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维很少会想要什么东西,所以萨尔在谢维说想要木系魔晶石的时候,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第二天早上就让人送了几箱上来。
极北领地有晶石矿,除了个别稀有属性,基础属性晶石是非常富裕的。
但他们的晶石没有一个国家会以统一兑换率来兑换,他们都是用极低的价格兑换帕拉索人的魔晶石和魔兽晶核。
同样也用低价收购帕拉索人的稀有魔兽材料、魔植以及古遗迹中探索出来的物品等。
所有商人带进雪原的廉价物品都比雪原之外贵上数倍,而他们从雪原带走的东西在外面却价值千金。
帕拉索人需要这些生活用品,他们也习惯了这样不平等的交换。
他们被整个大陆孤立,帕拉索的魔法师进不了正统的魔法学院,而有学识的大魔法师也不会去极北领地。
帕拉索人因为种族优势,大部分人的天赋都是战士,只有少数人会觉醒魔法天赋,但他们几乎都是战斗法师,比起魔法更擅长近战。
所以直到现在,帕拉索的魔法师们学的还是代代相传的古魔法知识。
在拉尔大陆的魔法史上,距离魔法在大陆上普及已经过去几千年了,这几千年里,由古魔法衍生出的各种魔法多达几十万种。
几十万种魔法里包含了上古魔法,女神魔法,民间魔法,基础魔法,大师魔法,学院魔法等等。
而魔法学院教授的学院魔法包含了上古魔法、民间魔法、基础魔法以及大师魔法。
拉尔大陆第一魔法学院位于大陆的中心城市勒比斯特,这所魔法学院对外开放招生,却唯独不收帕拉索人。
帕拉索人在魔法领域一直都是落后的,或者说他们整个领地都是落后的。
即使这样,帕拉索人也没有想过去侵略其他国家。
谢维在萨尔告诉他这些的时候,心情十分复杂地问萨尔,他们明明有足够的实力去征服整个大陆的反对者,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萨尔沉默了一会,谢维本以为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最后萨尔将脸埋进他的脖颈,似是叹息般说道:“只要还能活下去,我们不会选择战争,战争只会带来罪恶,罪恶会污染纯洁的雪原,帕拉索人的魂灵最终会回归雪原,我们的长眠之地不应该浸满鲜血和尸骸。”
谢维听完不由自主地抱住了萨尔,他学着萨尔拍抚他的手法,也拍了拍俯在自已身上的男人。
他觉得这个时候萨尔应该是需要一个拥抱的,虽然他的怀抱不够宽厚,但聊胜于无了。
萨尔很爱谢维的心软,当他展现出不那么强势的姿态时,小玫瑰就会变得格外包容,在这个时候,萨尔会有一瞬间觉得,小玫瑰不再是位少年人,而像是一位年长者。
距离浸泡纱草那天已经过去十天,纱草泡好就可以进行古法造纸的下一个步骤了。
在浸泡纱草的这十来天里,谢维每天都会放几枚晶石到系统里,萨尔给他的木系魔晶石有近千枚,这样少量的消失并不会被看出来,反正除了他自已也不会有人去数。
不过由于他说想要木系魔晶石是拿来玩的,为了圆这个谎,他制作了一副扑克牌,最近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和萨尔玩一会两人扑克牌游戏,谁赢的晶石多就答应对方一个合理的心愿。
谢维前世和别人玩牌大部分时候都是赢的,但和萨尔玩两人游戏却总是输。
因此他欠了萨尔很多心愿,有一些萨尔已经让他在晚上兑现了,现在还剩下一个。
由于谢维输太多不肯和萨尔玩牌了,所以萨尔一直没用最后一个心愿。
坐在椅子上看格桑她们煮纱草,煮纱草的水里放了草木灰,看起来脏脏的,但格桑她们不会质疑他,他说什么她们就做什么。
