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府的老爷走在回书房的路上,他越想越窝火。
这么多年,府中只有一位夫人和一个通房丫鬟。
大夫人怕通房有非分之想,早早地给她灌了绝子汤。
后来他才得知,当时大怒,骂了大夫人一顿。
现在想想,大夫人实在是太毒了。
他在那里自言自语:“老夫这些年是白活了,底子被掏空,都宿在那恶毒婆娘的屋子。
白白浪费时间,浪费了精力,她也没再生下一儿半女。
从今天开始,老夫要活出自我,多纳小妾,如果大夫人敢反对,哼哼,直接休了她。”
此时,他有了主意,心情竟莫名好起来。
为了绵延子嗣,为了死了能有脸面对武氏的祖宗,他让管家紧锣密鼓地张罗纳妾。
在一个月内, 接连抬进府十房小妾,他的命中率极高,次年共生了四儿五女。
武传熊是武夫人唯一的依靠,她则忙着找大夫为儿子治病。
有的大夫为了一千两银子揭榜,结果是高兴而来,扫兴空手而归。
无奈之下,大夫人准备进京寻找名医。
…………
凤暖向孙员外的府邸走去,刚拐过巷子,就看到一个脸色苍白的绿衣女子,慌慌张张地从孙府里跑出来。
绿衣女子只顾着跑,忽然被脚下的一个硬物绊倒,直接摔倒在地。
她用祈求地目光看向凤暖, 向她招手求救:“贵人,救救我,她们一直在喝我的血,我就要死了。”
“喝人血?”百合连忙上前将她扶起,抬头看向那处院子。
百合问道:“那不是孙员外的家吗?你是孙员外的什么人?”
绿衣女子的手都擦伤了,她顾不得那些,回答:“我是府中的庶女孙巧惠。
生母早亡,喝我血之人是嫡出的大小姐孙妙清,她每三日都要喝我的血养颜。”
百合有些不相信,用质疑的口气又问了一遍:“你说孙府的嫡出大小姐喝人血?还三日一次?”
她的声音有些大,附近的人一听到“喝血”几个字,都围了过来。
孙巧惠不住地点头,眼中含泪:“嗯,如果我不让她们放血,她们就打我。”
为了证明一切,她撸起了衣袖 。
她的手臂上,数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交错纵横,旧伤刚好,又添新伤。
那些伤口如同一条条狰狞的疤痕,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鲜血正不断地从她的伤口中涌出,沿着手臂缓缓流淌。
最终滴落在地面上,绽放出一朵朵妖艳的血花。
她试图用帕子捂住伤口,但那道伤口有些深,帕子根本挡不住奔涌而出的鲜血。
百合的心都揪到了一起, “主子,她们太狠了。”
一位老婆子说道:“这哪是人,分别是妖怪,喝人血,是不是也吃人肉。”
“太缺德了,可怜这个姑娘小小年纪,竟遭这样的罪。你看看那些伤口,都不知被割了几年了,看着都疼!”
“……”
凤暖随手拿出一粒药丸递给百合,示意让孙巧惠服下。
她又从医药箱中拿出药物,“巧惠姑娘,我帮你先把血止住。”
孙巧惠很有礼貌,她泪眼婆娑:“多谢贵人!”
百合又问道:“你父亲和孙老夫人不管吗?”
孙巧惠苦笑了一下:“大夫人掌家,喝血的是她的女儿,我只是一个庶女,命如草芥。
有一次,我跑出去向父亲求救,父亲说嫡姐是家里的希望,让我不能任性,要为大局着想。
什么时候嫡姐的病好了,就不用放血了。向祖母求救,祖母也是这番话。”
从此以后,大夫人派人看着我,并扬言,如果我胆敢再去找父亲和祖母,就直接杀了我。”
凤暖给她包扎伤口,听着她说的话,顿时义愤填膺。
她看了看孙府的匾额,对百合说道:“这样恶毒的人家,不配服用我的药。”
这时,门内跑出来一位小姐,身穿粉色的锦缎,头上插满了金簪玉翠,身旁跟着几个丫鬟、婆子和一些家丁。
那位小姐大声喊着:“孙巧惠你个贱人,你给我回来!
想不到你还长本事了,竟敢逃,抓住她!”
孙巧惠吓得浑身一哆嗦,带着哭腔:“我得快跑,她来抓我了,被抓回去,大夫人非打死我不可。”
那几个婆子和丫鬟一起向孙巧惠跑来,到了近前,就要抓孙巧惠。
百合一个横扫千军,直接将那几个婆子踹飞。
一个婆子的门牙当时掉了,嘴上全是血。
另一个婆子撞到了树上,头上起个大包,两个丫鬟更是趴到了地上。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们主子的面前动手!”百合怒道。
孙妙清冷哼一声,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不屑道:“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在我孙府的地盘上撒野,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百合怒道:“孙妙清,你想抓她回去继续喝血?三天喝一次,你是魔鬼吗?”
孙妙清眼中喷着愤怒的火焰,瞪向孙巧惠。
仿佛要将她燃烧殆尽,挫骨扬灰方解心头之恨。
她威胁道:“孙巧惠,你个贱人还长本事了,竟然敢跑。
你又能跑到哪里,你的那个贱娘早死了,谁会救你一个庶女,赶快自已滚回来!”
孙巧惠不住地摇头,眼神中透露出坚毅: “我不回去,这次我宁愿饿死在外面,也不回到这个狼窝。
你是杀人狂魔,上次你亲手把丫鬟玉珠的手剁下,把她的心挖出来。”
众人一片哗然。
孙妙清扶起地上的一个婆子,“奶娘,这个仇我一定会替你报。”
她看向百合:“你的胆子不小,竟敢打孙府之人,来人,把看家护院的和暗卫,全都叫来杀了她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