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说。”
“我听说被鬼上了身之后身体会受到极大影响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也只是虚弱一阵子,多吃点补品就会没事的。”女人不以为意地说。
钟正月的心底暗暗吃惊,他只是根据传说随口一问,却没想到竟然真是这样的。
他可不想被对方上身,于是就转移了话题:“难道鬼上身不是随便找一个人就行吗?”
“当然不是,没灵性的人非但承受不住,还会对我产生影响,报仇更是无从说起。”
“能解释一下灵性吗?”
“能看到我的人,就是有灵性的人。”
钟正月突然想到了自己先前的经历,于是就问道:“人死后不是都有阴差来带走魂魄的吗?”
“我也不知道,我没见到阴差。”
钟正月的心底顿时就疑惑了,不过,他跟着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秀秀,那个负心人叫顾天河。”
“你想报仇,直接去找你丈夫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借我的手呢?”
“我碰不到阳间的东西,而且,他看不到我,我对他也无可奈何。”
“直接上他的身,把他坑死不就行了?”钟正月立刻就出了个主意。
“不行,那样的话,我烟消云散了,他也未必会死掉。”
这个时候,钟正月对鬼魂在人间的情形已经有了一个大致上的了解。很显然,鬼魂在人间也不是为所欲为的。
想到这里,他说:“咱们打个商量,我可以设法帮你报仇,不过,你不能上我的身。”
“报仇,我想自己来。”
说话的时候,王秀秀就朝着他飘了过来,看到她行进的情形,钟正月立刻就想到了自己先前的经历。由此,他判断出自己先前真的是死后魂魄立体。如果不是那个中年人把他送回来,他此刻可能已经投胎转世了。
这么想着,却并没有耽误他逃走,他以极快的速度后退转身。
他的速度快,王秀秀的速度更快,这边有所动作,那边就到了他的跟前。她并没有停下来,甚至身形都没有出现丁点凝滞,就撞向了他。很显然,她是要从正面上他的身。
钟正月吓坏了,他放弃了逃走,同时伸手去推,却根本就触碰不到王秀秀。而王秀秀却正在没入他的身体。
钟正月的脑子顿时就是一片空白,直接就失去了思考能力。
突然,心口处发烫得厉害,他的意识立刻就被拉了回来。发烫的地方是印记所在,他本能地低头,就看到印记上的花苞正散发出黑光。黑光作用在王秀秀的身上,她的身形立刻就定住了,任她如何的努力,也无法再前进分毫。
他看不到王秀秀的脸,自然也就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却看到她正努力往前冲。从她肢体的动作,大概能判断出她此刻的情绪。
就在这个时候,王秀秀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喊叫:“不——”
她的这个声音很是尖利,钟正月感觉就像是有一把锥子在刺他的脑仁,以至于他不受控制地打了个激灵。
接着,他就看到王秀秀的身体迅速缩小,没入他身体的部分也出来了,与此同时,她似乎在朝着花苞贴近。
被黑光拽出来后,钟正月就看到了王秀秀脸上的惊恐,以及她竭力想要摆脱黑光的情形。
可是她的努力根本就不起作用,身体缩小的速度更快了,确定自己根本就摆脱不了花苞之后,王秀秀立刻就求饶了:“放过我吧,求你了,我真的太想亲手报仇了——”
“我控制不了这个,所以,我没办法帮你。”
说话的时候,王秀秀的身体又小了很多,大约只有原先的一半,依照这个情形,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没入花苞。
虽说钟正月不知道最终的结果如何,可有一点是能肯定的:王秀秀的下场不会太好。
王秀秀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就算钟正月能控制花苞,他也不会放开自己的,因为她先前把事情做得太绝了,压根就没想到还会有此刻的危机。
因此,她果断地放弃了挣扎,哀求道:“先生,我先前试图害您,我死不足惜,可我的仇人还逍遥地活着,求您为我报仇,来世我一定给您做牛做马——”
钟正月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我试试。”
就是这两句话的工夫,王秀秀身体又缩小了一半,随即就没入了花苞,黑光也是陡然消失。
钟正月死死盯着花苞,试图看出一些端倪,努力了一番之后,他不得不放弃了。
没了女鬼的威胁,钟正月的心神也彻底放松了下来,这才察觉到衣服都被汗水浸湿透了。当即就准备洗澡。
突然,他察觉到心口处有热流进入他的身体。本能地低头,却什么也没看到。不过,这种感觉却很熟悉。
先前在那个庄园里喝茶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他刚想到这里,热流就没有了。
此时此刻,他的心底全都是意犹未尽,虽说他知道热流应该是花苞吸收了王秀秀反哺给他的。
他原本就意识到了印记可能有些不凡,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功能。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惊喜,也就是说,今后如果再遇上鬼魂,他根本就不用害怕,印记中的花苞就能为他解决。
他又盯着印记看了好一会儿,拿着衣服出去洗澡。
出门就看到了林巧芸和岑青青往这边走,很显然,岑青青刚回来。而他此前的注意力都在印记上,根本就没有听到门铃的声音。
看到钟正月,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的岑青青立刻就火冒三丈,指着他对林巧芸说:“姐,你怎么看上这种人?”
看到表妹愤怒的样子,林巧芸立刻就看向了钟正月,她下意识地认为钟正月非礼了表妹,否则,表妹不会这样的。因此,她的目光中就浮现出了冷意。
见钟正月似乎没有解释的意思,于是就转而问岑青青:“他都做了什么?”
“你问他——”
林巧芸愈发认定了自己的猜测,目光就又回到了钟正月的脸上,继而就冷声说:“我需要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