纱草要煮十几个小时,谢维看了一会就回卧室去了,他最近不怎么自已动手做吃食,但是根据现有的食材写了不少菜的做法给格桑她们。
格桑她们会把那些菜的做法给楼下大厨房的主厨,而主厨又会根据这些做法研究出其他的菜。
现在谢维的餐桌上已经不会出现不合他口味的食物了,萨尔对把谢维养得胖一点这件事有些执念,所以总是想方设法让他每餐多吃一些,为此和厨房主厨一起研究了很多符合谢维口味的菜。
帕拉索人认为多吃东西就可以变得健康强壮,所以萨尔想让谢维多吃些,然后变得健康起来。
在萨尔的精心呵护下,谢维现在已经很少觉得身体不舒服了,除了在某件事上。
但在那件事上萨尔也已经找到了解决的方法,以至于床榻上的愉悦已经大于身体上的不适,这让谢维感到羞耻的同时,又有些食髓知味。
前世今生加起来已经活了四十多年了,但谢维在没遇到萨尔之前,在这件事上完全是一片空白,他的这张白纸上,是被萨尔霸道不讲理但又非常温柔耐心地带领着,一点点涂满颜色的。
谢维现在白天的时候,也总会想起萨尔,他会想萨尔在做什么,萨尔什么时候回来。
后腰处的烫伤已经被药剂去除了,那里现在摸起来光滑细腻如初,就和他身上曾经被萨尔咬出的牙印一样,完全看不出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蹲在花坛边看什么都还没长的泥土,极北领地现在还是很冷,谢维今天没有戴颈饰防寒道具,这会能感受到一些那种侵入骨髓的寒意了。
他用手捂住了自已冰冷的脸,用完五张召回卷轴后,他现在的魔力值是12点,这点魔力值可以让他感知到一些微量魔法元素,但还不足以调动它们。
在能调动魔法元素之前,他不能松懈。
谢维怕自已陷在这种温情里无法自拔,但又控制不住心中的悸动。
放风时间结束后,谢维窝在摇椅里用毛绒绒的毯子裹住自已,他假装要午睡,其实是在压抑自已喉咙里的痒意。
但没能压抑住,他蜷缩起身子咳了起来。
格桑见谢维咳得停不下来,这次也不问了,直接就冲出去找医师了。
萨尔今天出城了,格桑只能先带医师过来。
喝了几支阿芙拉配的药剂,谢维才止住了咳嗽,他窝在摇椅里,整个人瘦弱且苍白,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格桑端来蜂蜜水给谢维,谢维喝了一点压住了药剂残留在口腔里的古怪味道。
之后闭上了眼睛,他这回是真的午睡了。
萨尔回来的时候谢维还没醒,他把谢维从摇椅中抱起来,伸手检查他身上的魔法道具,然后就发现了谢维没有戴颈饰。
他冷着脸将谢维放在桌子上的颈饰摔到格桑身上,格桑看着摔过来的颈饰什么都没说,小心地把颈饰放回桌子上后,她安静地离开了卧室。
萨尔将谢维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接着从装着防寒道具饰品的盒子里拿了一个颈环出来。
这种颈环佩戴的人自已取不下来,谢维不喜欢戴,但萨尔现在决定,以后小玫瑰所有的防寒道具将全部设计成佩戴者取不下来的款式。
小玫瑰大部分时候都是乖巧的,但偶尔也会有一些任性。
他可以纵容小玫瑰发脾气,闹别扭,但是不能纵着他不在意自已的身体。
其实谢维今天也不是故意摘颈饰的,主要是萨尔前天晚上在他脖颈和锁骨那里流连的时间太久,他今天戴着颈饰有些不舒服。
他以为只是出去一会应该没有问题,所以去露台的时候就没有戴,但显然他有些高估自已的身体状况了。
被萨尔养了这么些天,他都快忘记自已有多脆皮了。
所以在醒来后发现脖子上被戴了颈环他也没有说什么,一整晚都很温顺,直到萨尔说从明天开始,他去露台散步的活动取消了。
春季来临之前,他不可以再离开卧室,连小厨房也不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