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拉带着自已的小徒弟莫姆进入马车前再次叮嘱他道:“低着头看地板,绝对不要试图去看皇子殿下,一眼也不可以,莫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眉目温柔的女性医师用她干瘦的手指给自已的小徒弟理了理杂乱的头发,又将他衣服上的褶皱尽力抚平。
“您放心,我不会的。”今年已经八岁的莫姆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已真的把老师的话听进去了。
其实就算老师不说,他也是不敢看的,这几天过来,只要不是傻子,都应该知道不能随便去看领主大人的伴侣。
因为前面偷看的人都受到了严厉的惩罚,他们这些人称呼的好听一点是医师,但其实只不过是会辨认熬煮草药,治疗一些病症的奴隶罢了。
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拉出去抽鞭子,之前因为触碰到皇子殿下的手指而被鞭打四十鞭的吉本先生到现在还不能行走呢,只能躺在平板车货箱的间隙里。
他们医师的马车是一堆人共用的,没有空间供他躺着养伤。
两人低着头进入马车后径直走到床边,行礼后安静地站在边上等候。
“哪里不舒服告诉他们,我让他们想办法。”萨尔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在用温热的毛巾给谢维擦拭脸颊和双手,这么会时间里谢维身上已经出了不少冷汗了。
冷汗都是疼出来的。
前世今生都是不耐疼痛的体质,谢维一边忍着疼,一边看着站在边上的两个人。
年纪大约在四十岁左右的褐发女性身材高挑但十分干瘦,七八岁大的那个红发男孩也很瘦,两人的手背上都有明显的蓝色图腾,谢维知道那是契约烙印。
这两个人都是奴隶。
“怎么了?”见谢维一直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打量进来的人。
萨尔忍下心里因为谢维将目光放在别人身上的不悦,尽量让自已的语气足够温和。
“没什么。”谢维摇摇头,没有问萨尔医师身上契约烙印的问题。
然后他开始思考怎么描述自已的伤处,想着想着耳根开始发烫,最后不抱希望地问萨尔:“你可不可以先离开一下。”
“不可以。”萨尔十分冷酷地拒绝了。
谢维就知道这个人应该不会同意,于是他认命般地挣扎起身,推开了萨尔伸过来扶他的手,然后干净利索地把衣服解开褪到了腰间,露出了青紫交错带着不少结痂牙印的上半身。
谢维的身上穿的是一套宽松的丝质上下衣,上衣仅有一处绳结,穿脱十分方便。
因为脱衣服的速度很快,外加没料到他会把衣服直接脱掉,所以当萨尔反应过来的时候,谢维惨不忍睹的上身已经印入他的眼底了。
萨尔大脑里的某根弦“啪”地一声断了,他迅速抓过毛毯将谢维裹起来,接着阴沉的目光投向站在边上一直低着头的女人和小孩。
“把伤药和止疼药留下,你们可以离开了。”
谢维被毛毯裹着禁锢在男人怀里,他能感觉到男人的暴怒,但他不知道为什么。
他刚刚有做什么让他生气的事情么?
但很快他就没功夫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在医生们留下东西快速离开后,他身上的毛毯和被子都被扔到了床尾。
连带他腰间的上衣和下衣都被萨尔粗鲁地扯开丢到了地板上。
车厢里有保持温度的火系魔晶石,但谢维还是感到有些冷,他微微蜷缩起自已的身体,有些莫名地看着起身去拿药瓶的人。
萨尔拿着药瓶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谢维,他用眼神肆意描摹面前的少年,帝国的小玫瑰不愧是娇养出来的,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完美,但此刻他那身玉雪般的皮肤上遍布了那夜他留下的痕迹。
过了这些天,这些痕迹并没有变淡。
这样漂亮的身体只有他能抚摸,这些标记所有物的痕迹只有他能留。
他的小殿下似乎还没有这样的意识,怎么可以在别人面前展示身体呢?这是不被允许的,是错误的,错误需要改正,犯错需要惩罚,只有这样对方才会牢牢记住教训不再犯错。
谢维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站在床边俯视他的男人很不对劲,他的眉眼间充斥着阴郁和冷漠,看着他的眼神里翻涌着让人畏惧的异样情绪。
可能是车厢上刻着什么魔法阵,只要关上门窗,外面的声音便无法传进来,里面的声音也传不出去。
没人知道一墙之隔的车厢中,喝下止痛药剂后,漂亮柔弱的小皇子被他的新婚丈夫按在立柱床柔软的被褥中,男人沾着药膏的手一寸一寸抚过。
萨尔没有放过谢维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他仔仔细细地探寻,逼着咬着牙关的人浑身颤抖,忍不住低泣。
极北领地在拉尔大陆上一直被称为野蛮之地,那里气候极端严寒,地形险峻多变,只有强悍的帕拉索人能够适应并且在那繁衍生息。
大约二十多年前,极北领地还没有统一,是散开聚居的大大小小部落。
直到战争蔓延进神圣的雪原,帕拉索人才凝聚到一起组成了以一敌千的狂战士军队,当时被推举出的领主带领着族人将入侵者赶出了雪原,之后他们重建家园休养生息,并派出优秀的战士离开雪原寻找被掳掠的族人。
如今的帕拉索人依旧保留着一些部族时期的习性,他们热爱一切美丽的人事物,也不避讳和伴侣之间深入的交流,在这种事情上他们是开放热烈甚至狂野的。
还有一些约定成俗的规矩,那就是帕拉索人教训伴侣只能在毡帐中的床榻上。
帕拉索人从不在床榻之外的地方让自已的伴侣哭泣,如果在其他地方惹哭伴侣,一定会被族人嘲笑鄙夷。
“你不可以在除了我之外的人面前展示你的身体,这是对伴侣的不忠,这是对我的挑衅,你不能这样。”萨尔有着粗粝厚茧的手掌安抚性地轻摸谢维的后背,但这样的行为引得怀里的人又是一阵颤栗。
谢维的身体几乎软成了一摊水,萨尔从始至终都十分温柔耐心,但却更加折磨人,最可怕的是他在这样的过程里得到了莫大的愉悦。
他没办法形容那种感觉,那是让大脑兴奋到极点,身体敏感到不能触碰,脚尖用力绷直才能勉强让自已不晕过去的快乐。
他的大脑混沌迷离只能听从萨尔的话语,一遍遍重复自已将会对伴侣忠诚,他的一切都是属于伴侣的,不能让其他人窥视一丝半毫。