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你别烦心,我们家里不缺吃的不缺穿的,娘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顿了下,她看看她肥大的肚子,嘀咕道:“就算你以后生下孩子,也能有吃的穿的。”
许暖暖一怔,也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
原子很胖,肚子很大,估计比别人怀胎十月还要大。
是了,她与傻子同房了,也没有任何避孕的措施,会不会怀上孩子?
“娘,我晌午到县上去一趟,你给我拿些银两。”
她得去县上的药堂跑一趟,看看有没有事后避孕的那种。
她虽然说了要娶叶驰,可不想生孩子。
娶叶驰,是不得已而为之,她不可能与他过真正的夫妻生活。
昨天的意外过去就过去了,她不会为了一个意外,赔上自己的一生。
后世有事后避孕药,这个时代,应该也是有的吧?
否则以前的宫斗宅斗电视里,怎么会有事后被灌下避子汤的桥段?
“行,娘陪你去,顺便买些东西,再去找一文,跟他商量你要成亲的事。”
许暖暖想说自己去就好,但想想,原主还真没有去过几次县上。
关键是,原主似乎有些路痴,去过那么一两次,却记不住路。
到现在,她也没有从记忆里找到,许一文所在的位置信息。
但由柳氏陪她去买避子药,她又感觉别扭。
也不对,她现在这副身材太有代表性了,倒不如让柳氏去帮她买药。
“娘,娘子,你们要去哪里?我也要一起去。”
叶驰挑着一担水回来,刚到院子门口就大声嚷嚷起来。
许暖暖看过去,叶驰挑着满满一担水回来。
他习惯被村民们使唤干苦活累活,挑水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
而且,满满一担水,一路走回来,他竟然没有颠出多少,这份平衡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你不许去,在家里好好看家,把水缸挑满,那里还有柴,都给劈了。”
柳氏对他没有半分好感,听说他要跟着一起到县里去,当即便发话,给他布置一堆任务。
“娘子。”叶驰无辜而清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
许暖暖别过头去,道:“你听娘的,在家里别乱走,也不能让人进来了。”
她要去买避子药,叶驰跟上不好。
虽然他是个傻子,未必懂这些,她还是感觉别扭。
“哦!”娘子说了,那就听娘子的。
他挑水过去倒进水缸里,道:“娘子,我继续去挑水了。”
许暖暖没有理会,他又自己挑着水桶出去。
刚走出去没一会儿,遇上村子里的六婶。
看到他挑着一担水桶,嘴里似乎还哼着什么曲儿,便笑着打招呼。
“哟,傻子,不是说你要娶媳妇儿了吗?这又是帮谁家挑水啊?”
叶驰抬头看她,一脸认真地说道:“我不叫傻子,我叫叶驰,娘子给起的。”
“哟?还起名字了?你娘子是谁啊?”六婶逗他道。
“娘子就是娘子啊!”
六婶坏笑道:“傻子,你与你娘子睡一起了没有?”
叶驰板着脸认真道:“我不叫傻子,我叫叶驰。”
“好,叶驰,你与你娘子睡一起了吗?”六婶知道他傻,也不计较,顺着他问道。
叶驰很认真地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昨晚他没有与娘子一起睡,娘把他赶到柴房睡了。
六婶一愣,不对啊,都说傻子与肥暖已经一起睡过了,傻子怎么说没有?
傻子是不会说谎的。
正想再问,却见叶驰已经挑着水桶走了。
六婶嘀咕道:“真是怪了,肥暖竟然同意嫁给傻子,还给傻子取名字?难道她真的不惦记村里的小伙子了?还是只是一个错觉?”
路过柳氏的家门口,见院门开着,她探头往里面看去。
许暖暖刚好站在屋檐下,看着眼前的院子发呆呢。
看到门口探进来一个脑袋,她本就被挤成小眼睛的双眼更是狠狠一眯。
“六婶,你干什么?”
她大步往院门口走去,因为肥胖,身上的肥肉跟着颤抖,似乎连地面也在抖。
六婶见她凶神恶煞地走来,吓了一大跳,赶紧转身就走。
“没事,只是看看,看看。”
我呸!
还以为经那事后,她改变了呢,原来还是一个样子。
许暖暖站在院门口,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再看看村子里坑洼不平的小道,到处都是狗屎,鸡鸭屎,甚至还能看到一大坨黑印。
她差点要疯,拼命深呼吸,才让自己平息下来。
“暖暖,谁啊?”柳氏从灶房里探出头来。
“娘,没事,我去捡把柴。”
“哎,暖暖,你别去,现在太阳晒着呢,快回来。”柳氏紧张地跟出来,把她拽回去。
现在是夏天了,辰时太阳就出来了,现在快到巳时了,她可不舍得女儿出去晒。
许暖暖看着柳氏粗糙的手,拉着自己肉嘟嘟白嫩的手,心中像堵了一块巨石,闷得难受。
直到被柳氏按坐到原主专属的大椅子里,她还没有缓过来。
“娘子,我又回来了。”叶驰又挑了一担水回来,哧的一声倒进水缸里,然后又走了。
“这个傻子,干活倒还是挺快的,难怪村子里的人都爱找他干活。”
柳氏出来看了眼,水缸里已经有小半缸水了。
因为村子里用水不方便,只有村中间一口公用的井,自己打水挑回来。
所以,几乎每家都会备上一个半丈高,半丈宽的大肚瓷缸,挑满一缸水,足够用一天的。
要是家里人口多的,就得多备两口这样的缸了。
平时她自己挑水,至少要挑上十几趟才能挑满。
也是因为她挑的水不是很满,一路走回来还会洒出来不少,所以来回的趟数就多了。
许暖暖发了会呆,便起来在院子里走走收拾。
这身体太肥了,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她要减肥。
锄头是铁器,在杂物房里,但木耒,耖,娄子,撮箕,簸箕,箩筐,竹篮等,却堆在院子里,乱七八糟,简直没眼看。
她想把这些东西归类收拾到一边,让院子看起来能整洁些。
一手拿起木耒,这东西做工粗糙,上面沾了很多泥土,拿起来贼重。
不过,像木耒,耖这些古早的工具,在后世也只有一些博物馆里还能看到。
撮箕,簸箕,箩筐等东西,也都是做工粗糙,有些已经出现磨损。
她伸手把这些东西摆好些,结果不小心,拇指内侧传来刺痛。
她啊呀一声丢开手里的箩筐,看向自己白嫩的肥手,上面有一张细毛刺。
她颤抖着手将细毛刺拔出来,心中满是沮丧,再次在心中直骂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