参将将书信传示诸将,自已在大帐中踱来踱去,脸上阴晴不定,充满懊恼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